眼皮眨动,慢慢睁开,脸上浮现出痛苦、绝望、悲愤等等神情,他们原本完好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变得伤痕累累。
王师的举动我看在眼里,也觉得心惊,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键。
“王师是在唤醒这些乘客死前的记忆!他是准备让整节车厢都发生暴动!”我对王师刮目相看,这个能够制定出详细杀人计划,能够躲避警方搜查逍遥法外的疯子确实有几分本事,恐怕早在我上车之前,王师就已经尝试过唤醒这些人,他已经掌握这些人大部分的记忆,所以才能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其唤醒。
“嘭!”十月二十七号发生的事情,乘务员隔着铁门上的窗户也看的清清楚楚,她大喊大叫,冲撞的频率越来越快。
“你们这些妄图逃脱宿命的小虫子,我要碾死你们!”乘务员的身体再次发生变化,她的双手死死扣住铁门边缘,纤细苍白的手臂里青黑色纹路慢慢浮现,她五官移位,不断用头撞击铁门上的玻璃窗户。
“不好!”我想要补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铁门窗户被撞碎,乘务员的脑袋直接钻了进来!
“你们一个都逃不掉!”玻璃渣子扎的乘务员满脸都是,她面目扭曲疯癫,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跟她对视。
那个女乘客原本就站在铁门中间,这样安排原本是为了保护她,可乘务员用头撞碎玻璃之后,那张恐怖的脸几乎直接贴到了女乘客鼻尖。
她此时那里还顾得上推门,手足无措,吓得完全慌了神。
“就从你开始吧。”乘务员嘴巴猛然裂开,尖锐的舌头直接洞穿女乘客的脖子,将她拖拽到车窗处。
“救、救我!”
她还要挣扎,但是乘务员似乎掌握有一种特殊的对付乘客的方法,舌头洞穿脖颈,女乘客双眼很快暗淡下去,她的身上浮现出大块大块的尸斑,俨然已经死去好久了。
“下一个,就是你!”铁门震动,乘务员的脑袋向前伸出,她的舌头戳向我的眼眶。
我毫不犹豫,果断松手后撤,也就在同一时间,十月二十七号车厢传来王师的声音:“撤!撤!都去十月二十八号车厢!”
几人争先恐后离开这里,在十月二十七号车厢中狂奔,大概只跑到四分之一的距离,铁门就被撞开,乘务员顶着那满是玻璃渣的脑袋,手脚并用朝我追来。
“你们跑不掉!”
列车速度越来越慢,逃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不过乘务员和我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情况不妙啊。”
很快,跑在最后的那个乘客已经被乘务员抓住,他的下场和之前那个女乘客差不多,舌头穿过他的脑袋,留下一具满是尸斑的丑陋尸体。
不断有人被抓住,唯一的好消息是那些被王师唤醒了死亡记忆的乘客一个个清醒了过来,其中有很多人的反应都和卢明一样,满是惊恐和慌乱,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死亡的前一刻,这种源自心底的恐惧让整个十月二十七号车厢乱了起来。
“乱吧,乱吧!你们越乱,我就越有把握逃出去!”王师一马当先,他原本就是第一个跑进二十七号车厢的人。
“这个奸诈的家伙。”紧跟在王师身后的就是我,事发突然,当断则断。
我一直跑到二十七号车厢末尾,忽然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
徐琴身上的怨念被陆尘除去,此时她看起来和正常的小女孩一样,乖巧可人,眼中还透着分灵动。
“要不要带她一起离开。”我向女孩伸手,但是她并没有接受我的好意,反而朝座位里面缩了缩,似乎有些害怕。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也好,这一世的记忆全是伤痛,希望你忘记之后,明天能有新的开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能决定自己未来的永远是自己,我和王师拼尽一切挽留的,或许对于徐琴来说却是拼命想要忘却的。
收回手臂,我连一句保重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从她身边跑过。这一个交错,以后就是阴阳两隔,永生永世再不相见了。
“关门,快关门!”王师等我进入十月二十八号车厢后,立马变了脸,根本不在乎后面那些还未逃出来的乘客。
我稍有犹豫,但是王师此时却极为狠辣,一脚揣上铁门,压下安全锁。
“快走!”
列车速度变得更慢了,逃生的希望近在眼前。
“禄先生?你怎么又从那个方向回来了?”冯明龙看见了我,一脸震惊:“您跑来跑去的,不累吗?”
我哪里有工夫搭理他,头也没回,拼了老命朝十月二十九号车厢和十月二十八号车厢连接的地方跑去,那里就是车门打开的地方。
“嘭!”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乘务员砸开了铁门,四肢着地,疯狂爬动!她的速度更快了!
“这又是什么东西?!”冯明龙看着异变的乘务员,心中惊恐万分,本能的从座位上窜出,紧紧跟在我后面追了过来。
“你跑个屁啊!”耳边生风,我还以为乘务员追来,一扭头却看到了冯明龙苍白的脸。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我和王师终于来到车门时,窄窄的车门已经被一个女人占据。
她半边脸全是伤疤,半边脸水润白皙。
“怎么是你?”
第448章 去往何处
这个跟禄兴长相很类似的女人堵住了车门,情况危急,她的态度对我和王师来说至关重要。
女人也认出了我,她微蹙眉头,一手藏在袖子当中,似乎是准备好了某种杀招。
“你们认识?”王师眼光老辣,大致一扫就看出我和此女之间微妙的关系:“十二号,这位是?”
我摇了摇头,自己并不清楚那个女人的底细:“她跟我都是十月二十九号车厢的乘客。”
“既然大家都是乘客,那自然要同心协力。”王师露出和善的笑容,根本看不出刚才就是他关上铁门,亲手断绝了自己同伴的生路:“都来帮忙,这扇门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此时列车还未停稳,车门没有打开,十月二十八号车厢里乘务员狂奔而来,越来越近。
我们几人手忙脚乱顶住车厢中间的铁门,那个奇怪的女人犹豫片刻后不仅没有过来帮忙,反而远远避开。
她的举动让我和王师有些不满,但现在也不好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