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管宁轩有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
江令宛跟萧湛的婚期定在九月初九,紧跟着宁轩与海陵郡主的婚期也定了下来,九月二十八,比江令宛与萧湛的婚期晚了大半个月,也是钦天监选出来的好日子。
一时间京城最出色的两个勋贵子弟都要娶亲了,特别是萧湛娶亲,让无数闺秀黯然伤神,在家中难过,无心出门,导致京城的胭脂水粉、新式裙裳都卖不动了。
可金银铺子的老板却乐开了花,因为无数儿郎都跑来买金条、银条、买首饰,都是给宛卿买的。
宛卿真实又可爱,喜欢银子就是喜欢银子,从来不藏着掖着。
马上她就要大婚了,他们要给宛卿添妆,让她十里红妆,风光大嫁。海陵郡主想压过他们宛卿,那是休想!
你一条,我一条,宛卿嫁妆就能豪。
你买银,我买金,都是拳拳一片心。
你一块,我一块,满满都是兄长爱。
银缕衣,千金裘,宛卿嫁妆不用愁。
为了宛卿,冲呀,给我洗空银楼!
金银铺子甚至在门口打出条幅:散客暂不接待,只为宛卿添妆。
一时间,为宛卿添妆成为京城最热闹的话题,开口不谈宛卿,都不好意思出门。
江伯臣嘴都笑歪了,没想到到了七月底又有第二件喜事:大皇子登门了。
江伯臣很纳罕,女婿萧湛是四皇子的人,跟大皇子是敌对势力,大皇子怎么会登江家的门?
就算他有事要找江伯臣,派个人过来,江伯臣就会去了,怎么敢劳动他这个天潢贵胄亲自登门?
江伯臣一路跑着接驾,大皇子的马车直接驶进了江家大院。
大皇子从车上下来,江伯臣跪地请安。
不知是福是祸,他挺忐忑的。
“江大人请起。”大皇子声音带着喜色,没有刁难的意思。
等江伯臣起来,他又说:“本皇子今天过来,是要跟江大人提亲,令嫒性情温婉,贤良淑德,甚得我心。本皇子决定纳令嫒做侧妃。”
江伯臣只觉头上响了一个炸雷,两腿一软,给跪了。
数年前,萧湛有个未婚妻,就是何家六小姐,却被大皇子截胡强占了何小姐,纳她为侧妃,让萧湛沦为笑柄。也让何家与萧家从姻亲差点变成仇敌。
难道大皇子要故技重施吗?
江令宛能嫁给天潢贵胄,能给大皇子做侧妃,他当然高兴。但洪文帝给萧湛赐婚在先。
大皇子不怕得罪萧湛与洪文帝,可是他怕啊!
洪文帝不会怪大皇子,一定会责怪他没教养好女儿。
还有萧湛,恼羞成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
大皇子笑得这么得意,该不会宛姐儿已经被他……
江伯臣面色如土,耳中嗡嗡响,觉得自己要完了。
他汗出如浆,强撑着说:“殿下,这话从何说起,小女已经被赐婚给萧家五爷,岂能……一女二嫁?”
大皇子哈哈一笑,像是听了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畅快又得意:“江大人不必慌张,本皇子要纳的不是三小姐,而是你的另外一个女儿,媛姐儿。”
媛姐儿?
江伯臣愕然,自打江令媛被送走,他就再也没想起过这个女儿,不过是个弃子而已,没有利用价值,不值得他去想。
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听到江令媛的名字。
紧跟着他听到有人喊他“父亲”,车帘一动,江令媛在一个嬷嬷、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两年不见,江令媛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气质却跟从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她傅粉施朱,穿金戴银,装扮的十分华贵。
江伯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江令媛身边,眼圈都红了:“媛姐儿,好孩子,你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副疼爱女儿的慈父模样。
大皇子笑吟吟说:“这几天就会有赐婚的旨意下来,媛姐儿就劳烦江大人照顾了。”
江伯臣忙说应当的,点头哈腰送走了大皇子,回来对着江令媛就掬一把老父亲思念女儿的泪水:“媛姐儿……”
他想叙旧,却被江令媛身边的嬷嬷打断了:“江大人,侧妃身子虚弱,不宜劳累,请大人速速将侧妃的院子腾出来,供侧妃休息。”
一腔热情换来冷冰冰的拒绝,江伯臣仿佛没看见,连连喊人:“来人,来人,立刻把梅园收拾出来,供二小姐居住。”
梅园就在后花园,是江家最大的院落,从不曾让某个人单独住过。可如今情况不同了,江令媛是大皇子侧妃,金贵无比,莫说是梅园,说不定以后皇宫她都能住得的。
“不必了。”江令媛一口否决,眼角眉梢带着冷,“我要住蕉园。”
那才是她的地方,住在蕉园里,才能时时刻刻提醒她,从前她遭遇的一切。才能让她紧紧牢记,她与江令宛的仇。
被当众反驳,江伯臣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江令媛有皇子妃的气度,不愧能得大皇子喜欢。
“好,为父亲自看着人收拾,一定让媛姐儿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