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有妖 荔箫 2315 字 15天前

一步——

祝小拾成功地握到了把手,一把拧开,闪身出门!

“咔——”地一声裂响却在此时自身后激起,祝小拾的身子骤被外力扯拽,她惊然回头,见自己的衣角被睚眦的利爪钉在了玻璃上。

符水显然对他毫无作用,他冷睇着祝小拾,满是阴鸷的脸上腾起一弧杀气。

下一瞬,却听“嗷——”地一声嘶叫!一个银灰身影不知从何处跃起,直击睚眦面门!

“貔貅?!”祝小拾愕然大惊,仍是人形的睚眦在貔貅的偷袭下失去平衡,低呼着趔趄几步,仰面摔倒。

祝小拾扭头便要再跑,却见击倒睚眦的貔貅转脸向她追来,“咣”地撞在符水喷洒形成的无形结界上。

“嗷嗷嗷嗷!!!”貔貅的小爪子焦急猛捶,祝小拾撤回半步,弯腰将貔貅一抄就走。

到了露台边缘,祝小拾伸手一抛先将貔貅扔到对面,自己正爬齐腰高的围墙,身后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祝小拾扭头,看到睚眦正追出来。他双目猩红,背后火焰腾起,是即将化出真身的征兆!

“嗷——”摔落在对面露台的貔貅吃痛惨叫,抬头陡见祝小拾那边的状况,叫声变得破音,“嗷嗷嗷嗷嗷!“

祝小拾不及再多做准备,攀上围墙纵深一跃!

——如果这一秒的时间可以放慢,便是祝小拾飞身而出,张牙舞爪扑来的睚眦钢刀般的利爪与她的高跟靴底擦边而过,对面的小胖貔貅急吼吼地扒着那边的围墙想回去她,无奈小短腿实在不给面子。

祝小拾落至对面露台打了两个滚撑地刹住,再度一兜貔貅,探手打开通往房间的玻璃门。

露台都是与套间客厅的部分连接,但这卧房门没关,卧房两个正做床上运动的美男目瞪口呆地看着不速之客风风火火从门外飞奔而过。

另一边的露台上,睚眦扶着围墙,望着祝小拾逃跑的方向目眦欲裂。半兽化状态中粗重的呼吸在北京寒凉的冬夜中化作一阵阵白雾,他咬牙克制,几分钟后,利爪与鳞片逐渐消失,逐渐恢复至人类的手型。

但紧接着,一股熟悉的上古瑞兽的气息贯穿24层楼的高度,令他蓦然回头。

成年瑞兽特有的灵敏感官系统使他一眼捕捉到酒店西南角处,从极不起眼的安全门里狂奔而出的身影。

于是,当那个身影奔上出租车的同时,一道光影从酒店露台上急速窜出,直上天际,并在窜起过程中逐渐化形。待升至九重云霄之上的时候,已化作一庞大巨兽,如炬的目光穿过云层,紧盯着地面上那辆渺小如蝼蚁的出租车。

出租车上,穿着淡黄衬衫制服的司机师傅面色僵硬,一而再地从后视镜看后座上的姑娘和她奇怪的宠物犬。

后座上,貔貅坐在祝小拾腿上,面朝着她,耷拉着毛茸茸的脑袋。

祝小拾敲敲它:“我说怎么一见面他就张口要人,合着是闻出来的——本事不小啊你,跟了我一路我都不知道?你藏哪儿了?!”

貔貅委屈地抽抽鼻子:“貅——”

“我本来还能骗他说你不在我这儿,现在可好,物证清晰!”

貔貅泪汪汪地扁扁嘴:“貅……”

“还有,你留在他那儿不好吗?为啥还非要追着我回来?”

貔貅不“貅”了,眼泪一涌而出,染湿了眼睛周围的一圈银毛。

“哎你……“祝小拾气头过得快,快去之后就有点不忍心,伸手撸撸它脑袋顶上的茸毛,“谢谢你关键时刻出来帮我,但以后你得提前跟我说一声知道吗!不然我没准备啊!”

“貅——”貔貅使劲儿点点头,接着就往她怀里拱拱求安慰。

“好了好了,不哭哈!”祝小拾揉着它,心里正悲痛于瑞兽原本高大上的形象崩塌之迅猛,口袋里手机急促震动。

她摸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听起来,那边是某位她并不想过多接触的上校同志充满磁性的声音:“祝小姐,我是克雷尔,请问您住在哪儿?”

祝小拾无语:“我疯了才会告诉你我住哪儿好吗!”

她说着就要挂电话,那边似乎有所察觉,语气旋即急促:“别挂电话!我只是想知道大概方位——您是住在北边吗?”

“是……”祝小拾察觉到几分异样,心里提起了警惕,“出了什么事吗?”

克雷尔沉然道:“我们的卫星定位系统显示,睚眦朝北边追去了,看来确实是朝着你去。”

祝小拾呼吸一滞,立刻将四周围的车都看了一遍:“他车牌号是多少?”

“不,他没开车。”克雷尔缓了一息,“是瑞兽真身。”

第6章 财源滚滚小貔貅(六)

祝小拾毛骨悚然。

她没近距离接触过睚眦的真身形态,但从国博监控画面里看到过。

单论尺寸,那就跟《侏罗纪公园》里的恐龙一样,还是霸王龙那类大型恐龙。

而且,他还比霸王龙多出一份超自然的神力。

她是绝对打不赢这种大型妖兽的,集她整个师门之力都打不赢。不过除了这个悲惨的事实之外,祝小拾的考虑中还有身为良好公民的基本素质——不能拖累无辜群众!

让他出现在人口稠密的住宅区绝对不行,他一脚下去那就是上百条人命。她将心一横,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昌平居民垫背,要死就让她一个人死好了!

祝小拾于是一咬牙:“师傅,咱不去刚才说那地方了,您给我拐到十三陵去。”

司机师傅是一天津人,听她这么一说直乐,操着口天津片子岔她:“嚯!介(这)都及(几)点了,您去敢(干)嘛?倒(盗)墓的嘛?”

祝小拾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内心悲愤地想我是去找个风水宝地葬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