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肯定觉得我说这话是没规矩吧!毕竟你们可是从来没想过让自家的女儿做妾的。你们从小教你们家小姐的,就是如何成为一个好的主母。”
荣夫人说着,笑道:“你们家的小姐,也是不适合做妾,窦夫人对她们的教导如何,在她们的心里那是生了根儿的。让她们做妾,向主母低头,她们可是受不了。而且,就她们那做派,那威势,一看就是主母,哪里也不是个妾室该有的呀!窦夫人你还真是有福气呀!女儿都是做正室的命!还是做高门正室的命…。”
荣夫人一番话出,窦夫人脸色铁青,压根儿紧咬,手使劲儿的攥着手里的帕子,才能压抑自己不对着她的脸挥去。这个该死的贱人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来阴的。
而窦如玉在听到荣夫人最后那句不阴不阳的话,眼里溢出泪花,脸色涨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儿掉下来。今日她就是眼巴巴的送上门来给人做妾的,求着人家收了她的。荣夫人这话对她来说,那是极致的讽刺,让人心肝疼的嘲讽。
窦如玉不明白,一夕之间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她一个本是陵城最高贵的小姐,人人巴结,万人仰慕的对象,可现在却低贱到要为了一个妾室的位置,在这里费尽心机。而且,还要和一个低贱的庶女来争。这实在是太讽刺了,她真是无法接受…。
看着窦如玉那青红交错的面容,荣乐眼里却是温柔一片,心里更是盈满志在必得决心。无论是顾军师的妻,还是夏侯世子的妾,对于她来说都是命运的转折。
而她也和这位高贵的知府大小姐不同,窦如玉或许觉得这是屈辱,可对她却是一个机会。她不需要什么自尊,她只要有好日子过,她只要脱离荣家那个令人憋屈的地方…。
念陌听着窦夫人和荣夫人的话,虽然其中她们说的她不能全部明白,可她心里却清楚的知道,她们在相互围攻,相互诋毁,在相互抹黑对方。
而窦如玉和荣乐,两人虽然一言不发保持矜持,可偶尔抬眸时,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们的眼里藏了太多的东西。窦如玉的不甘,委屈,耻辱。荣乐的贪婪,欲望。两人和她们的母亲一样,没有一丝单纯的地方。
虽然没接触过,可念陌从她们的眼睛里却很确切的感觉出,她们比不上主子喜欢的那个女子,她们的内心太复杂,没有她的来的纯粹。
或许,就如主子说的她们的内心是肮脏的,如她们的这样的人还妄想和世子妃争丈夫,更想利用世子妃来达到她们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无法饶恕的。
想此,念陌遂然起身。
念陌的举动,让所有的人心里一禀,包括相互诋毁的窦夫人和荣夫人,还有那些默默看笑话的人。同时抬头看着念陌,心里惊疑不定。
念陌起身,静静的看着她们,眼神清明透亮,却带着一抹冷色,看着窦夫,淡漠道:“窦夫人,窦小姐。”
两人听言,赶紧起身,窦夫人压抑着心里的怒火,窦如玉压制着心里的屈辱,两人恭敬道:“世子妃。”
“顾军师没有成亲,可是他已经有了心上人,还是一个跟你女儿完全不一样的人。她是真心的喜欢顾军师,她从来不曾因为他是一个军师,就对他有一丝嫌弃的意思!更没想过要利用她。所以,窦小姐就不要委屈,屈就高贵的自己去下嫁一个,在你们眼中是下人的人了。”
“至于,夏侯世子他对别有居心的女人更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你们也不要想着,委屈自己的女儿去伯爵府做那样妾室了!更不要想着,用自己那了不得的手段和世子妃争个高低了,你们不配。”
念陌一席话说完,窦夫人差点儿晕过去,窦如玉更是羞愤至死。只是窦夫人在惊怒的同时,更加的惊骇,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家的打算她都知道吗?都清楚吗?这…这太可怕了…
念陌不看窦夫人,窦如玉那变幻不定的面容,转眸看向荣夫人和荣乐儿,淡漠道:“荣夫人,你和窦夫人的想法差不多吧!那么,刚才的话我就不需要再重复一遍了!至于荣小姐,你想抓住他人往上爬可以,只是你却找错了人!他们不是你可利用的人,也不喜欢被人利用。所以,就此打消这个念头吧!”
念陌话出,荣夫人的眼里满是懊恼,该死的!都是窦夫人那个贱人惹得祸,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较真。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都还没做,就被人给先一步给揭了老底了。没吃到羊肉还惹得一身骚。
荣乐心里满是寒冰,牙关紧闭咬,眼里满是挫败!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这太残忍了…
念陌说完看着她们,淡淡道:“荣夫人和窦夫人你们两人,互揭段短处的话或许还没说完吧!不过,我不想听了,你们各自回家继续吧!凌菲,送客!”
“是,世子妃!”凌菲领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几位夫人请吧!”
“世子妃,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更是什么都不曾说过,对你亦是没有半点儿不敬。可你就这样随意的在我们的身上强加罪名,是不是太过分了,也太不应该了?”窦夫人起身,脸上满是羞恼道。
“世子妃,我们是真的没那么想过。也不敢打那样的注意!世子妃怕是误会什么了吧!”荣夫人这个时候也随着附和道。
念陌听了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眼眸更加的冰冷,“是不是你们清楚?既然是那么想的,也打算那么做,现在又何必违心推脱,还把一切都推到人家的身上呢?”
念陌说完,不再看她们一眼转身离开。
在场的人脸上神色不定,凌菲站在她们面前,面色冷硬的看着她们,世子妃或许会遭遇危险,可她们却在这里不遗余力的算计世子妃,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今日你们是怀着什么目的来的,各自心里清楚就好。世子妃和世子爷不会追究。不过,同时世子爷不希望听到任何一句关于世子妃的传言。”凌菲说着眼里溢出清晰的警告,“记住是任何一句。不要试图挑衅,也不要心存侥幸,以为做了就没人知道,这种想法最好不要有,懂吗?”
听了凌菲的话,在场的夫人,小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是有人心里存了见不得人的想法,而夏侯世子和世子妃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是摆了一个鸿门宴给她们呀!在她们使出幺蛾子之前,就利索的斩断了,呵呵…还真是有趣呀!看来某些人是马失前蹄了。
此时一行,让陵城那些安分的更加的安分了,看到世子妃犀利的样子,她们对世子妃少了一些好奇,多了一些敬畏,忌惮。而那些不安分的也彻底的安分了下来。
窦夫人回去就病了,窦如玉更是窝在自己的院子再不外出。而荣夫人回去诚诚恳恳的向荣林请了罪,然,大部分都在说窦夫人挑衅的一事儿。荣乐回去后背两个嫡女彻底的羞辱了一番,被同时庶女的小姐大大的嘲讽了一番。
窦文涛,荣林曾经在事后,前去庄子里向夏侯世子请罪,可却被拒之门外了。
此事传到南宫凌那些眼线,暗位的耳里。他们在惊奇的同时,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因为主子早就说过那个世子妃是个厉害的。出现这样的结果你也在预料之中。而且,对于这些他们也不是太在意,他们只要把人看好了就成。
在他们感到一切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的时候。
五天后的一封密函却是彻底把他们给震晕了。
而内容几乎相同的信函,夏侯玦弈却在第四天就已经收到了。
书房里,夏侯玦弈看着手里简短的字条,看着上面的丑丑的三个字,‘已到,安。’狭长的眼眸里是深深的思念,用手描绘着那上面的一笔一划,心里止不住埋怨,这个坏心眼的丫头,她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连一个想字都没有,真是该罚…。
夏侯玦弈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丫头不会是还在不高兴吧?还说他小心眼,她才小心眼吧!她难道不知道他很想她吗?夏侯玦弈叹气,才三天,丫头才不在他身边三天,可他却感觉有一辈子那么长了。那深入骨髓的思念,是如此的难捱…。
麒一站在夏侯玦弈的身边,看着他的神色,叹息:主子一定很想世子妃吧!就是他,也感到世子妃离开后,心里很不适应觉得很不是滋味,就更别提主子了。
看着现在的主子,想想往昔,麒一不由唏嘘,谁能想的到有朝一日主子也会对一个女人爱之入骨呢!
“麒一。”
“主子。”
“你说那个丫头现在在做什么呢?”
麒一听了,不假思索的回应道:“世子妃坐不得马车,这次赶路这么急她一定累坏了,一定在休息,说不定还会抱怨主子几句。”麒一说着顿了一下,道:“或者,已经开始策划接应主子,为让主子安全脱困在想办法了。”
闻言,夏侯玦弈转眸看了一眼麒一,“你倒是了解你家世子妃。”
“属下曾经跟在世子妃身边一年多,属下清楚世子妃的个性,她绝对不会让主子独自面对那些危险的。她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主子脱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