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谁做的?”轩辕以陌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而一只咂巴这大眼睛卖萌的小惊澜,也在她们的对话中睡着了,南宫锦笑着将孩子递给慕千千,回头开口:“是谁做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我只要确定,不是慕容千秋做的就行了!”要是这件事情是慕容千秋做的,那自己的小命就危险了!因为现下,除了慕容千秋,任何人对他出手,她都可以应付!
“好了,现在可以放消息出去了,本官的病已经好了!”不是慕容千秋,不是老太傅,皇宫里头那位对自己恨得入骨的皇贵妃,应当没有这么大的能耐,那,到底该是谁呢?
不过,一时半会不知道也没关系,那人总还会再出手的。她南宫锦有的是耐性陪他玩!
“是!”轩辕以陌发现,她在相爷的身上,越发的能看见运筹帷幄的本事了。受了刺杀之后,不气不恼,也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反而无事人一般的在家中装病,以静制动,不动声色的排除掉一个一个可能是凶手的人,这一份冷静、睿智和自信,已经和一年前大不相同了!
“相爷,您的大哥来了!”管家前来禀报。
南宫锦点头,而后去了前厅。
远远的就看见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手持着一把水墨折扇踏雪而来。墨色的眸子弯起,含着丝丝笑意,这样一个人,总是只看见他,便感觉一道微风从心底掠过,吹散了盘旋的抑郁和阴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睿哥哥!”熟悉的称呼从口中吐了出来。
上官谨睿亦是浅笑点头,眸中满是宠溺和温柔,仿佛真的只是兄长看着自己疼爱妹妹。温雅的声音,好似泉水一般动听:“快半月不见了,锦锦想睿哥哥了吗?”
“想了!”点头,很是果断。
上官谨睿闻言也只是笑,跟着南宫锦进了大厅,端起茶盏,开口询问:“锦锦近日‘病了’,当是在困惑,对你下手的人是谁吧?”
“睿哥哥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睿相,天下智谋十分,你一人就能占了五分!”这话,半点都不带恭维。比起智谋,上官谨睿甚至比皇甫怀寒、慕容千秋等人都要出色。因为他聪明,却深藏不露,也因着个性远远比那些人成熟,所以更显得坚不可摧。
上官谨睿闻言,唇边勾起一抹淡雅的浅笑,清素如菊,并不反驳南宫锦的话,若不是有足够的智谋,他何以白手起家,带着南宫王朝的一群老臣,发展出如此巨大的力量?比起慕容千秋和皇甫怀寒这种直接从皇宫智斗挣脱而出的上位者,他付出的努力更多,心思也花的更大。“那么,锦锦当还没有想到答案!”
“所以我在等睿哥哥来为我解惑!”南宫锦扬唇轻笑。
“呵呵……”一声轻笑溢出,将茶盏放下,看向南宫锦,开口,“锦锦,你的眼光,太浅了!”不客气的批驳!
南宫锦皱眉,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不认同自己,眼光太浅了?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上官谨睿见她疑惑,也没有很快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淡淡的开口:“锦锦,作为上位者,思维不能局限。你的目光所触及的,不可只是你跟前的一亩三分地。否则,你将永远都是被困在桎梏中的天鹅,无法成为腾飞天际的雄鹰!”
目光,不可是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南宫锦顿时疑惑,他是说自己的眼光不能只放在跟前的这些人身上,难道这事情还能牵扯到京城之外,或是西武之外不成?对了……西武之外!
南宫锦的眼神顿了一下,略为震惊的看着上官谨睿:“你是说,东陵?”北冥元气大伤,不可能腾出闲工夫来对自己动手。而南岳对自己动手的几率也是零,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东陵了!
到了此刻,上官谨睿才真正的笑了起来,笑意全部弯到了眉眼之中,是发自心底的愉悦:“锦锦,一点就透,大有长进!”
他高兴了,南宫锦的脸色却全黑了!皇甫怀寒这个狗皇帝,遇见他就没有好事!从穿越过来就受尽欺压,而后都到了北冥,那王八蛋滚蛋的时候,不还自己的银子,还赏了自己一顿板子!要不是君紫陌帮忙,她早就被打傻了!现下自己到了西武,他还咬着不放!这狗日的是属狗吗?嗅觉这么灵敏,总是能将麻烦准确找到自己头上来!
果然不愧狗寒之称!
见她面色发黑,上官谨睿也料到了她的心中正是咒骂连连。但也不多话,只是开口提醒:“锦锦,你现在该想想,皇甫怀寒此举,目的为何!”
这话,成功的将南宫锦从愤怒中揪了出来!没错,皇甫怀寒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现下的户籍制度虽然苛刻到极致,但是数百杀手潜到了西武的天子脚下,要花费的功夫绝对不是几句话的事,难道是因着自己气得他的使臣吐血,所以要报仇?随即,南宫锦摇了摇头,推翻了这个论断,皇甫怀寒虽然没品,却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思绪一转,他们现在所处的,就像是一个战国,战国枭雄,没有一个是不想一统天下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只剩下一个解释,那就是自己这个西武丞相,已经让皇甫怀寒觉得威胁了,所以要对她下手。
想透了,勾唇一笑:“那我是不是要感谢那狗日的如此看得起我?”
“咳咳……”上官谨睿掩唇咳嗽了起来,明显的是被南宫锦的这句“狗日的”给呛住了!咳嗽了好几声之后,方才开口,“锦锦,姑娘家,还是文雅些的好!”这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兄长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妹。
南宫锦耸了耸肩,大刺刺开口:“睿哥哥,你既然喜欢文雅的女子,沐姑娘那么文雅,你为何不喜欢?”
这话,成功的将上官谨睿给问住了,就连唇边的笑意都有些僵直。
而后,南宫锦拍了拍手,轩辕以陌便端了一个托盘上来,上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件蔚蓝色的貂裘。这色泽,让上官谨睿的眼神收缩了一下,天下竟然会有蓝色的貂?!
南宫锦一把将那貂裘扔给上官谨睿,开口:“有传言,在天山,有一只蔚蓝色的雪貂,分外好看。于是,有一个蠢女人,只为了这么一个传闻,就在天山寻觅了半年,终于找到了这么一只貂。原因是某人体质偏寒,到了冬天,便会冻得手足冰凉,但个性偏执,只喜蓝色,故而这么多年来,是狐裘、貂裘一律不穿,标准的要风度不要温度。所以那个蠢女人在听说了这个传闻之后,招呼都没给我打一声,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就是为了尽快的找到,让某人少受些冻。”
“天山有多冷,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睿哥哥,要惜福啊!”当初沐月琪不告而别,她还以为是对上官谨睿死心了所以就走了,没想到她竟然去天山了!真是蠢!要是她南宫锦,直接把貂裘扔在他身上,还管那颜色是不是他喜欢的!就一句话,你穿还是不穿?不穿老子抽死你!
上官谨睿拿着那貂裘,面上那淡雅的笑意也挂不住了。天山之上,有多冷,自然是不必说,沐月琪虽是有些功夫底子,但也是个弱女子。“她还好吧?”
“睿哥哥,你这是在关心她吗?”南宫锦挑眉,笑得暧昧。
上官谨睿一叹:“替我道谢!”这东西,他不会说不收,因为若是不收,便等同践踏了别人的一片真心,这般“有个性”却无礼的事情,上官谨睿是不会做的。但是沐月琪既然不愿意出来,而让南宫锦转赠,那就说明她也不想看见自己,所以也只能让锦锦代为道谢了。
“嗯!”南宫锦点头,复又开口,“但是睿哥哥,你该知道,沐姑娘要的,可不是你的一句谢谢!”
上官谨睿闻言,无言以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水墨折扇,已是寸步不离的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递出:“代我转赠给沐姑娘,还情!”
说是还情,但是一时间,他也说不清这是为了还情,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南宫锦也不多话,将那扇子接过来。笑着开口劝解:“睿哥哥,你们的事情,我是不管,但我却希望你能明白,有时候,尝试着接受别人,其实也是在开释自己!”
上官谨睿闻言,并不多话,但是南宫锦却从他紧抿的薄唇看出了这句话,他听进去了!
……
“你是说,数百隐卫,无一生还?”冰凉的声音夹杂这蓬勃的怒气,暗紫色的瞳孔中满是杀意,俊逸无双的容颜上勾起冷峻的线条,比万年之上的雪山还要冷上几分。
“是!”隐卫话音一落,又是一道黑影进来,单膝跪地:“皇上,不好了,丞相遇刺身亡!看手法是慕容千秋的人做的,对方没有隐藏自己的行事手法,好像是有意让我们知道就是他所为!”
皇甫怀寒面色一变,面部的肌肉不觉得抽搐了几下,这是慕容千秋对自己的挑衅,自己动了他的丞相,他就要回敬之!可是西武的燕惊鸿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己的丞相却死了,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一甩袖袍,龙案上的东西摔了一地!暗紫色的瞳孔看向西面,寒光闪闪,隐晦莫名!三个字从他的牙缝里面挤出:“燕惊鸿!”不除此人,不足以消他心头之恨!
……
丞相的病好了,墨画公主也去求了皇上赐婚。
于是,皇帝大手一挥,这婚事就轰轰烈烈的办起来了!南宫锦近日心情甚好,因为百里惊鸿不在西武,就可以避免婚礼上那货乱吃飞醋,惹出什么乱子。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少说还有数十天他才能回来吧?果真是天助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