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酸软得再也拿不住枪,鼻血簌簌流出,刀疤男跪在了地上。
“求你……停止……我还不能疯……我还没有见到他……我还不能死……”
听见刀疤男虚弱的求饶,木雪放缓了异能,蹲在地上,仿佛在看一只丧家恶犬,痛哭流涕找不到方向和寄托的、满身伤痕的恶犬。
“如果你心悦诚服地跟随我,我就放过你。”木雪撑着下巴,“把枪扔给我,然后放我出来。”
刀疤男缓过了气,他颤抖着把枪扔给了木雪,然后拿钥匙打开了锁。
“名字?怎么写的?”木雪仔细盯着这个长相粗犷,但鼻梁挺直面如刀削,看起来颇有几分味道的亡命之徒。
“越鞘,吴越的越,刀鞘的鞘……”越鞘凶狠的眼神还有点混乱。
木雪点点头,从屋外尸体和已经发疯的五个人旁边走过去,只轻轻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多说。
屋外的月光十分清亮,冰冷地落满山坡。
“越鞘,我能弄疯他们,就能随时弄疯你。在你情绪波动的那一刻,我会先动手。所以,如果你还想留着命,或者说留着清醒的意识,就不要轻举妄动。”木雪头也没回,语气跟宋言穆学了个十成十的嚣张,“现在你还在犹疑,不是吗?”
越鞘啐了一口,“操,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木雪回头,波光流转的眼睛发着莹莹的光芒,“厉鬼。”
胸口的跳动似乎停了一下,越鞘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从来不信怪力乱神,可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没有说谎。
“交代下,谁是主使?说谎对我没有意义,我能感知到。”木雪伸手。
越鞘丧气地垂着头,“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拿钱那人也不是最终黑手。不过我们知道,这事跟吴家有关,打算用你换吴家的什么人。”
吴家?吴天赐那个渣爹还是吴瑜遐那个疯婆娘?上次言穆不是说森若要回来了一趟吗?难道是因为这样,吴家拿自己来威胁森若不准回来?
木雪的大脑飞速运转,她小手一伸,“手机拿来。”
恶犬越鞘乖乖递过手机。
本来打算立即打给吴森若的,突然想到自己这被劫出来,宋言穆怕是要担心死了。木雪讪讪地给宋言穆先打了过去,电话才响一声就被接通了。
“喂?”
“喂,言穆哥,我,小雪。”木雪小心翼翼地开口。
宋言穆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努力控制情绪,半晌才镇定地开口,“你现在在哪?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听得出宋言穆其实紧张的要死,木雪心里莫名发甜,她故意压低语调,“很害怕。”
“别怕,有我在。”
“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