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没有放在心上。
可此时此刻,当她看着自己两只手腕上的银圈时, 她终於体会到裴素照那句话背后的深意。
卸下所有伪装的沈玉致,不再温柔腼腆, 细雨和风。
他的眼睛里一片晦暗, 像是再也看不见星子月色的漆黑夜幕。
永夜不明。
这样的他对於她而言,有些陌生。
“初初,告诉我, 好吗?”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 动作温柔,且小心翼翼。
可陶初抿紧唇,半晌后,她把头偏到了一边,躲开了他的的触碰。
沈玉致的睫毛颤了颤,手指僵住。
“阿致,你是想做什么?”
陶初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想把我永远锁在这儿?”
她忽然回头,“为什么?”
沈玉致望着她那张白皙的面庞, 沉默了好久好久。
房间里寂静得可怕。
而他看向她的眼瞳里像是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或怒。
或不安。
好像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荒原在他眼里,草木摧折,荒芜得令人心惊。
最终, 他什么都没有回答。
在他转身往门那边走去的刹那,他没有回头,却停下了脚步,说,“初初,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这辈子,你休想。”
说完,他迈出门槛,雕花的双推门瞬间关上。
陶初愣愣地望着合上的门,手指攥紧了束缚住她的锁链。
距离沈玉致离开陶园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陶初被锁在昏暗的房间里,迷迷糊糊地躺了三天。
阿零每天都会来看她,给她送饭。
或许是看陶初每一顿饭都没落下,还吃得津津有味,阿零笑着摇头,“我还担心夫人你不肯吃饭,看来是我多虑了。”
陶初捧着碗,吃得很香。
“我又不是傻子,饿着自己干什么?”她嘴里咬着肉,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
阿零将目光停在陶初手腕上的银圈上,看着银圈上的锁链延伸至墙壁深处,她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凝重,“夫人,殿下他这么对你,你不生气?”
“我生气啊。”
陶初扒了一口米饭,然后抬眼看向阿零,“所以等他回来,我肯定是要跟他算帐的。”
“夫人,殿下他这么做,的确欠妥,但还请夫人……”
阿零想解释着什么,却被陶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