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胖子大人红着脸,非常扭捏的说出,希望能陪着吕恒在县城里走一圈。
看着眼前这个胖子,那紧张又期待的目光,吕恒哑然失笑,抿了一口茶后,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胖子的请求。
其实,胖子在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吕恒就猜到了他的打算。
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看看武陵的风土人情,然后在街头小巷中,听到一些人夸奖县令的言辞。如此一来,给自己留个好印象。为以后平步青云,宏图大展打下基础。
随后,一群人便在胖子县令的带领下,在这安宁稳定的县城中,闲庭漫步。
路旁,酒楼中美酒飘香,茶社中说唱声不断。到了县城中央,便有一些卖艺的戏班打了个草台,抑扬顿挫的唱着曲调婉转的豫剧。
吕恒和一群换上了便服的官员,站在人群外听了一会后,微微点头。
胖子县令察言观色,见大人眼里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后,大手一挥,打赏。
气势倒是不凡,不过打赏的却少的可怜。
吕恒看着胖子县令随手丢出的几个铜板后,目光怪异的看着胖子县令的大肚腩,摸索着下巴,诧异道:“这点打赏,可与你庞冉升,庞大人的身份不符啊!”
胖子县令,挠头笑笑,尴尬的笑了笑。
身旁,师爷鼓起勇气,上前陪着笑脸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去年的时候,因为得罪了知府黄世仁大人的公子,被知府大人狭私报复,剥去了一年的俸禄,这一年来,大人其实过的很辛苦的!”
吕恒闻言,微微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一旁,知县庞冉生和师爷还等着帝师大人主持公道的,但是等了半天,却只等到了一声不轻不痒的哦。
二人顿时愕然,大眼对小眼,眼里满是失望之色。
吕恒看到了庞冉生眼里的失望之色,微微笑了笑,转过头来,对他道:“很失望?”
“下官不敢!”庞冉生连忙拱手,摇头如拨浪鼓一样。
“不敢,也就是说还是有了!”吕恒笑了笑,故意板着脸,盯着缩小了一圈的县令庞冉生,打趣道。
“没,没有……”庞冉生大急,憋红了脸,急忙解释道。只是嘴巴笨拙的他,越解释越乱,到了最后,连他都搞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吕恒微微摇头,背着手,目光平静的看着场地中,那戏班子表演的花木兰代父从军选段。看了一会儿后,吕恒淡淡说道:“其实,这件事,不光是我,陛下也知道!”
“可你知道,陛下为何视而不见吗?”吕恒转过头来,盯着庞冉生道。
“这个……”庞冉生想了很久,终是摇摇头,茫然的说道:“微臣,哦不,下官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个人的原因!”吕恒盯着庞冉生,淡淡说道。
“下官的原因?”庞冉生瞪大小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问道。
吕恒笑了笑,转过头去,继续朝着场地中看去。耳边回想着花木兰那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唱腔。一边淡淡的对庞冉生道:“对于你治理一方的能力,吏部是有档案记录的。比较下来,你把这武陵治理的井井有条,也算是一方能吏了。可是,你却一直没有得到提拔,你不觉得奇怪吗?”
“下官!”庞冉生很委屈的说道:“下官也很纳闷!下官自认不必旁人差,可就是提不到提拔。连鲲鹏县那个贪官污吏都得到了提拔,下官五年了都原地不动。真是好生诧异!”
“人家得到提拔,是有安鹏在朝廷里为他说话。你呢?谁替你说话?”吕恒瞪了他一眼,好笑着骂道。
“可是,结党营私,不是君子所为。而且,为君者,应该很讨厌大臣结党营私!”庞冉生不解的看着吕恒,心中好奇,难道帝师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谁让你结党营私了!”吕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庞冉生更加迷糊了。
吕恒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满肚子的不耐烦。转过头来,看着庞冉生,认真问道:“大周谁最大?”
“陛下!”这个问题简单,庞冉生不用考虑,脱口而出。
“这就是了!”吕恒笑了笑,看着庞冉生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目光。
“站队,不等于结党营私,关键是看,你站在谁那里!忠君爱国,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期。”吕恒似笑非笑的盯着庞冉生,笑着说道:“就像以前,朝廷钦差下来的时候,你怕得罪安鹏,而不想过于亲近。而等安家来人后,你又怕得罪朝廷。前段时间,蜀王找过你吧?可你又怕脑袋搬家,而拒绝了蜀王。我想,如果我不是带着人直接找你,逼你表态的话,你这个圆滑的胖子,恐怕也会把我敷衍一遍吧!”
庞冉生听到吕恒把他的所做过的事情,所接触过的人,竟然丝毫不差的数落出来后,顿时吓了一大跳。
胖嘟嘟的身体哆嗦个不停,脸色煞白,抬起头来,颤抖着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便想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