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此时此刻已经是不能用死去这个词了,因为从实际上说来,这些傀儡其实已经是成为死人了,没有心智,只知道服从命令,可不就是死了么。
可是不管这傀儡大军是个什么东西,慕流苏总归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活死人一般的存在将自己手底下的大楚军队给悉数伤害了的。偏生如今大楚军队被困在阵法之中丝毫不能动弹,可想而知该是如何危险至极。
思及如此,慕流苏心中也是冷凉了几分,看样子如今阵法已经是大成,而且瑶花也明显是有些等不下去了,他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迅速寻找到破解之法才行,否则他若是任由这些北燕军队对着大楚军队的人出手,那场面必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随着谢瑶花方才这道命令响起的时候,那些个宛如僵尸一般的人也是立马便是有了动作,他们的胳膊也是瞬间被抬起来,五指成爪,面容狰狞的直直朝着眼前的大楚军队扑了上去。这一幕落在慕流苏眼中也是急红了眼,师父曾经说过这等阴毒阵法,凡是在布阵之时,就已经是完全不可打扰了,倘若是贸然在布阵之时动了这阵法,这阵法不仅不会被破掉,反而会变得越发复杂。方才慕流苏就是忌讳着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没有动作,可事到如今这阵法已经大成,慕流苏暂时却仍然是想不到破解之法,一时之间也是面容寒凉。
看着那些傀儡军齐刷刷的朝着大楚军队扑上去的样子,慕流苏也是忍耐不住慢慢动用自己的内力了,而是下意识的拼尽全力猛的冲击了一下。这一番动作之后,慕流苏才隐约能够动作了几分,她下意识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当唇齿之间的血腥味溢出来的时候,慕流苏的神经这才开始清醒了几分。
而此时此刻,那些个傀儡大军已经冲到了大楚军队的人面前了,五指成爪,直勾勾的朝着大楚军队拉扯上去。这些傀儡军虽然看着骨瘦如柴如同皮包骨头一般,可是下手的动作却是又快又狠,完全如同刀刃一般,这些傀儡军动作也是极为生猛,一击下去的时候,竟然是活生生的将大楚军队不少人的手腕给折了下来,一时之间,从未喊过半声疼痛的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军队也是因为这般疼痛而再也忍耐不住的发出了一阵阵的低沉吼声。说到底他们也是肉体之躯,如今被人活生生的撕掉了肌肤骨肉,可想而知该是如何痛苦,大抵是因为这般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了一些,所以这些傀儡军的动作也是丝毫未停。在解决了一些大楚军队的人之后,傀儡军仍然是不曾有停止动作,反而是一群又一群的扑了上来,朝着更多的人径直冲了上去。
这般动作完全是与僵尸无疑了,他们的最终目的根本不在于杀掉这些人,而是在于吃掉这些人,很快最外围的大楚将士便是被这一群傀儡军给撕裂了身子,甚至是被舔食,最终又被齐刷刷的吞入腹中了。
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大军的人,无论是经历了再多场战争,可是也从未见过这种活生生的人被撕裂拆食入腹的场景,这般恐怖画面落入眼中,也是让这些个人心中开始隐约有些崩溃了。尤其是北境宋家军队的人,他们虽然经历过慕流苏的集训,可是到底是不如镇北军这般心志坚定,见着这幅场景也是下意识的开始腿肚子发颤,只是他们被困在这阵法之中,完全是不能动弹,所以也就只能够绝望而又无助的看着那些个傀儡军们在将先前的人拆吃入腹之后又朝着他们行了过来。
慕流苏看着这幅场景,心中也是越发寒凉了一些,胸腔之中更是升腾起一股子无法言喻的愤怒之意,谢瑶花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这么阴毒的东西,她竟然也会沾染!如今头脑清醒之后,慕流苏也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应付,先前师父虽然是告知于他,让她不得随意动用她所教导之术,可是如今情况危急,他总归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底下的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军队折损在了这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手中的。
慕流苏动用内劲冲开了束缚之后,便是立马尽朝着远方直直伸手,手中内劲涌动,华洲城附近的树木一番涌动,便是凌空见着一股子落叶朝着慕流苏齐齐汇聚而来。慕流苏随意抬手,将一片树叶接入掌心,颇为利落的放置唇边,也是极快的开始吹奏起来。
与谢瑶花这方才节奏的曲子完全不同,慕流苏虽然只是以树叶为乐器,可是催着出来的曲子,却是比起谢瑶花方方才动用笛子所吹奏出来的曲子更加悦耳之极。
而且他这一番曲子并非是如同谢瑶花方才那般阴森可怖,阴厉之极,反而是透着一股之如沐春风的和煦之意,当真是如同一抹春风一般从人的心头拂过,带着一股子沁人心脾腑的感觉。单单是听这曲子,便是能够让众人焦躁的心灵忽而和缓下来,变得丝毫不再若方才那般焦灼不安。
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军的人因为这傀儡军的恐怖手段,本来还陷入一阵慌乱之中,可是如今听着慕流苏的这道声音,却是忽而心思沉静下来,至少是不如方才那般慌乱之极了。
慕流苏不曾停下吹奏,指尖在那一页树叶之上微微起伏着,口中的声音一直未曾间断,本来镇北军和宋将军对对慕流苏就信至极,如今见着慕流苏出手,自然也是心中安稳不少。
起初他们以为这一首曲子除了安抚他们心灵之外,还能将那些个傀儡军安抚下来,只是他们确实想多了,慕流苏的这首曲子显然只是对于活生生的人有用的,对于傀儡军这等心智之物,自然是不可能有半分作用的。那些傀儡军显然也是没有影响到,手底下的动作依旧残酷,甚至还趴在地面,想要将方才那些被他们撕裂的人彻底拆穿入腹。不过此时此刻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军队却是没有方才那般着急无助了,毕竟困在这阵法之中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他们信任至极的少年将军,有着慕流苏在,他们便是觉得安心。 而后,他们便是又发现了慕流苏为何会在安抚他们心神之后,仍旧不曾停下吹奏了,因为很快他们便是发现,华洲城的附近从零之中,忽而传来一阵阵躁动之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窜出来。
大楚军队之人如今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的目光可以转动,此时此刻他们也是齐刷刷的朝着那些动静传来的方向看了去。然而这一看,却是看见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只见那华洲城的丛林之中,竟然是有着万千动物汇聚而来,无论是猛狮巨虎,还是狐狸松鼠,甚至还有数不尽的飞禽,无一不是从四面八方齐刷刷的汇集而来。
其实倘若这些个动物一两只逃窜出来,倒也算不得什么奇怪,毕竟华洲城这等地方,除了练军之外,人烟倒也不算太多,况且这是在城门之外的丛林,有如此动物倒是正常。可是如今这些动物的数量,却是实在太过恐怖了一些,一群群的密密麻麻而来,比起大军压境的阵势,也完全是不为过,那些动物从四面八方汇聚,既是丝毫不不曾停顿下来,反而是齐刷刷的朝着那些个被谢瑶花控制住的傀儡成群结队的的扑了上去。
傀儡绝虽然是没有心智之物,但是突然被这么一群动物围住,也是陷入了僵持之中。猛虎一口咬掉了这些傀儡军的脑袋,狮子一口咬掉了傀儡军的胳膊,蛇群密密麻麻的缠绕上了这些人的身子,老鼠还在啃食他们的腿骨,这些个诡异之极的画面呈现出来,也是让人看得好一阵目瞪口呆。哪怕是这些个傀儡军在数量极多,但是比起这十几万之数的动物而来,却也完全是与有些不够看的。
任何东西群聚围攻都是最为可怖的,况且这些个动物比起僵硬至极的傀儡军而言,它们的动作自然是不知迅速灵敏到了何等地步了。
就算是傀儡军再力大无穷,就算是能够空手撕裂一个人的躯体,却是总归不能撕掉一只体型硕大又力大无穷的狮子猛虎的。所以很快这些个傀儡君便是被这群动物困在其中,方才还处于劣优势的他们,一下便是陷入了劣势之中,本来还齐刷刷的朝着北燕大楚军队扑来的镇北军,此时此刻被围困在这些动物群群中,竟然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谢瑶花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傀儡军竟然会败在这么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动物手中,这些个畜生连人都算不上,竟然是将这她手底下的傀儡军弄的如此狼狈,当真是可笑之极。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谢瑶花猛的扭头朝着慕流苏的方向看了过去,她已然也是意识到,这地方会突然出现这么大数量的动物,必然是与慕流苏方才吹奏的曲子之一,脱不了干系的。
谢瑶花知晓这世间有一奇术,称之为音杀,也就是声音之术,她方才所吹动的长笛,便是这音杀的其中一种,因为他所学的是杀人之术,所以这一类音杀之术便是阴毒了一些,可以控制人的心神,也同样有利于布置战术。而慕流苏方才所动用的这等音杀之术,显然是比她那单纯的控制人心的音杀之术高了一些的,她并非是在于控制什么的心神,而是在于操纵万物,可是这样的术法极为难得学会,可是怎么会连慕流苏这个贱人都会这等术法了?!
谢瑶花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整张脸都变了,因为她所知晓的能够动用音杀之术的人,自然除了弦音之外,整个大燕之中,也就只剩下一个寂流苏了!
当初她与寂流苏打交道的时候,还笑着调侃过,说倘若是有了机会,他们二人一定要较量一番,只是慕流苏先前一直认为这等奇异之数不可轻易动用,所以一直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只说了音杀之术倘若是不曾掌控好了,轻则伤及根本,动则损毁全则
一直到寂流苏死去,谢瑶花都不曾有机会见识过寂流苏所学的音杀到底是何等,可如今却是好巧不巧的见着了这位远在大楚的少年将军动用这样的音杀之术,要说这人和寂流苏没有半分关系,谢瑶花是打死也不信的。方才慕流苏那一番跃下城门的动作,便是与寂流苏极为相似,两个人是同样一般名字,又同样会这等阴杀之术……谢瑶花脑海之中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忽而猛的炸裂开——难不成这大楚少年将军,既便是她当初恨入彻骨的寂流苏?!
☆、第一百四十三章百兽军vs傀儡军
虽然谢瑶花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极为荒谬,毕竟当初她可是亲眼看着寂流苏在自己眼前的,她那含恨而终,怨怒至极不得瞑目的样子,至今都让谢瑶花心中大感快活。
可是事到如今,谢瑶花却总是觉得太过凑巧了一些,先前她从未将这位大楚少年将军与寂家流苏联系在一起,就是因为她心中万分确认流苏已经死了。而且这位大楚少年将军的确是个实打实的的男子,不可能是由女子假扮而成的,否则他在边疆之地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漏了馅,反而还夺下了那般程度的军功?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谢瑶花心中也是知晓,这世间能够做到这般的女子,的确是唯有一个寂流苏了,可是那人是眼睁睁的死在她的眼前的,所以谢瑶花才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将这人与当初的寂流苏联系在一起。
可是事到如今,这个想法却是在谢瑶花心中生根发芽,逐渐坚定了下来,先前谢瑶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寂流苏的死,可是到如今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处,音杀之术这等奇术慕流苏竟然也是擅长,实在是让她不得不多心。而且除了这些之外,谢瑶花也是突然想到一个人弦音,弦音先前与寂流苏关系的确是极好,可是他那性子的人又怎么会与一位大楚的少年将军扯上关系?若非是这位少年将军与寂流苏没有关系,他怎么会与她走得这般亲近?
想到这里,谢瑶花整张脸色都变绿了,如今她心中已经是有八成能够确定这位所谓的大楚少年将军应该就是当死在自己眼前的流苏了,虽然他也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在死后还能,活了回来,可是,如今这幅样子,确实不得不让他心生忌惮。
最重要的一件事……
谢瑶花忽而想起,燕离歌自从晋州城一战之后,这些日子以来明显是有些不太对劲的举动,心中也是凉了几分。先前谢瑶花就对于燕离歌这段日子无缘无故提及云和寺庙之事儿感到颇为疑惑,如今想来,应当也是当初那晋州城一战燕离歌与这位少年将军交手之后,怀疑这少年将军就是当初的寂流苏所以才会这般着急的想要回到云和寺庙之中查探清楚了。燕离歌可当真是个痴情之人,他如此舍得扔下军政大权,只顾着回那所谓的云和寺庙,原来并不是因为什么其他事情,而是因为他也在怀疑这位大楚少年将军的身份。综合着燕离歌这一系列的反应,谢瑶花心中仅存的两成疑虑,也是彻底消散了。
若非是有着九成的把握,燕离歌是断然不会这般轻易的舍弃了北燕大军之中的军政大权,而非要前往云和寺庙之中查探究竟的。先前她已经修书一封告知了秋华,即便是被拆穿了假冒之事,也千万不要将她供了出来,可是到如今,只怕这件事情也是瞒不下去了,燕离歌既然是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了云和寺庙,必然不会白白跑一趟,铁定是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如今她亲眼见着这位大楚少年将军和寂流苏的相似之处,谢瑶花也是总算能够明白为何燕离歌反应如此激烈了。
思及如此,谢瑶花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一双杏花眸之中满是怨毒之色,愤恨至极的看着慕流苏,此时北燕大军在境,华洲城附近还有不少暗中偷窥着城池这边动静的北燕百姓,谢瑶花自然是不敢直接呼出慕流苏当初的名字。毕竟比起她这么一个区区的瑶花郡主而言,北燕女相的名声,在这些个北燕百姓心中,可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所以时至今日,哪怕是谢瑶花心中一阵恼火已经完全忍耐不住了,可是到底没有冲动的直接问出口来,她狰狞着面容,唇瓣微动,用唇语对着慕流苏愤恨道:“寂流苏——你没有死?!”
慕流苏手中捏着那一枚树叶,指尖在叶面之上轻微弹奏着,一阵阵悠扬的声音从她的纤细指尖倾泻而出,断的是让人心清神怡,即便只是一片树叶,却是完全胜过了谢瑶花手中那一支价值不菲的长笛。慕流苏吹奏着曲子,倒也也并不妨碍她与谢瑶花遥遥对视。一双冷沉眉目英气逼人,然而那一双清澈瞳眸之中,却是不躲不避沉静至极,万分从容。 单单是这么一个眼神,便是完全能够说明她的确是承认了这件事情了。
谢瑶花本就阴沉的面容,赫然便是剧烈变化,面容青白交加,一副又恐惧又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慕流苏,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子浓烈的恨意,似乎是要将慕流苏生吞活剥的样子。她一直以为死了如此之久的人,如今竟然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像是在看自己的笑话一般,可想而知谢瑶花此时心中所想,该是如何恼怒至极。…… 慕流苏静静看着谢瑶花的神色,眉目也是越发锋利了几分,其实她一直都知晓,但凡是她今日动用了师父教导的音杀之术,唤来了这些个丛林之中的百兽大军,谢瑶花必然是能够猜测出甚至肯定她就是当初的寂流苏的。音杀之术,如同巫蛊之术一般,素来只有在北燕这边的得道高人才会精通的奇术,只是她的师父是个例外罢。至于谢瑶花此人,素来对这些个天下奇术颇感兴趣,了解并且学得这等奇门之术其实倒也不算太古怪。先前谢瑶花便是与慕流苏调侃说过,她说但凡是日后有那么一个时机,希望能够与慕流苏好好切磋一番所学的音杀之术,只是前世慕流苏不曾有答应,如今这一世换了身份,换了姓名,却到底还是对立上了,说来也还当真是造化弄人。
本来在慕流苏心中,是并不想这么快的暴露自己就是寂流苏的身份的,可是如今为了这些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大军的安危,他断然是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早晚会被谢瑶花知道的秘密,就这样所有人的性命而置若罔闻于不顾的。所以,即便是做了这个决定动用了音杀之术,慕流苏心中也不是如何后悔。
总归这一战之后,北燕这边必然是再无半点反击可能,本就节节败退的北燕,也的确是是时候该清理干净了。
至于自己的身份,慕流苏就不信谢瑶花这般愤恨自己的人,会上赶子将她是北燕女相的身份给爆了出来,否则她倒也是想要看看,倘若是这些北燕百姓知晓了谢瑶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还有当初她无故冤死的真相以及寂家满门抄斩的冤情,北燕到底会陷入怎样一阵动乱之中。
谢瑶花大抵也是看出了慕流苏心中所想,一张面容阴沉如墨,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刚才她与慕流苏对视的时候,看着那一双带着睥睨天下的凤眸,此时此刻心中也是已经再没有半分疑虑了。眼前这位少年将军,的确就是当初她亲手害死的寂流苏无疑了,分是明承受了那般剧烈的疼痛,噬心而终,甚至是连半分功力都动用不出,如今怎么可能又突然变成了这么一个大楚的少年将军?当初寂流苏的尸首可是亲眼看着被自己丢入乱葬岗之上,然后又被烧成了一具白骨带回来的,至今那具白骨,至今都还在他的府邸之上,悬挂暗室之上,日日承受着鞭尸之痛的。可是事到如今,谢瑶花才发现,原来这些年一直以来被悬挂在谢家府邸,被她下令每日让人负责鞭尸的那一具白骨,竟然不一定是当初寂流苏的尸体?!想到这里,谢瑶花便是觉得心头之中一阵恼火,差点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可是即便是如此,谢瑶花心中也实在是想不通,寂流苏当初明明就是死了,必然是已经断了气息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活过来了?她这是仅仅只是换了容颜,还是真的换了一个人的身份在重新生活?还是当初已经死了的她其实又被人救活了?虽然这个想法的确是有那么几分真实性存在,可是当初北燕那一事儿之后,弦音也是受了重创,燕离歌根本不知晓这件事情,寂流苏的两位哥哥那个时候也是被人困住,根本就没有人有那个本事和实力去救下寂流苏才对。况且慕流苏就算是被人救了,但是那心脉已绝是做不了假的,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又活过来了?就算是见了鬼的活过来了,她又怎么会从北燕跑到大楚去了?还成了一个男子?这位大楚少年将军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作假才对,毕竟倘若当真慕流苏冒充了别人,没有易容蛊这等神奇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迷惑了大楚的那位慕老将军?倘若是慕恒与慕流苏关系不睦尚且还好说,可是慕恒和与慕流苏“父子”之间关系极好,即便是慕恒再怎么老黄昏了,总归也不可能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认不出来吧?所以说,当初的寂流苏到底是怎么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如今的慕流苏的?!
谢瑶花越觉得诡异之极,实在是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如今她心中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位大楚的少年将军的确就是寂流苏无疑了,这个让她愤恨了这么多年的死人,竟然是又活着回来了?而且看这样子,似乎还是有意带着千军万马,想要踏破这比燕城池,给当初的她自己,还有寂家满门报仇不成?
难怪先前晋州城一战的时候为何,所有进晋州的将士都死无葬身之地了,唯有一些个运气好的残兵败将幸免于难,可是如此凄惨的战局,偏生燕卫军的人却是一人无损的完好存活了下来,燕卫军当初可是寂流苏亲手训练给燕离歌的亲卫军,难怪在晋州城这一战之中,他们没有一人折损,原来竟然是慕流苏没有舍得下手!
想到这一点,谢瑶花脑海之中的一切疑虑瞬间便是消散得干干净净,脑海之中,也是只剩下了冷笑之意。她瞪着慕流苏那一张宛若皓月的容颜,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嫉妒之意,前一世流苏便是生得一张绝顶美艳的容颜,一直不占据着红颜册榜首,如今哪怕是死了一次重生回来,他也仍旧是生得这般容貌姣好,夺尽日月光辉。在谢瑶花看来,她前世也就是比寂流苏差了那么一丁点的容颜,才会被寂流苏此人甩之千里,然而她谢瑶花除了一张容貌不如寂流苏之外,哪里还有半点不及慕流苏的地方?若非如此,到处的寂流苏又怎么可能会在她的手中死得那般凄惨呢?
心中越想越觉得这世界不公,谢瑶花满脸之间的怨毒之首都几乎快滋出眼眶,本来倒还称得上几分娇美的容颜,此时却是神色怨毒得宛若厉鬼一般,甚至是连那双颇有几分明亮的眼珠子,此时也是已经染上了几分猩红之色了。谢瑶花如今也顾不得和慕流苏对视了,径直扭头朝着自己手底下的傀儡军看了一眼,见着那些个傀儡军被那一群不知死活,看着就极为心烦的百兽给困在其中,挣扎不停的废物模样,谢瑶花心中更是升腾起一股子,滔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