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延成略有一怔,盯着时笑看了几秒,然后收回目光道:“回家休息去吧。”
“不行!”时笑轴起来,不想就这么轻易的被打发掉,“你告诉我,你娶我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和你的亡妻长得很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何延成拧眉不语,心中刚刚消散了一些的烦躁又要死灰复燃。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时笑轻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个情深似海的人。怪不得你那么护着何蔓,哪怕她无理取闹的当众泼了我一脸水,你也可以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延成反问她,显然是失了耐心,“我娶了你,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亏待过你妈?你妈流水一样的花钱,花的是谁的钱?蔓蔓出了怎么大的事情,心情不好,你正好撞枪口上了。我没有维护你,你就和我闹是吗?”
闹?
时笑一听这个字,不禁在心中嘲笑着自己。
她确实在无理取闹,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没有人爱,也不是被所有人嫌弃。
可事实上,因为家庭的变故,因为嫁给何延成,时笑也不再爱自己了,她做任何事情只求一时的痛快。
“你陪你的宝贝女儿吧。”时笑甩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快速离开。
……
酒吧里,音乐震天响。
时笑坐在吧台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手里攥着的手机一遍接着一遍的给江尧拨号……可结果都是一样的,江尧不接电话,最后还直接关机了。
时笑觉得自己的天塌了,地动了,她的世界要全面崩塌。
她用力的拍着吧台的桌上,让酒保再给她上酒,上最烈的酒。
酒保多少有些良心,见她一个年轻女孩这么喝下去,怕是会出事,就劝她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不要再这么借酒消愁。
可时笑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她掏出来一沓子钞票扔在桌上,吼着继续要喝酒。
酒保无奈,只好为她去准备。
可当烈酒再一次被端上来的时候,有个人制止了时笑预备一口闷的动作。
时笑特别不爽,张口就要骂这个多管闲事的人,结果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她的大学同学兼班长,陈放。
“怎么是你?”时笑不耐烦的问,伸手要去夺过他手里的酒杯。
陈放扭了下身子,把酒灌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对她说:“豪门太太就是这么享受夜生活的?你也不怕狗仔拍到你。”
“我要你管?你烦不烦?班长没做够是不是!”时笑大喊道,已经是急眼。
陈放不和她计较,笑了笑,又说:“你也说我是班长了,我关心一下我的老同学,不行?想喝酒是不是?没有酒伴陪着,那多没有滋味。”
时笑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就连想借酒浇愁也有人要百般阻拦!
“神经病!”
她咬牙切齿的咒骂了陈放一句,然后往桌上扔了几张百元大钞,踉踉跄跄的从高椅上下来。
陈放一把抓住了时笑的手臂,没让她走成。
“你干什么?信不信我喊非礼了!”时笑用力的想要挣开陈放的手,可却是无济于事。
陈放看着她又红又肿的眼睛,就知道她狠狠的哭了一场。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她的难过和何延成有关系,但是他们的婚姻,总归是给她带来痛苦的。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他严肃道,“就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时笑并不想听,也没心情去听,可陈放已经不管她的意愿,把人给拽到了一个安静的包间里。
之前,陈放就是和林蕴初在酒吧里说起了何延成的事情,也说起了时笑这段畸形的婚姻。
林蕴初在当时听了以后,久久没有发表意见。而陈放说出来以后,就莫名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欠时笑一个解释。
毕竟他们是同学,相处了四年之久。
“你到底想干什么?”时笑越发暴躁,“你该不会是借着我现在是何太太,想和我炒绯闻吧?我告诉你,老何是干传媒的,你……”
“笑笑,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陈放苦笑着问,“你把所有真心关爱你的人,都当做是你攻击的对象吗?”
时笑一愣,顿时觉得眼底酸涩不已,可是她很倔强,依旧不愿意被人看出来她的软弱无能。
陈放见她如此,叹了口气,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将人拉到沙发那里坐下,他便把该说的话说了。
何延成的妻子是为了赎何延成才被人残忍杀害的。
那时候,何蔓才刚过百岁,何延成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被人给扣下。那帮人扬言不要钱也不要权,就要求一命抵一命。
于是,何延成的妻子毅然决然的去了,被凌虐致死。
从此以后,何延成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却是一直没有续弦,落得一个深爱妻子的好名声。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时笑问道,可心里已经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放皱着眉头,直言:“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何延成真的如传闻中那么爱他的妻子,为什么要用她的命去换自己的命?何延成是个有秘密的人,而且这个秘密说不定很肮脏。”
时笑听得不寒而栗,浑身忍不住轻颤起来,她问:“那你觉得他娶我,兴许也不是为了悼念他的妻子,而是另有别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