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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公寓内,大床上一片凌乱。
激情过后的男女倚靠在一起,享受着渐渐褪去的欢愉与热烈。
“你今天有点儿心不在焉。”江尧说着,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突如其来的光线令时笑眯了眯眼睛,她有些不悦,嘟囔道:“好端端的,你忽然开灯做什么?”
江尧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时笑枕着他的胸膛,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又说:“老何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天的晚宴,邀请了白星尔。”
“原来是因为这个。”江尧装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听你这口气,好像这不是大事。”时笑心里更加不悦,“我和老何说过无数次,是白星尔害死我爸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可现在报仇不成,他还把人拉到我的面前恶心我,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好啦,好啦。”江尧耐下性子哄道,“为了这事,不值得影响我们的夜晚。再者说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报仇的事情不能着急。你几次三番的挑衅白星尔,不仅是打草惊蛇,而且也会气到自己,这又是……”
时笑没听完江尧的话,就直接坐了起来。
她看着他,眼里带着三分玩味,三分不屑,问他:“你这么护着白星尔,该不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就动了恻隐之心吧?还是说,你顾念着和林蕴初昔日的友情,所以不想白星尔太难看?”
江尧本来伪装的很好,可是一听见“林蕴初”的名字,便顿时冷了脸。
他和时笑对视着,两个人都不像刚刚还在床上缠绵过的一对情人,倒像是敌对的两个仇家。
隔了将近十来秒,江尧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地上的衣服,开始一件件的套在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时笑问。
江尧不说话,拉上了裤子的拉链,那利落的动作似乎是不想在这里多待。
时笑瞧了出来,也下了床,抓着江尧的手臂,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被我说中了,还是如何?你说话!”
江尧淡淡一笑,一边系着衬衣扣子,一边扭头对她说:“何太太,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家陪陪老公吧。”
时笑气的顿时瞪大了双眼,想要破口责骂江尧。
可江尧满是无所谓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也让她想到她现在不过是个背着丈夫搞外遇的下贱女人而已……一时间,所有刻薄的话都被咽了回去。
江尧挣开时笑的手,潇洒的离开。
……
夜晚的海安市是一颗闪亮的明珠,大街小巷都是灯光璀璨。
江尧的车速飞快,在街道上像是一颗脱离手枪的子弹,直直的向前冲刺。
时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最后还索性关机,彻底不用被时笑烦。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可却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以前他常常和林蕴初喝酒的酒吧。
车轮也就此停止了转动。
江尧把车窗摇下,扭头看着酒吧的招牌发呆,许多弥足珍贵的回忆占满了他的心房。
他想起他和林蕴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穿着白大褂,看起来一尘不染,就像是雪山上下来的一个仙人。
他的逻辑思维强的惊人。
再复杂的案子又或者再难分析的杀人动机,经他口中讲解出来,都变成了一件连小孩子都能理解的事情。
江尧从没见过这么内敛睿智的男人。
更何况,这男人还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估计女人见了都会嫉妒。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会面,江尧对林蕴初,一见钟情。
他知道他的感情不被世人接受,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有什么不对。相反,他觉得他的爱情是纯洁神圣的。
从那天开始,为了可以多多见到林蕴初,江尧义务接了很多的公诉案,三天两头的往局里跑。
他发现林蕴初这人的生活单调而规律,一下班,通常就会选择去健身,例如游泳。
江尧投其所好,终于慢慢的和林蕴初成了朋友。
他无比珍视这段感情,甚至不打算和林蕴初表露心中的爱意,只想就这么一直陪着他,做他的“好哥们”。
可是,他这样美好的愿望,因为白星尔的出现全部被打破了。
砰!
江尧用力的放下酒杯,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自从他情不自禁的进入酒吧之后,他的脑海里就全都是林蕴初。
现在突然冒出来的白星尔就像是他最厌恶的臭虫,挥之不掉,除之不去!
江尧这辈子最嫉妒的人,就是白星尔。
每每看到林蕴初对她满是爱意的目光,这简直就像一把刀子在戳江尧的心窝子!
可偏偏,他是他的好哥们儿,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难过和痛苦。甚至是为了让林蕴初舒心快乐,他也要好好的对待白星尔!
这样的生活就是一种酷刑,江尧忍无可忍,终于选择了离开。
并且,他还在离开前和何蔓联手,给白星尔制造麻烦,为的就是舒解心中的妒火,更让林蕴初知道,白星尔根本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