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举起了话筒,林蕴初转而看向前方,眼中一片清明。
他说:“她以为,我们的相遇是在她十二岁那年,其实不是。在她四岁的时候,我就见过她了。当时的我,躲在一个大柱子后面,偷偷的看她吃糖果,她笑的很开心满足,就像朵太阳花。”
“林蕴初比萧清大五岁。”洛允辙在一旁嘟囔道,“萧清四岁,林蕴初就是九岁……那时候,林家和萧家好像还没结识,他们怎么相遇的?”
白星尔听到这话,放在腿上的手,抖了抖。
“那天,她披散着头发,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上面有雏菊的刺绣,使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误落凡间的小天使。”林蕴初继续说,“特别是她的善良与纯真,可以带给人温暖,也可以带给人力量。我人生里第一次觉得得到了治愈,就是她给我的。”
台下众人听到这话,都是羡慕不已,甚至有几位名媛还感动的落泪,觉得林蕴初和萧清是真爱。
可实际上,萧清听了林蕴初的这几句话,心中顿时就是怒火中烧。
她真的没想到,林蕴初就这么的倔,丝毫不肯服软!她吩咐司仪的这些问题,就是故意而为之的示威,却变成了自取其辱。
可偏偏,现在的她必须脸上挂着笑,听完这番话。
而白星尔,她依旧看着林蕴初,也随着那些名媛一起流泪,但她的眼泪是为林蕴初的告白而流。
她十二岁那年,正是她以为初遇他的那一年。
就那么一个照面,无关风雨,无关任何,却是令她的爱一发不可收拾,令她把这个男人整整埋在她心中十年。
可原来,他们早就见过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年龄、我们的思想、我们的境遇,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可唯一不变的,是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她永远都是我的唯一,永远都是无可取代。”
说完,林蕴初利落的放下手,眼中的柔情瞬间变成了他惯有的冷漠。
可台下,却是掌声雷动,热烈不已。
“他心里不好受。”洛士安喃喃自语。
他没想到林蕴初居然是一个看似冰冷,实则有情有义的人。
不仅如此,他还有胆量,也有胆识,在这个时候敢这样当众挑衅林尚荣,不给任何人面子。
“没想到林先生不说则以,一说就是这样的深情款款。”司仪以为已经达成了萧清交给他的任务,就继续下面的程序,“两个深爱的彼此的人能走到一起,真是天大的幸福……”
“星星,你和他四岁就认识了?”洛允辙忍不住问,心里胀痛的难受,“原来,我输的这么彻底。我一直以为,我比林蕴初强的地方,就是在于我比他早认识你。现在看来,我太自以为是了。”
白星尔不说话,低下头默默流泪,不去看林蕴初和萧清共同去切他们的订婚蛋糕。
她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他这又是何必呢?
明明已经分手了,他又何必给自己惹麻烦?万一触怒了林尚荣又或者萧禄,他指不定会遭受什么迫害。
他和她之间的爱情,早就不用再言表了,都在他们的心中。
“丫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洛士安主动安慰道,“眼下情况对你们不利,你还是该先自保。只要你们心在一起,就有希望。”
白星尔不敢完全相信这话,也不敢怀揣太大的希望。
因为她有怀孕的秘密要保守,她要做的不只是等林蕴初回来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二叔,你就不能等我不在场的时候再说吗?”洛允辙笑着问他,可心里却不好受,“你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允辙,”洛士安语重心长道,“你是个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洛允辙不语,看着台上拥抱着彼此的林蕴初和萧清,心想就是要这样吗?
虚与委蛇去做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让自己痛,也让身边的人也痛……可大概,刻骨铭心的爱情就是如此吧。
……
订婚仪式比想象中要结束的快。
宾客们被依次安排上台同林萧两家人合影,白星尔不愿意去,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等洛允辙和洛士安回来。
她耳边回响的是林蕴初刚才在台上的话,脑海里放映的是他的神情和目光。
白星尔舍不得,太舍不得。
她想和他长相厮守,永不分离,想让他能陪伴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成长,想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
“心里特别难受吧?是不是就像有刀子在捅你?”
时笑的声音忽然传来,吓了白星尔一跳,她收回思绪,马上站起来,并顺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笑笑。”她轻声唤道,“我听阿洛说,你和……”
“对,我和何延成下个月完婚。”时笑打断她的话。
白星尔顿时皱紧了眉头,摇着头说:“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你不爱他,怎么可以就这么和他结婚?”
时笑冷哼一声,反问:“你倒是爱林蕴初啊,可还不是要看他和别的女人结婚?”
“笑笑……”白星尔眉头皱的更深,觉得时笑对自己充满了敌意,“这段时间,我有些自顾不暇。没能在你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我陪你想想办法,好不好?事情不是没有转机的。”
“对,你说的对。”时笑点头,“事情本来是有转机的。可是,是林蕴初令事情变得没有转机!”
“怎么会是蕴初呢?笑笑,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问。
“蕴初,蕴初……”时笑重复着这两个字,“你叫的真亲密。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可你却不告诉我。你看着我那么迷恋江尧,而林蕴初对你言听计从,你都不说帮我了解一下江尧的背景。白星尔,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啊。”
白星尔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