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忙吗?”萧清问。
林蕴初对这话置若罔闻,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食物,只想着是不是让人把它们加热一下,否则丫头吃了凉的东西,胃口会不舒服。
“有事直说。”他敷衍道,准备按下旁边呼叫铃,让友哥上来。
萧清清楚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和疏远,对他的这种态度,她简直恨得要牙根痒痒,可偏偏,她对他真的是无计可施。
把胸中的怒火往下压了压,她尽量柔和的说:“明天拍婚纱照,你上午有时间还是下午有时间?”
白星尔的脑袋就扎在林蕴初的颈间,把这话听得是一清二楚,当即就是身子不自觉得抖了一下。
林蕴初感觉到她的颤动,抬手拍拍她的后背,对萧清说:“局里明天有会,改日再说。”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白星尔还在抱着他,可他却是怎么推也推不开她,他知道她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不去。”他耐心的哄着,“以后也不去。她若想要,可是找人合成照片。”
“说得轻巧。”白星尔赌气说,“你现在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不去照婚纱算什么事?到时候她和林老爷告状,你还是得去。”
“有道理。”林蕴初立刻道,“我把电话打回去,告诉她我明天可以去。”
“你敢!”
白星尔一下子坐直了,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就像是一直发怒的小兽。
林蕴初见她如此模样,笑了笑,却是怜惜的拭去了她眼角的点点泪水,说:“我不敢。你一不高兴,我哪里还顾得了别的?”
白星尔吸了吸鼻子,又一次抱紧了他,委屈道:“我真的不想你身边有别的女人。哪怕你心里没有她们,我也不想。我是不是很善妒?”
“嗯。”林蕴初应道,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要是放在古代,你这就是犯了七出之条。只是……”
“只是什么?”
林蕴初抱着她走到了餐桌旁,作势要将她放在了椅子上。
白星尔耍赖,圈着他的脖子不肯下去,追问:“只是什么啊?”
林蕴初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说:“只是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你我之间,只有你我,没有其他。你的妒忌,你的委屈,我都懂。”
白星尔一下子红了眼眶,抱着他的手把他缠的更紧,在他耳边说:“你不许和她照结婚照。”
……
二人难得度过了宁静美好的时光。
林蕴初暂时那放下那些忧愁烦恼,安心的陪着她,看着她在自己身边沉沉睡去,他便浅浅的笑了。
待到夕阳西沉,天空很快从一片火红变成了暗色,白星尔也睡醒了。
林蕴初还维持着她睡着时的样子,面冲着她,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腰际,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只不过,他那时候醒着,现在却是睡着了。
白星尔知道他也很累,所以不想打扰他难得的休息,便小心翼翼的挪开他的手,想下床去喝水。
林蕴初虽然睡的熟,可他的潜意识里知道白星尔就在他的身边,所以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展现出本能。
下意识的直接把人给拽回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声道:“去哪儿?”
白星尔细嗅着他的气息,乖乖依偎在他身边,回答:“去喝杯水而已。你继续睡,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
林蕴初没说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想贝克那边应该快有结果了。
“不睡了。”他说着,就松开白星尔,自己坐了起来,“我吩咐下面的人准备晚餐。你有什么想吃的?”
白星尔懒床不动,娇笑着说:“才睡醒就吃,这不变成猪了?”
林蕴初轻笑,回头看向她,打趣道:“可不就是猪?还是懒猪。中午刚吃完饭,你就喊困,这都……睡了将近五个小时了。”
白星尔只以为是昨晚熬夜才导致今天睡这么多,所以不以为意,冲他伸出了手,命令道:“那你拉我起来。我太懒了,没有力气。”
“你啊。”林蕴初宠溺一笑,把人给抱了起来,“拿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白星尔最享受他的宠爱,就想得了便宜还卖乖,继续和他撒娇下去,可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是贝克带着结果来了。
……
不管是白星尔,还是林蕴初,他们都只以为进入财务系统之后,他们就会掌握最正确的数据,从而就可以和时明安进行有力的谈判。
可事情比他们想的要严重。
原来早在两年前,林氏地产就开始做假账,以此骗过了纪检监察部门以及税务局。
贝克说,单是林氏地产逃税漏税的那六个亿,就够林氏地产的法人代表以及相关人员坐上个十几年的牢。更不消说,这里面还存在欺诈银行贷款的行为。
这样一份沉甸甸的“罪证”从天而降,就落在了林蕴初和白星尔的手里,竟然叫他们一时间无所适从了。
于是,林蕴初决定见一面林蔚琛。
林蔚琛接到他的电话,听他说和自己有要事商量,就带着梁雨桐来到长安酒庄,四个人在包间里碰面。
“东西带着了?”林蔚琛有几分难掩激动,“快给我看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看时明安还怎么拒绝我们!”
林蕴初的神情比较严肃,和林蔚琛的跃跃越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摇摇头,他说:“东西没带。但有些话,我要和你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