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初会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吗?这个问题令她不寒而栗。
“怎么不说话了?困了吗?”听筒里传来他的声音。
“不是,我……我想……”
白星尔想问问林蕴初知不知道林家和白毅有什么纠葛?可她转而又意识到,即便有纠葛,这又和林蕴初有什么关系?
她还是不要把问题想的复杂才好。
“你想什么?小尔,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林蕴初坐了起来,“我现在过去找你。”
“没有没有!我没有遇到麻烦。”她马上说,“我是想告诉你……告诉你,我今天遇到了何延成!”
为了把事情圆过去,白星尔和林蕴初把中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听了之后,又一次觉得自己的小尔确实长大了,会临危不乱,也会迎难而上。
“你做的很好。”林蕴初毫不吝惜的称赞,“再过不久,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白星尔听他肯定自己,这才把刚才的忧愁一点点忽略,露出来孩子般天真满足的笑容,钻进被窝里,又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最后,他的那句温柔至极的“晚安”,令她安然入睡。
……
清晨五点刚过,白星尔就背好包包,蹑手蹑脚的想要离开京悦府。
可人刚走到客厅,她就听到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白小姐,请您回房歇息。”
白星尔吓了一跳,东西掉了一地,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佣人站在那里,很明显,是在“值班”。
她顿时气的心口疼,胡乱的抓起地上的东西就回了客房,开始不停的给洛允辙打电话。
依旧没有人接。
就这样煎熬到了下午,白星尔觉得自己再不出去的话,林蕴初那里肯定是瞒不住了!
她无路可走,想到了装病来骗洛允辙过来,可是这京悦府里有医生,她要是随便装装,一下子就会被戳破的。
想来想去,那就只有动真格的了。
她假意去厨房说想吃水果,实际是踹了一把小水果刀走,然后回到客房,准备营造出来“血案”。
对准食指,她正要一刀划下去的时候,就听到门口那里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白星尔一愣,以为是洛允辙终于肯来了,连忙把刀放进抽屉里,就跑出去想和他谈谈。
可来的人,是洛士安。
“洛堂主,您怎么来了?”
洛士安并未回答,环顾了一下四周,沉声道:“解除禁令。”
“是,堂主。”佣人们齐齐回应,然后各归各位。
洛士安这才看向了白星尔,并说:“丫头,你自由了。想去哪里和外面的司机说。”
白星尔又是一愣,半天才道:“您……您特意过来帮我?”
“不然呢?你的好老师,打电话和我讲了一堆大道理。”洛士安笑笑,心想托这个丫头的福,自己也才是可以听听梁雨桐的声音,“允辙那边,我会好好批评他的。”
“别!别!”她马上摆手,“阿洛他……也是为我好而已。”
“你明白就成。”洛士安说着,坐在了沙发上,神态略带疲惫,“这小子一根筋啊,做事太直,不过心是好的,待你也是真的。”
白星尔听洛士安如此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只顾着要离开这里,却也忽略伤害了洛允辙的一片真情。
“洛堂主,您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不如就在这里休息吧。”她低着头说,“这段时间给您和阿洛添了很多麻烦,我这就离开。”
“这话说的,好像我在轰你走似的?”洛士安爽朗的笑起来,“你慢慢悠悠的,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倒是还有一堆事情处理,不和你说话了。”
他才刚歇了那么十来秒,这就有站了起来。
白星尔下意识的说:“厨房里有汤,要不您喝点儿?工作是处理不完的。”
洛士安一怔,那种奇妙的感觉又一次油然而生。
白星尔有时候的举动和话语,总会令他觉得要是自己有个女儿该多好!
“你喝吧。”他笑着说,“这么瘦,身体也会跟着弱的。”
白星尔笑了笑,心里挺喜欢洛士安这个长辈,应和道:“我是标准身材,不瘦。”
洛士安没说话,转身离开。
眼看着他就要出门,白星尔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又马上追了过去,并问:“洛堂主,洛家堂是有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专员吗?”
“谁和你说的?”洛士安顿时严肃起来。
“是阿洛。”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有个不情之请,想看看您可不可以帮我调查林氏地产在十年前想要进军德国市场的事情?”她说。
洛士安蹙眉,思索了片刻便明白她真正想打听的应该是她的父亲——白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