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营着一家瓷砖公司,时家的财力也基本都是来源于此。
由于陈云思和连锁酒店大亨萧禄是远方表亲,萧禄会多有照顾,所以这瓷砖生意可谓是一帆风顺,红红火火。
“笑笑还小。”时明安说,心里可是很疼爱这个女儿,“你不要着急啊。”
“这你就老土了吧。”陈云思说,“现在男女比例不协调,好的男孩子,高中就被人预定了!你的宝贝女儿已经晚了!”
时明安知道在这事上说不通她,所幸就不说了,反正只要时笑不愿意,他作为父亲,肯定不会勉强自己的孩子。
“你是不是该去看看汤怎么样了?别让李婶毁了你的杰作。”时明安转移了话题。
陈云思“哟”了一声,立马去了厨房。
就在这时,对讲那边传来声响,是时笑的声音:“妈,我们回来了,开门!”
陈云思嘴上叨叨着自己不会自己开门,可还是笑呵呵的过去了。
但门一开,她就吓了一跳。
“这是……星尔吗?”陈云思讶异。
时笑点点头,然后牵着白星尔的手,说:“我哥去送人了。这几天,星尔住在家里。”
陈云思点了下头,却是盯着那肿胀的脸,心里一片疑惑。
“阿姨,打扰您和叔叔了。”白星尔说。
“傻孩子,客气什么。”陈云思给她们让开了道,“快进来,别在外面吹风了。”
……
时笑很理解白星尔的心情。
她没有让她花时间和自己父母寒暄,而是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她去自己的房间,给她放了洗澡水,又拿了新衣服,然后就把时间留给她。
白星尔这个人,不能逼得太紧。
等一切都办好了,时笑一下楼就看到父母在那里说着什么。
陈云思正说着一半,见女儿下来,就招呼道:“这是怎么了?我看星尔好像被打了。”
“您就别问了。”时笑摇摇头,“星尔这次是受了大委屈了。她在家的这几天,您对她温柔点儿,也别问东问西的,怪八卦的。”
“这孩子!”陈云思点了一下她的头,“说的都是什么话!我现在不就是在关心她吗?你总得说说她的情况,我们也好有所准备啊。”
“准备什么?”时笑不耐烦道,“还不是到了八辈子霉,被人冤枉说杀了她那个不怎样的室友?警察们也是,不会动脑子想想吗?星尔连小猫小狗都不忍心伤害,还会……”
“你说什么!”陈云思惊得抓住了时笑的手臂。
时笑吃痛,挣开她,说:“您干什么啊?吓我一跳。”
“是你吓我一跳才对。”陈云思皱了起眉头,“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是吗?咱们家能有一点点的敏感问题吗?她和命案有关啊!”
“那是被冤枉的!”时笑马上反驳,“再说了,她都这样了,我不帮她,谁帮她?”
“谁不让你帮了?我的意思是别往家里带,可以给安排在酒店啊。要是有人故意做文章,说你爸他……”
“行了,云思。”一直不曾发话的时明安忽然开口。
刚才听了这母女二人的对话,他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白星尔这孩子,命苦啊。
当年,他还是个地方的小官的时候,有幸和白毅接触过。
这人温文尔雅,满腹经纶,他与他聊得十分投缘,可谓是志趣相投。可后来,他忽然被捕,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当时明安得知自己的女儿和白毅的女儿是朋友时,他也没让时笑避嫌。相反,他让时笑能帮一把就是一把。
因为哪怕白毅犯了天大的错误,孩子也是无辜的。
“就让星尔踏实住下。”时明安说,“虽说现在管的严,但那也是基于实事求是的原则。不碍的。”
“爸,还是您最好!”时笑笑着挽住了时明安的手。
陈云思见丈夫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可心却还是在打鼓。
……
白星尔在关上浴室门的那一刻,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像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上天为什么要这么虐待她?
她好想爸爸和妈妈,可是,她什么也没有。
拘留所里的事情如同挥之不去的魔爪,拼命的扯着她脆弱的神经,令她觉得害怕,也觉得自己肮脏。
想到这一点,她没有选择时笑为她准备的浴缸,而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打开了花洒。
站在热水下,她的眼泪被冲走,但是苦咸的滋味,却是怎么也冲不走……
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白星尔几乎给自己洗掉了一层皮,整个身体通红,连带着那些淤青,也都被她搓的呈现出了血点。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很脏,没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