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我好像就是比别人更容易难过。”
韩执:“嗯,难过很正常。”
钟慕夕不好意思:“我想尝试接受这个爱哭的自己了。其实我这些天都有成功忍住不自残,手上的伤全是旧伤了……”
节目组有女员工心疼她,暗自调过数据,让她的伤口好得快些。
接近手臂根部伤痕已经完全愈合透彻,只是留下了丑陋的深色痕迹。
她举起手,灯光落在那道特别深的疤痕下:
“是不是很丑?不过再丑也是我的手,我要像你说的一样,学着接受自己。”
这时候,弹幕除了少部份激进的,主流声音还是鼓励她的。
[不丑不丑,我们重头再来!]
[现在整形技术很发达,这个姐姐微博是什么呀?想给她推荐医院。]
[有人就是承受力低一点啊,她没伤害别人吧,她也在努力了。虽然我没自残过,也不鼓励这种行为,但是活到现在真经历过好几次想死的瞬间,上一次是发现我男朋友手机里跟他兄弟抱怨我不如别人漂亮,胜在约会愿意aa,将就睡着先/微笑/微笑,aa那是因为老娘体谅你不容易,他妈的。]
“给我看看。”
韩执握住她另一只手,她有点难堪想抽回来,被他更坚定地握住了。
他的指腹在上面摩娑了一会儿:“是真的好透了。”
“嗯,很久的了。”
钟慕夕低着头。
“你等我一会儿。”
韩执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翻出钟慕夕的速写递到她手里后,又到行李箱前翻找:“我记得第一天的时候自我介绍过,我是写小说的,不过画画也是我的众多兴趣之一。”
钟慕夕接过画像,愣住了。
这一页速写很好地抓住了她的神态,又适当加以美化,是她只有在刚洗完澡不戴眼镜时,站在镜子前才能看到的那种好看,眉宇间的温柔怯弱看得她发了好一会的怔,直至韩执搬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拿起她的手臂时,她才回过神来。
韩执手上拿着一个刚开封的小色盘。
颜色种类不多,只有十二种。
“刚好有一盒可以画在皮肤上的,不介意把手借我玩会吧?”韩执朝她抬了抬眼,钟慕夕连忙摇头表示不介意。
钟慕夕:
【虽然不知道韩执要做什么……】
【不过他已经帮了我那么多了,无论他要用我的手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吧。】
韩执给画笔蘸了下水,在她的手臂上描摹起来。
不挑白皙的地方,就往伤痕下笔。
在他的画笔下,深肉色的伤痕披上了苍绿色彩。
接着是一个又一个雪白滚圆的小灯笼。
最后,一串铃兰跃于钟慕夕的手臂上。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韩执将画具随意地放在一旁的书桌上,抬起她的手臂往上面轻轻吹了几下,让颜料呈半干状态:“以前有别的男人给过你幸福,然后又跑掉了……没关系,这次幸福是你自己找到的,不因为别人,当然也不因为我。”
丑陋疤痕在他的画笔下,变成一串看了就心动的可爱铃兰。
钟慕夕想起了他说的肉包子--
“这一朵朵铃兰,也有点像肉包子啊。”
说完,她就被自己逗笑了。
韩执:【会笑就好。】
陪她聊了一会儿,手臂上的颜料干透了,韩执见她脸上有点倦意,便让她用自己的浴室洗漱,直接在他房间睡觉,他去客厅的沙发睡就好。钟慕夕捏着床单有点不好意思,摘下土气眼镜后的清秀脸庞写满犹豫:“不太好吧,哪有让你睡沙发的道理……”
“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房间,”
站在床边的韩执俯下身,让近视的她也能看清自己的脸:“你很可爱,乖一点,不要对我说出这么有诱惑力的话。”
说完,啪的一声,韩执就将房间灯关掉了,转身离开关上门。
留下被撩得涨红脸庞的钟慕夕。
她现在连渣男叫啥都忘了,满脑子只剩下那双温柔的眼。
翌日清早,当韩执向钟慕夕提起自己的海王任务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其实不用你提起,我也会填你名字的。”
韩执笑了:“好开心。”
相比起这边的和谐,另一位海王现在可谓鸡飞狗跳。
童昭是被危泽凯吵醒的。
这家伙兴高采烈地起了个大早,用网上的教程和厨房的食材,给女朋友做早餐。危大少深懂推己及人的道理,所以做的全是他爱吃的东西--
顶着低血糖 起床气双重debuff,童昭趿拉着拖鞋,瞪着桌子上热腾腾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