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哪位是骠骑将军?”
“笨蛋,没听说过吗?骠骑将军是西楚霸王转世,丈八槊所向披靡,乌骓马日行千里。还有一柄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七星剑,铲奸除恶,扶弱安民!”
“这么说……就是黑马玄甲的了?可是,这样的人也太多了吧?离得这么远,哪里看得清楚?”
说是与民同乐,围观随意,但终究不能让人太过靠前了,是否会有刺客暗中接近还在其次,误伤什么的同样是必须要考虑的因素。
主角的主场固然引起了欢呼声一片,但很多人只是跟着起哄罢了,他们连到底哪个是主角都搞不清楚。
玄色其实就是金属本色,除非特意去漆装,否则铁甲都是黑色的。至于马,纯黑的马虽然少见,但对于战马供应充裕的青州来说,也不算为难。
因此,青州出战的十四骑当中,倒有近半的人和王羽做的是差不多的装束,以长槊为兵器的亦不在少数,最后搞得最显眼的不是王羽,反而是骑白马,着亮银甲的赵云。
赵云本来长得就俊,白马银甲又很亮,在战场上没有王羽威武霸气,震慑敌胆,但在这种略带表演性质的场合中,却是要出彩得多。
王羽没什么主君形象的打趣道:“子龙果然不愧为少女杀手,将来要是没仗打了,单凭这张脸,也不愁没饭吃啊。”
“末将……”赵云在战场上虽然威风八面,但毕竟是个腼腆的性子,在数万人的围观下,就已经很局促了,再被王羽揶揄两句,俊脸顿时涨得通红,一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可不是么。”听着人群中不时传出来的尖叫,魏延酸溜溜道:“生得俊就是占便宜,咱要不是早年干了太多农活,把脸晒黑了,其实也不输于人的。”说着,他还掀起头盔,扮了个造型。
一听这话,徐盛苦恼起来:“文长大哥,其实俺生得也挺白的,怎么就没人喊俺的名字呢?”
“你?”魏延斜睨徐盛一眼,摇摇手指,嘴里啧啧有声道:“你不行,这不是长相和名声的问题,关键是你太不会选兵器了,好好一个俊朗少年,偏偏拎了根棒槌,你自己觉得这样很帅?”
说着,他突然转向张颌,数落道:“这就是儁乂将军的不是了,明明自己枪法出众,得了名门传授,怎么还敝帚自珍,不肯拿出来教徒弟呢?”
张颌年纪较长,本来就比较稳重,再加上降将的身份,很少参与青州众将之间的打趣,这时正在凝神观敌,冷不防被魏延扯上,一时间也是措手不及。
他定定神,若有深意的看一眼王羽,认真的解释道:“文向的家传武艺重在运力使力,对爆发力很重视,而长枪这种武器,重在技巧或速度,对力量和爆发力都没有要求,并不适合他使用。以子龙为例,他的枪法就是速度、技巧并重,故而威力惊人,某的枪法技巧有余,速度却不行,所以拜在恩师门下早了十年,却不如子龙一朝开悟……”
魏延本来只是在开玩笑,听张颌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致,指指对面问道:“儁乂将军,某见你刚才一直在观敌,以你的眼力,对江东众将怎么看?”
即便不考虑降将的因素,张颌也是青州众将中比较另类的一个,他出身名门,得到的是最系统的武学训练,家族还为他延请了号称河北枪王的童渊当教习,武艺根基之扎实,堪为青州众将之首。
系统的培训虽然不代表是最强,但无可否认的是,张颌在武学方面的见地是最全面,最老到的。别说魏延这种自学成才的草根,就连黄忠、太史慈这些各有传承的都有所不及。
王羽也起了兴趣,侧头看向张颌,想听听他怎么说。
张颌也不推辞,向王羽拱拱手,一一指点评说起来:“韩、黄、程三将虽然不以武艺显名,但其艺皆是在沙场历练而成,三人之间当然也有差别,从兵器上即可看出……”
“从韩当背着的强弓来看,其膂力甚强,可他用的却是厚背单刀,而非与文长相同的长柄大刀,可见他学的不是正统武学,喜用单手刀的原因应该和汉升兄一样,他的本领在骑射之上,等下开战,要小心他的冷箭……”
韩当虽是东吴名将,但他和程普一样,都是辽东人士。边地的武将通常都很擅长箭术,就像张颌虽然不以箭术闻名,但取下邳城的时候,他连珠二箭,将刘辟、黄邵先后射杀,也显示出了非凡的造诣。
王羽本来没怎么将东吴三老将放在心上,被张颌这么一说,想起黄忠弓刀双绝的犀利战法,心中顿时一凛。快速转换攻击方式的战法是很可怕的,哪怕韩当没有黄忠那么强,也不能大意了。
“程普使蛇矛,其武艺必出自名门,若某所料不差,孙策一定会将他布置在阵中,做为稳定阵型,支援四方之用……”矛是槊的前身,使用方法和槊很相似,是这个时代最正统的兵器之一,会使用矛和槊,往往就意味着其武艺根基很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