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兄,这就是你**道了,你跟一个降将聊得那么投契,却对俺这个榜上有名,且主动来投的义士这么冷淡,须知:这很容易寒了天下义士之心呐!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了主公的大业考虑吧?”潘璋振振有词的说着。
“怎么样?说说呗,到底什么任务非你莫属?”潘璋贼忒兮兮的笑着,不大的眼睛闪闪发亮:“是好事吗?能立大功,赚大钱的吧?”
“咱们也算并肩作战过,是患难之交,有好事可不能忘记兄弟我啊!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么,这样的好事,你可不能忘了俺。”见徐庶不答,他开始动之以情,尽管两人压根就没啥交情。
终于得了徐庶的回应,他顺杆就往上爬:“凶险?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想立功赚钱,怎么能怕凶险呢?这么说,你答应了?咦?怎么不是答应,你都问我怕不怕凶险了,这不就是答应了的意思?放心吧,只有有俺在,一切艰难险阻都是浮云呐!”
“好啦,好啦,只要到达高唐之前,你能闭上嘴不说话,我就答应你,在主公面前举荐你。不过咱们说好了啊,举荐在我,成不成在主公,如果主公不答应,那可不关我的事。”徐庶终于屈服了。
打心里讲,他恨不得把这个喋喋不休,烦得要命的酒鬼一巴掌拍死。可想到即将要执行的那个任务,再想到潘璋的本事,理智又告诉他,这个人还真是挺有用处的,就是这张嘴实在太烦人了。
索性还是听天由命,让主公定夺吧。哪怕只是换来最后这片刻间的情景,也好过被他一路纠缠到家不是?
这么想着,徐庶倒也有些心平气和了。
“成,就这么说定了!”潘璋自己倒是很有自信,拍着胸脯闭上了嘴,明明头上身上还挂着不少雪渍土痕,怎么看怎么狼狈,却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这家伙搞隐踪匿迹很有一手,徐庶与张颌谈话的工夫,特战队员很是在周围搜索了一通,却怎么也没找到人。本以为这家伙跑远了,可等张颌一走,他立刻象没事人似的从雪堆里钻了出来,让众人好生惊叹:术业有专攻,躲债练出来的本事,果不寻常。
徐庶很聪明,但对上这种人物,他也没本事跟上对方的思路,虽然多少有些疑问,但为了耳根子不受罪,也只能暂且压在心底了。
一路无话。
赶在入夜前,徐庶一行人渡过大河,赶到了高唐城外的连绵军营,徐庶这才把先前的疑问拿出来问潘璋。
“文珪,你这么喜欢钱,为什么不去找子仲先生他们?你应该知道吧?糜家是东海巨富,青州很多生意都是他们兄弟在打理,去跟他们做事,赚钱岂不是更快,更直接?”
潘璋正盯着军营在看,一边看,一边惊叹青州军的军容和威势,听徐庶问话,他抽抽鼻子,头也不回的答道:“糜家赚钱,是做生意赚的,俺哪会那个啊?主公的识人之明,天下皆知,俺这点本事算不上什么,但在军中,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去做买卖能有什么用?难道每次都打人闷棍,黑吃黑么?”
“……”徐庶气结,这家伙倒是有自知之明。也对,看他盯着军营看的模样,都贼头贼脑的,像是个奸细,让他去做生意,不把本钱赔光,肯定不算完啊。
有亲卫通报进去,中军很快有了反应,王羽当即召见徐庶。
“这位大哥……”出来迎接的亲卫刚要转身,不防被潘璋一把给拽住了,后者摆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另一手抓着亲卫的衣襟不放。
那亲卫被搞糊涂了,茫然问道:“元直将军,这位是……”
“他是东干潘文珪,是来投军的义士……呃,主公的寻人名录上,有他的名字,虽然籍贯不一样……就是他在泰山脚下袭杀了戏志才,他也想当面拜见主公……”在潘璋求助的目光的注视下,徐庶断断续续的解释了一下他的来由。
“原来如此。”亲卫恍然大悟,笑道:“我家主公最喜人才,既是义士,自然不会拒之门外,不过军情紧急,主公有要事与元直将军相商,潘壮士何妨在帐外稍候片刻?容某等奉上茶点?”
“可是……”听到茶点,潘璋的眼睛亮了亮,可想到重要军情,他又有些放心不下。
生性浪荡只是表象,他并不是缺心眼。但凡加入一方势力,通常都是加入的越早越好,越早,立功的机会就越多,功劳也相对重要。
张颌攻略琅琊,看起来功劳不小,可重要性也就是那么回事。能比得上阳人之战中,徐公明的长驱直入,于文则的指挥若定,黄汉升与主公并肩作战,突入敌军中军的功劳么?当然比不上!
所以潘璋投军之前,特意去泰山走了一遭,就是想着能不能凭借本事,趁着局势危急的时候,立个大功做投名状。
结果原山一战,徐庶大获全胜,根本用不着他。后来虽然成功偷袭了戏志才,可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徐庶既然率精锐追袭在后,戏志才八成是跑不掉了,自己出不出手,都没多大区别,反倒很容易引起误会,这是抢功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