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以轻松的心态解决每一件事儿,这取决于真才实学,真本事。
武丽娘即将登基,可她并不是从小悉心调教出来的皇帝接班人,而是靠立功受奖爬上来,所以,她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班底,身边更没有什么谋士智囊团,除了沈醉金王猛等早晚会回到她身边的嫡系之外,真正能信得过,帮得上忙的只有刘李佤,她也绝对相信刘李佤的能力,所以直接将奏折摊开在他眼前,揉着眉心道:“这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后患无穷啊,爱妃,可为朕分忧否?”
441 棘手问题
武丽娘将奏折推倒刘李佤身前,可刘李佤根本就看不懂繁体字,而且奏折上还都是之乎者也,更让他发蒙,但看武丽娘的样子,明显把他当成的最信得过的智囊,若是连字都不认识,太丢人了。
所以,刘李佤急中生智,将奏折又推了回去,假惺惺道:“臣妾不敢。”
武丽娘再度无语,顶着满头黑线,道:“我让你看的,恕你无罪。”
“那臣妾也不敢。”刘李佤一副尊节守礼,誓死捍卫规矩的摸样。
打死武丽娘也想不到刘李佤不认识繁体字啊,曾经何时,刘李佤何等的意气风发,在醉心楼中与进京赶开的士子儒生们,吟诗作对,把酒当歌,简直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副风流才子的摸样,其实,在这个时代他就是个半文盲。
武丽娘以为他是真的不愿涉及太深,以免他和自己都落人口实,武丽娘还为他的体贴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主动拿起奏折说道:“眼前这些奏折,除了一些没有意义的恭喜我们大婚之类外,其余全是针对军方的,尽管已经当朝处置了西门剑等人,但这次军方高官忽然带着军队叛乱,公然与朝廷对峙的事件还远远没有平息,这其中有西门家的政敌,准备趁机报仇报怨,想要彻底将西门家覆灭,有的则是真的担心军队日后再出状况,也有的在提名某些人出任军方元帅一职,大家各持己见,乱成一团,看着就让人头疼。”
刘李佤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重大的问题,关于军队的话题,永远都是最敏感的。对于最高统治者来说,选择军队领导也是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如果选择有能力的,担心他拥兵自重不好管束,选择自己的嫡系吧,又担心他不能服众。
特别是有了西门剑的前车之鉴,让整个南川都无比重视这个问题,因为涉及到了所有的切身利益以及身家性命。
如今这个问题落到了武丽娘的手中,毕竟她马上就要接手主持全面工作了,现任女皇陛下有意让她选择合适又忠心的人选,当今的领导班子已经彻底放权由他亲自打造了。
“你心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刘李佤问道。
武丽娘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从她刚确立继承人的身份之后,她就远赴他乡执行绝密任务去了,在南川根本没有自己的人脉,有的只有自己母亲的家族,父亲的家族属于皇室,盘根错节的势力关系,让他们执掌了兵权,那她这个新女皇和傀儡也没区别了。
至于在军中更是没有任何人脉,所以她才会如此为难。
刘李佤咬着嘴唇,挠着鼻尖,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他刚变成‘爱妃’还没享受过皇室待遇呢,便有可能名存实亡,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开动脑筋,思考着最好的办法,因为这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
“如果你指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接任军方最高指挥官的职位,朝野上下会有什么反应?”思来想去,刘李佤还是觉得,选择军方的高官最主要的是忠诚。
武丽娘继续摇头:“朝堂上不一定会反对,只怕军方不认可,不服从。”
这也是个问题。如果选一些老资格的将领,恐怕武丽娘压不住,西门剑的悲剧重演,如果找个死忠,不是资历浅就是军功少,又不能服众。
“那西门剑为何能统领三军呢?”刘李佤问道。
武丽娘一怔,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跳跃,想了想,翻开手边一本名册,道:“西门家是南川一大世家,其中西门剑一脉更是久在军中,祖祖辈辈皆有战功,在军中地位甚高,不过到了西门剑这一代,南川一直奉行,内部瓦解为主,外部接应为辅的对外政策,所以始终没有发动过什么大规模的海上战役,而西门剑也并没有真正带领过海军作战,只是有过一些海岸线骚扰的行动,不过西门剑是个典型的好战分子,即便是小规模的海边骚扰行动,他也经常率兵登岸抢劫岸边的渔村,他的行为和想法,得到了军中多数士兵的支持,所以即便没有真正率兵打过打仗,却给他奠定了相当坚实的基础。”
“抢劫渔村?”尽管武丽娘说的很隐晦,但刘李佤还是立刻就听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恐怕不只是抢劫那么简单吧?”
面对他的追问,武丽娘面有愧色,但转瞬即逝,随即冷笑道:“当然不止是抢劫,战争是残酷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小规模,只要发动必然会有流血牺牲。”
“行了,你也别忙着给自己镀金,找借口,咱现在讨论的不是人道主义。”刘李佤笑着打断道,这就是天朝上国的理念,即便打仗,也要讲究出师有名,必须要名正言顺。其实,战争就是战争,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根本就没有对与错之分。为战争找理由,找借口,才是弱者心虚的表现,真正强势的军事大国,出兵永远不会找借口,而且全世界几乎每个角落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武丽娘和他不是外人,索性也不再装假,直接道:“当然不止是抢劫那么简单,他们每次去东宁沿海,都会化装成海盗的摸样,洗劫东宁沿海的村庄,具体的情况你是男人应该更了解,而目的是,为了激怒东宁,迫使他们出海与我们战斗,那样我们将会占据巨大的优势。”
刘李佤点点头,南川的计划他能理解,毕竟南川在海上的战斗力高了东宁不是一倍两倍,对他们洗劫村庄的情况也能想象,既然是洗劫,自然是烧杀抢掠,金钱,资源,女人……
哎,现在他们说起来简单,对南川不算什么,可能对东宁高层来讲也不算什么,可倒霉的始终是无辜的百姓啊。
刘李佤尽管是个和平主义者,但却没有做和平使者的能力。不过他也愿意尽力,因为战争永远不会带来繁荣,只有和平才是繁荣的基础。他相信,这个道理三国的高层大佬们都知道,只是克服不了心中的野心,都想要争霸天下,一统江山。
不过现在刘李佤已经成功搭上了武丽娘,南川的女皇,又搭上了东宁的实权公主,如果能成功拉着她们一起来三p,和平还是有希望的!
442 投其所好
事关天下和平与稳定,关系到百姓免受战火之苦,刘李佤竟然幻想着用三p来解决,这足矣说明刘李佤的胸襟气度魄力都远超常人呐。
和平的愿望固然是美好的,可放眼人类历史,又有哪个时期是真正和平的?
如果三p或者多人无法阻止战争,那就只能等到三国归一统,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了。
此时武丽娘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有什么好办法,其实刘李佤也确实基本明白西门剑在军方受欢迎,地位崇高,拥趸众多的原因了。刘李佤伸出两个手指,说道:“我有两个问题,一,你们南川的士兵平时都有什么福利待遇?”
武丽娘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册子,对于这个突然回归的见习女皇来说,这些她都没必要知道,只有下辖的六部九卿掌管,她只听汇报就行,不过武丽娘在醉心楼养成了凡是都亲力亲为的习惯,所以才要来了一些册子自学,此时拍上了用场。
武丽娘查看了规章条例和福利待遇之后回答道:“南川每个士兵,每个月有一两银子的军饷,海军一两半,一日三餐有荤有素有海鲜,每个来参军的士兵,家里都会给予一亩土地一头耕牛。每个士兵入伍服役的年纪由十五岁到二十二岁,中途不许回家,有军功者可以留在军旅,升任军官。”
刘李佤点点头:“第二个问题,西门剑带着舰队去袭扰东宁沿海的小村庄,掠夺来的资源,银钱,女人都如何处置?”
武丽娘见刘李佤神色严肃,连忙翻看手中的册子,可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答案,她疑惑道:“这上面只有出征记录,伤亡记录,没有任何战利品上报记录。”
“哼,没有就对了!”刘李佤冷笑道:“你想想,你们只用一头耕牛半顷田,一两银子饱三餐就换取了这些年轻士兵七年的青春,十五到二十二岁,全都得待在军营中,飘荡在战船上。平日里训练,枯燥乏味,出海远征,生死难测,如果换成是你,你有什么感想?”
“为国出力,很正常,很光荣。”武丽娘坚定的说:“我十五岁离家,深入东宁,坠身青楼,一呆就是三年,受尽了屈辱……”
“行了,大姐,你反过来想想,这南川的江山是你们家的,你所做的事情,往大了说是为国为民,往小了说就是为了维护你们武家的利益,何况,三年之后你回来了,一跃成为了女皇预备役,而那些小士兵呢,七年后回到家乡,除了耕地还能干什么?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战死沙场,死于非命?”刘李佤冷静又客观的分析着,一下让武丽娘无言以对,静静聆听他的分析:“十五到二十二岁,这是人生最宝贵的青春期,是性格品质形成的阶段,又最容易受外界因素影响的年纪,也是最容易受到诱惑的年纪,还是最容易冲动的叛逆期。
而且,这些小士兵大多出身贫苦人家,没见过世面,更没有媳妇,但是每个人都知道金钱是宝贵的,女人是漂亮的,慢慢的女人和金钱就变成了心中的欲望。就在这个时候,西门剑带领他们出征了,去侵扰东宁沿海的村庄了。在那里,他们用他们手中的战刀,满足了心中对金钱和女人的欲望。”
武丽娘一下明白了,难怪西门剑数次带领战队出海袭扰东宁村庄,却没有一次上报战利品,原来为了刺激士兵就地分赃了,当然,这样做不仅能刺激战士们对战争的渴望,还会对大方的上级领导感恩戴德,这就是西门剑在军中地位超然,能领着整支海军出去单干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是谁去当统帅,只要能满足士兵们心中的欲望,都会得到士兵们的认可和拥戴。”武丽娘弱弱的问。
“不。”刘李佤肯定的回答:“既然满足了士兵们心中的欲望,就会获得他们的拥戴和效忠,我们又何必再派人去呢,直接由朝廷直辖,所有士兵只听命于女皇陛下一人,其他军官只负责日常军务和临阵指挥,但兵马调动,出征等大决定全部听从女皇一人。”
“你是想让我给他们加军饷?这不难,可是……”武丽娘凝眉道:“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的,满足了金钱,还想要官职,贪婪的人性如何满足?”
“简单,投其所好就行了。”刘李佤微笑道:“这就像在醉心楼,曾爷开了,就让丰满妖娆的翠红去陪,春哥来了,就让成熟妩媚的湘巧去陪……这些年轻的士兵,都是十五到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正处在青春发育期,又在军队这个特殊的环境中,即便给他们再多的银子,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用呢?要知道,这个年纪的男人最爱的……”
“女人!”武丽娘面无表情的说,眼中却满是鄙夷,她很讨厌把女人当做附属品,当做玩物,但没办法,时代特点就是如此,即便在南川,连皇帝都是女人,但又能怎么样,大家可以接受一个女皇的领导,却不能接受男女平等。这是根深蒂固的思维,是千年来形成的思想教化,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