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还有点发挥余热的价值,带着众人穿过后门,这绥宁县虽然是贫困县,但再穷不能穷官家的脸面,你看看哪个贫困县的政府部门不是高楼大夏,金壁辉煌,这里自然也不例外,衙门的后院就是供给县公私人生活的地方,此地青砖铺路,亭台楼阁,假山回廊,一派江南园林的雅致清幽的景象。
不过看到这种环境,除了刘李佤冷笑两声,其他人都没表现出多少惊讶,因为他们出自皇宫,那里更加的富丽堂皇,好像这是他们应该享受的一般。
在后院的凉亭中,一个身着官服,留着灰白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手持毛笔,凝眉思索着,全神贯注的摸样,就像一代文豪在创作传世名著。而他旁边有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穿着灰色长衫,手持白纸扇,一副师爷的摸样,小心翼翼的陪着县官老爷。
众人都是懂行的人,立刻从官府上看出这人的身份,七品候补知县,不过更让人纳闷的是,那名流王健宇曾经说过,这位知县老爷的官位是花钱买来的,而他本人是个大字不识的白丁。
可现在看去,他手持毛笔,凝神思考的摸样,分明就是一个最新文学的老学究,小皇帝第一个为之动容,不自禁的想起了刘李佤的话,果然,真想是要自己去看,去感受,去理解,就目前来看,王建宇说县官大字不识,很有可能是乱说的。
就在这时,那县官老爷忽然轻声一叹,随手扔掉了手中的毛笔,弃之如敝屣,这让小皇帝一下子愣住了,要知道,文房四宝在读书人眼中,就像战士手中的武器,就是自己的第二生命,怎么能如此不爱惜,不珍重呢?
凉亭中的两人太过全神贯注,而且是在衙门的后院,神情很放松,何况刘李佤这一行人正巧走到假山旁边,所有这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刘李佤他们到来,那带路的衙役见老爷全神贯注,也不敢打扰其性质。
正因为这样,才让刘李佤他们听到了县官和那白胖的师爷只见最真实的对话。只听那县官道:“哎,算了,我实在写不出来,这些字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还是算了吧,按照原来的方法,你说一句,我来接下句,只有接的合辙押韵,让人感觉不出来我是白丁就可以了,而且以本官的身份,只要在适当的场合卖弄一下便可。”
县官老爷的话让小皇帝刚兴起的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便是无边的怒火,恨不得用毛笔戳死他。
而那白胖的师爷自然要顺着上级领导的意思,点头道:“大人说的有理,只要大人熟悉一些经典诗词名句,能够顺利接上下句,就肯定不会有人怀疑大人的学识。如果老爷您能够自己创作诗句,合辙押韵的接出下句,那就更妙了。”
这话确实在理,这时代的文人在一起,很少有自主创新,大多都是应是应景之时,吟诵一些经典诗词作品,体会伟大诗人当时的意境,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一人吟诵一句,显得几人的学问相当。
县令大人觉得这招最好,只要应付一些乡绅的聚会就行,既然懂得装傻造假,证明他还是有点羞耻心的,也之后后天努力,记住一些诗词为自己镀金,还不算不可救药。
就当刘李佤觉得这家伙有情可原的时候,那师爷道:“老爷,那属下就出句了,请老爷接句。”
只见那胖乎乎的师爷来回踱步,找感觉,纸扇轻摇,忽然眼中精光一闪,灵感上心头,高声吟诵道:“一枝红杏出墙来!”
哟……县官老爷一下愣住了,脸上出现了猥琐的笑容,公主姐姐没好气的横了刘李佤一眼,因为这种笑容常见于刘李佤的脸上。
那县官笑呵呵道:“红杏出墙?这也算诗吗?作者肯定也是个喜欢隔壁寡妇的淫贼。这下一句也很好接嘛,一枝红杏出墙来,我连老婆都没有!”
“好好好,妙妙妙。”听了这狗屁不通的下句,胖师爷却连声叫好:“老爷果然大才,这下句的意境恰到好处,又说出了诗人创作时的心境,只有自己没老婆,才能盼着别人红杏出墙嘛!”
县官老爷和师爷哈哈大笑,小皇帝几人却气的蹊跷生烟,这两个不学无术的王八蛋,却是这个县城的最高长官,这种满脑子淫*秽的败类,为官一任,注定为祸一方啊。
不过,刘李佤到觉得,他们的解释合情合理,他也是这么想的。
小皇帝忍着怒气,冷静的示意众人躲在假山后,悄悄的观察,只听那师爷继续出名句:“壮士一去不复还。”
县官接下句:“王寡妇啊快点来。”
师爷:“烈火焚烧浑不怕。”
县官:“所有寡妇全拿下。”
师爷:“众里寻他千百度。”
县官:“唯有寡妇好相处。”
师爷:“洛阳亲友如相问。”
县官:“我和寡妇两相悦。”
师爷:“我劝天公重抖擞。”
县官:“寡妇面前我是狗。”
师爷:“垂死病中惊坐起。”
县官:“寡妇在我身边眠。”
“够了!”就在小皇帝几人忍着将他碎尸万段的怒火之时,原本一直觉得县官说的有理的刘李佤勃然大怒,暴跳如雷,一声暴喝:“哪来他妈这么多寡妇,她们的男人莫非都是被你害死的?”
361 寡妇是非多
刘李佤的一声虎吼,把众人吓得不轻,也不知道他是在为了那些早丧的老爷们而悲哀,还是他对寡妇也有兴趣,总之是义愤填膺,怒发冲冠,恨不得搬起假山砸死那眼中只有寡妇的县令。
小皇帝等人也回过神来,他怒了,真正的勃然大怒,第一次有总想将人碎尸万段,而且还要亲自动手的感觉!
这就是他手下的官员,本应造福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哪有天天惦记寡妇的父母官呀!
众里寻他千百度,唯有寡妇好相处。妈的,真亏他想得出来!
“大胆!何人喧哗,不知道是衙门重地嘛,该当何罪!”县令大喝,尽管是白丁,但还真有那么几分气势和官威。特别是当他看到这一队奇怪组合之后,气势更盛了。
看看这一票人,小皇帝唇红齿白,即便目露凶光,也没有多少慑人的气势,旁边跟着小德子,奴才相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脸上,公主殿下倒是气势不俗,可人家县令大人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寡妇,对女人完全免疫,剩下的刘李佤,脸上那表情,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至于那几个侍卫穿着轿夫的衣服,根本不放在眼里。
“尔等是何人,为何敢擅闯衙门重地,打扰本老爷办公。”县官怒目而视,气势十足,和刚才满嘴离不开寡妇的猥琐中年人相比,宛如换了一个人。这就是当官最必会的一大特点,那就是变脸,别管你肚子里装着多少男盗女娼,但外面所表现出来的,永远是苦大仇深,忧国忧民。
一见县官大人生气,那带路的衙役连忙跑过去,在他耳边飞快的汇报,听完汇报,县官老爷神色稍稍放松下来,斜着眼睛朝这边望来,眼神直接落在公主姐姐的脸上,不过他看到如此绝色美女,并没有多少惊艳和心动的表现,而是淡淡的说:“哦,原来是要开青楼啊,这女人是给我送来的见面礼吗?是寡妇吗?”
“你妈才是寡妇呢!”一听县官这肆无忌惮的话,一众人皆是大怒,很明显是把公主姐姐当成‘见面礼’了,而且还当成寡妇,这明显是盼着哥早点挂呀!
刘李佤从来没有如此暴怒过,大骂一声,如疾风一般蹿了出去……
男人这辈子有两件事儿最爽快,一就是和女人在床上那扑啦扑啦的几秒钟,还有就是向敌人淋漓尽致的挥拳头,而且结结实实打在对方脸上的感觉。
刘李佤本想借此机会,让小皇帝好好体会一下民间疾苦,看一看地方官员的各种不同嘴脸,却没想到,出师不利,遇到第一个官员就是如此极品,不断自己不学无术,大字不识,买官卖官,喜欢寡妇,竟然一开口就触了他的眉头。
刘李佤轮圆了,结结实实,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本想打得他封喉,鼻孔蹿血的,只是没想到,关键时刻用力过猛,速度过快,位置没掌握好,一拳打在了那县令的狗嘴上,正好他吃惊的张着嘴,几个牙齿把刘李佤的拳头都刺破了,而剩下的牙齿都飞了出去。
随着小白牙飞舞,县官大人如纸扎人一般飞了出去,挨打的人惨叫声还没想起,身边看热闹的师爷先叫了起来,那声音无比的凄厉,好像蛋碎了一般,而旁边那个带路的衙役,刚才在门口拿着水火棍,耀武扬威,有种敢于扫灭天下,荡平宇内的气势,现在一见刘李佤抡拳头,转身就跑,只见一路烟尘。
众人谁也没想到刘李佤说出手就出手,那县令刚回过神,感觉到疼的时候,刘李佤又是两脚,结结实实踩在了他的狗最上,恨不得给他踩出象牙来。
县令双手抱头,满地打滚,没有牙齿满嘴漏风,但依然能发出杀猪般的声音,如师爷那凄厉的惨叫遥相呼应,一个高昂嘹亮的高音,一个浑厚低沉的中音,配合起来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