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佤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不自禁的想起了如花似玉的脸,回眸一笑胜星华的笑容,这才短短两天功夫怎么会突然生病卧床了呢?
叶公子急着回去喝药讨好赵三小姐,也再多说,屁颠屁颠的跑了,刘李佤苦笑,女人喝药是因为被男人抛弃,男人喝药是为了让女人回心转意……
看着叶公子跑走了,但耳边依然回荡着咳嗽声,他仔细看去,门口来来往往路人,他愕然的发现,这些人中,平均十个人中有三四个在咳嗽,精神萎靡,他感受了一下门外,冷风萧瑟,冬天已经来了,明显的温差变化,又是在这个没有空调和暖气的时代,确实很容易伤风感冒。
刘李佤紧了紧身上的大褂,也没有太在意,可当他转身的时候,发现沈醉金身上披着厚重的棉被,颤巍巍的下楼,鼻涕挂在鼻端,眯着眼睛,神情萎顿,同时还有其他几个姑娘也是同样的摸样,正巧赶上出自王胖子上班,姑娘们立刻拉住他,让他赶快去煮一锅姜水去风寒!
我靠,一见到她们这惨状,刘李佤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仅是季节交替,温差变化,而是传染性极强的流感来袭呀!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刘李佤坐不住了,他不用胖子煮姜水,自己亲自下厨,找了一个小铜盆,倒了半盆酸醋,又扛了一个小炉子,回到后院,秦婉儿此时正穿着小花棉袄在院子里喝着热茶晒着太阳,刘李佤二话没说直接将她拽进屋里,房间里,小萝莉正坐在床上围着被子玩剪纸,而流云姑娘依然在睡着,不过她的脸色比早上显得更加苍白了,嘴唇发干。
刘李佤没搭理她们,放好了炉子,找来几块木炭,将窗户撬开一丝缝隙,点燃了炭火,将铜盆坐上,没多久,铜盆中的酸醋就在烈火下沸腾了,酸酸的味道弥散开来,充斥整个房间内,呛得孟欣莹一个劲的往被子里钻,秦婉儿捂着鼻子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想让我们吃醋啊?”
“我这是在消毒。”刘李佤正色道:“加热的醋挥发出来可以杀死空气中的细菌,避免细菌传染,嗨,我跟你说这个干吗?我告诉你们,最近外面流行传染病,你们要不想染病,最好不要出门,多锻炼勤吃蒜。”
“我不吃蒜。”秦婉儿反应剧烈,紧紧捂着自己的檀口,一副打死不从的摸样。
刘李佤明白,女人都不喜欢吃蒜,是为了保持口气清新自然,他冷笑一声道:“不吃蒜就要多锻炼,增强自身免疫力和抵抗力。”
“要怎么练?”秦婉儿弱弱的问。
刘李佤四下看看,这里也没什么可以锻炼的器材,只能依靠自身条件锻炼了,他趴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道:“像我这样,每天做百十个就行。”
秦婉儿继续摇头:“地上太脏,胳膊没劲。”
刘李佤无奈:“那你就做原地蹲身,蹲下,起身,蹲下,起身,不断重复……”
说着,刘李佤表演了几下,秦婉儿顿时红着脸,斜着眼,啐骂道:“流氓!”
173 可怕的病菌
刘李佤委屈呀!做了几个俯卧撑,又做了几个蹲身,竟然被秦婉儿骂成流氓,这到底是谁邪恶呀?
刘李佤无奈再次义正词严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外面正在蔓延着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疾病,我可警告你们,这里是青楼,咱们都是奴隶身份,如果谁染上病,肯定会被无情的扔出去自生自灭。”
刘李佤一项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这次忽然紧张万分,又是烧醋,又是锻炼的,秦婉儿重视起来,但她还是哭丧着脸道:“这房子又阴又潮,整天不见太阳,再不让出屋,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刘李佤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越是流感越要加强锻炼,越需要空气流动,他眼珠一转道:“想出去也行,必须做好防范措施,比如戴上口罩。”
“口罩是什么?”秦婉儿好奇的问。
刘李佤狂晕,刚才他还在盛赞这时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已经能用鱼眼进行保护膜修复了,但口罩却还没发明,这点聪明才智都用在哪了?他看着秦婉儿迫切求知的摸样,笑呵呵道:“‘罩’嘛,顾名思义,就是笼罩,有两个带子勾在旁边负责固定,口罩自然就是罩嘴,同时还有罩其他地方的,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详细给你讲讲……”
他这确实是闲着也是闲着,秦婉儿懵懵懂懂真的走了过去准备接受新生事物,这时,小萝莉实在忍不住从被窝里冒出头,道:“刘家哥哥,你等会再罩吧,能不能先把这火炉弄出去,实在太酸了,我的牙都倒了。”
听她一说,刘李佤恍然大悟,他的骚性一发,立刻忘了身在何方,铜盆里的醋都快耗尽了,而且燃烧的木炭释放的一氧化碳也让他们嗓子发干头发胀,睡梦中的流云都咳嗽起来。
刘李佤连忙灭了火,将炉子端了出去,这时他才发现,刚才一番折腾,怎么流云还没有醒过来呢?刘李佤想过去看看她,可还没靠近,便觉一股热气用来,他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摸上流云光洁的额头,果然触手滚烫。
这时,流云也睁开了眼睛,原来她早就醒了,只是无力睁开眼睛而已,此时她脸色苍白,嘴唇干瘪,只有双颊挂着病态的酡红。睁眼后看见身边一脸关切的刘李佤,反而吃力的开口埋怨他道:“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你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多难受呀。”
刘李佤一下愣住了,昨天因为结拜,情绪有些激动确实喝多了,晚上口干舌燥胃痉挛,但因为头疼,睡不沉也醒不来,翻来覆去的哼哼,但他隐约感觉到,有人给他头上敷了毛巾,给他盖被子,还给他喂了水,醒来后齿颊留香,久久未散。
原来这一切都是流云在默默的照顾着自己。其实想想也知道,以秦婉儿大小姐的身份,还有睡着了雷打不动的小萝莉,指望她们照顾自己也不现实啊。
望着憔悴的流云,一股暖流在刘李佤心间涌动,但也很心疼,他轻声问道:“你就是以为照顾我才染了风寒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流云努力想要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儿,只是连抽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她吃力的说:“天快亮的时候,我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上发冷,本以为睡一觉就没事儿了,可现在全身无力,头还疼,嗓子好像在被火烧一样。”
她还没说完,忽然压抑不住的咳嗽起来,那原本无力的身体竟然在咳嗽中被撑了起来,刘李佤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背,却没想到,她的背上又热又潮,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流云大声的咳嗽,眼神痛苦的在寻找,秦婉儿这时忽然很有眼力见的连忙取来了马桶,流云大声的咳嗽之后,见到马桶又开始一个劲的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果然是病毒性感冒,听她咳嗽的声音,肺部罗音很重,似乎还有些急性的肺炎,已经很严重了,万万不能耽搁。不过她现在全身虚弱,又满身的虚汗,如果再被风吹病情恐怕还会加重,刘李佤示意小萝莉扶着她,焦急道:“你们照顾她,我去请郎中,还有你们两个也立刻按我说的,找什么东西罩住口鼻,晚上多吃点蒜。”
刘李佤说完,不等她们做出反应,更不理会流云挽留的眼神,急匆匆的冲了出去,院子里也很热闹,以披着被子的沈醉金为首,大家都在等着胖出自煮姜水,而且人比刚才多,看来病情蔓延得很快。
刘李佤觉得自己身体还可以,但为了防止被传染,而且还要以身作则,所以他也从怀中摸出一物当口罩戴在了面前,沈醉金本来无精打采,忽然见到他,立刻眼中精光暴射,刘李佤下意识一摸,柔滑细嫩,上好的丝绸,还有带子正好绑在耳朵上。
真是昨天结拜,为了营造出桃花园的气氛,他去沈醉金房里偷盆栽,看到个墨绿色的肚兜格外诱人,顺手揣进了怀里,没想到今天就发挥了如此巨大的作用。无论大小,还是两根带子的设计,都正好罩在嘴上,同时也说明沈醉金的尺寸,啧啧啧……
刘李佤盯着沈醉金怨毒的目光一口气冲了过去,街上人们行色匆匆,就连他把肚兜当口罩戴都没人在意,他曾经隐隐听说过姑娘们谈论,说是东街有一家医馆,郎中医术高超,妙手仁心,药到病除。
刘李佤找准了方向疾驰而去,流云已经出现了发烧的症状,别说是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就算是医学昌明的后世,这情况也耽误不得。当然,你要没钱交押金,耽误也就耽误了!
刘李佤穿街过巷,看到街上无比萧瑟,原本有些常在街边的小商小贩今天都消失不见了,还有有些酒楼茶肆也都挂起了关门歇业的牌子,感觉好像末日临近,一路行来,随处都能听见咳嗽声,吸鼻涕的声音,流感病菌仿佛已经将整个城镇笼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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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神医?
刘李佤疾行在街上,明明是大白天,艳阳高照,却感觉仿佛置身冰窖一般,那是发自心底的寒冷和对疾病的恐惧。
而求医的路上就是最恐怖的时候,因为在没见到医生,没有确诊病情的时候,人们都会很自然的胡思乱想,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会不会有危险?我还有二十几年的房屋贷款没还呢!
现在,巨大的疾病恐惧笼罩着整个临榆县,刘李佤觉得,这不仅仅是因为天气变化而引发的季节性流感,因为不会有这么大的覆盖面,这应该是由人传播的,可最近临榆县一只没听说有什么重大疫情啊。
士子!对了,一定是那些来自四面八方进京赶考的士子考生们,他们其中有人感染了病毒性流感,而他们又成群结队而来,几乎人人都是带菌者,不过每个人的身体条件,免疫力程度不同,所有有人有正装,有人却没有。
他们就像一窝蝗虫,在临榆县短暂停留之后,浩浩荡荡的又走了,却留下了可怕的病菌。
刘李佤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但现在说什么都完了,病情正在蔓延,只能希望这时代的郎中有好办法了。
他走的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东街,仔细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医馆,很简单的小瓦房,招牌就是一块白布,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宝医舍’的字样,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不过看这字迹肯定是出自医生的手笔,让一般人看不懂,自己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