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冉文宇无语凝噎, 不知该如何打消葛宗年这个可怕的念头时,放置于书桌上的通话装置突然响了起来。
葛宗年伸手, 接通电话,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女佣温和礼貌的声音:“葛先生,有一位姓谢的先生前来拜访, 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请问您愿意会客吗?”
葛宗年微微蹙眉,思考片刻:“请他进来吧,在会客室稍候。”
女佣立刻应答, 关闭了通话。
“姓谢的先生?谁?”冉文宇问道, 确定这才是真正的模组剧情, 而刚刚那封来自于崔徵的信,大概也只是kp恶趣味之下的小彩蛋——就跟黄衣之王的论坛彩蛋一个性质。
“我也不清楚,我的朋友中并没有姓谢的人。”葛宗年拍了拍冉文宇的腰, 示意他从自己腿上下来, 而他则站起身, 对着书房内的落地镜整理了一下被冉文宇坐皱的衣服,确认自己并没有任何失礼之处。
“既然是有急事, 那应当是前来求助的,你要不要一起听听?”葛宗年转向冉文宇,对他伸出了手,“你跟我学习有一段时间了, 虽说距离出师还远, 却也应该多多接触此类事件, 增加些实战经验了。”
对于葛宗年的邀请,冉文宇当然不会拒绝。他眼睛一亮,立刻将爪子搭在葛宗年手中,乖乖被他牵着下楼,前往别墅的会客室。
会客室中,已经坐了一名中年男子,明明别墅恒定为人体最舒适的温度,但他却满头大汗,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肢体语言,都完全表达了他的躁动不安和心慌意乱。
听到房门被打开,男子立刻看向门口,慌慌忙忙的站起身,快步迎向葛宗年和冉文宇,眼神里透着濒临疯狂的绝望:“葛大师!”
葛宗年抬手,礼貌性的与男子握了握,然后将他指引回沙发,面对面落座。
根本等不及葛宗年询问,男子便立刻将一切讲述了出来。
男人名叫谢覃,是一名非常成功的商人,坐拥一家全国知名的大公司。此次前来求助,是因为他的儿子谢云远遭遇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
四天前,他家的保姆突然打电话告诉他,他的儿子身上长出了细细小小的黑色绒毛,她叫了家庭医生过来,但医生解决不了,建议他们去大医院检查,然而大医院也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专家只是表示需要再观察观察,让他们不必过于惊慌。毕竟,人类体表的确分布着很多汗毛,有的人天生毛发浓密,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保姆回到家后,将这件事告知了谢覃。当时谢覃正在外地谈一笔很重要的合作,虽然担心,也着实抽不开身,只能嘱咐保姆注意谢云远的情况,随时向他汇报。
那时的他,完全没想到儿子的情况会恶化的那么迅速。
三天前,保姆再次给他打电话,表示谢云远的怪病更加严重。他身上的黑色绒毛更加浓密,遍布全身,已然超出了普通的“毛发浓密”的程度,就连脸上也长出了不少,将一个还算英俊的小伙子弄得不人不鬼。
谢云远今年刚刚十五岁,正好是喜欢装酷、注重打扮的时候,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身上脸上的绒毛,一意孤行的想要用剃须刀将绒毛刮掉。保姆试图阻止,反而被他发疯般打了好几拳、又推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云远将全身绒毛剃得干干净净。
两天前,也就是谢覃终于谈完合作、回到家的时候,刚刚打开家门,他就被眼前的儿子吓坏了。而保姆更是早就恐惧的躲了出去,将雇主的儿子一个人反锁在家。
也许是为了“惩罚”谢云远将黑毛刮掉,一夜之后,谢云远身上长出了更长、更黑、更浓密的毛发,看上去已然不像是人类,而是类似于猴子、大猩猩、或者是某种猫科动物之类的怪物,恐怖至极。
在看到自己的模样后,谢云远的精神终于崩溃,他发疯般的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毛弄掉,甚至不惜用刀子削掉皮肤,将自己弄得鲜血淋漓,幸亏谢覃回家及时,阻止了他的自残行为,这才勉强捡回儿子一条小命。
虽然同样对于儿子的变化感到无比恐惧,但谢覃也不能放任儿子变成一只怪物。保姆不肯再回来,谢覃也不放心雇佣其他人照顾儿子,只能暂时将谢云远的手脚紧紧捆住,以免他继续伤害自己,而谢覃则开始四处求助,希望能够治好儿子的怪病。
他找过很多医生,皮肤科、内分泌科、甚至是整容科,然而无论怎样检查,医生都无法查清这些毛发出现的原因,对于它们的疯狂生长更是束手无策。
求助现代医学无门后,谢覃转而开始求神问佛。他找来了道士、和尚和天师,这些神棍们倒是说得头头是道,有人说谢云远被精怪附身,有人说谢云远染上了煞气,种种说法不一而足,但却依旧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谢覃简直焦头烂额,满心绝望,就在这时,他被一位生意场上的朋友推荐来了葛宗年这里,说这位神秘学大师也许能帮得上他。
谢覃也不知对多少人讲述过以上这番经历,他的语速极快,连思考都不需要思考,只是麻木的重复着这段说辞。
说完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祈求的看向葛宗年:“葛大师,求求您!请您去看看云远的情况吧!我不奢求您一定治好他,只要去看看他、看看他就行!”
这位父亲显然已经绝望,却依旧怀揣渺茫的希望。
葛宗年对他点了点头,语气沉稳温和,带着温暖和值得信赖的力量:“放心,我们这就跟你去看看,一定尽力而为。”
谢覃紧绷的表情终于缓了缓,他连连点头致谢,灰暗的眼睛也重新亮了起来。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要紧紧抓住。
因为有谢覃无声的催促,葛宗年和冉文宇的动作很快,不出十分钟便换好了外出的服装,坐上了谢覃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