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青楼的生意当然是好到夜夜笙歌的。”晏城垂着眼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更明显的是他压根就不接周超的这个茬,“我现在回来了,你也不必在这里代管了。”

“该结的工资阿泰会结给你。”他索性一锤定音,慢条斯理地放回袖子,“带着你的这些姐姐妹妹们,滚吧。”

常客们都清楚,洱馆现在越来越乌烟瘴气。

乌烟瘴气到就好像是堕落成了红灯区。

不仅有专门摆到明面上卖的小姐们。

男男女女们还吞云吐烟意识模糊,滚作一团。

周超骂骂咧咧地出了洱馆。

谄媚尽收,翻脸比翻书还快。

在本就喧闹的环境下说晏城他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说晏城不过是他姐脚边的一只摇头摆尾的哈巴狗。

“啐。”他朝洱馆的大门吐了口唾沫,昂着下巴睥睨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谁稀罕。”

想了想,到底还是气不过,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靠到墙角,几秒后,才慢吞吞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号。

二楼天字包厢内,正欢呼鼓舞。

在狐朋狗友们的眼里,晏城刚刚的举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都知道近两年晏城围在一个女人身边要死要活的,对那女人也是言听计从的,而周超作为那女人的弟弟,啧,老实讲,他们都已经做好洱馆被毁了的准备了。

“晏少你这是一结婚就想通了?”

“周雪是过去式了?”

那女人把晏城耍地团团转,转过身就嫁给了晏城的死敌。

“早和你说了,周雪就是在吊着你,从她周转于你和霍祁东之间我就看出来了,可惜你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备胎撞了南墙之后心灰意冷,接受了家里安排的相亲,没过多久,便和陈家那位千金结了婚。

这回大家都觉得以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了吧,哪曾想,那周雪竟然约见了快要结婚的晏城,为的是给她那弟弟谋个职位,晏城这不长心的,还真给人安排到酒吧了。

恰逢他和陈家那位出国度蜜月,啪一下直接让周超做了酒吧代管,不长心的,让人想撬开他脑子!

晏城低低地“嗯”了一声,不清不楚地应上这么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在回答第一个问题还是在附和第二句话。

这种情况下,聪明的人都能意识到“周雪”这个人不便再提,邵崇肆适时地止住了这个话题,转而感兴趣地问:“新婚燕尔,晏少心情如何?”

这个话题其实也没有多好,但似乎没触碰到晏城的底线,只见他挑了挑眉,眉宇间带着点愉悦:“不错。”

“啧啧啧,春风满面。”古来有话人生三大喜事,其中一事就是洞房花烛夜,邵崇肆猜这厮高兴是因为没人会拿某样关乎童真的事儿笑他了,“我听说陈家姑娘温温吞吞的,特别好拿捏,是不是啊?”

晏城笑意未达眼底,想了想,抿唇:“关你屁事。”

“别啊,问问都不行?”

“………”不行,对你嫂子客气点。

话虽然是这么问,

但其中的曲曲折折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

都是男人,都懂男人的心,白月光如朱砂痣啊。

随随便便就娶了别人哪里会真的收心。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留在酒吧了。

啧,

苦酒入喉,

都是心酸泪啊。

直到快凌晨十二点半,

晏城漾起桃花眼,从沙发上站起,穿了外套,“走了。”

大概是某种男性惯有的藏在骨髓深处的直男癌作怪,又大概是为了反驳最初的那个“婚后想通被拿捏住”的关乎家庭地位的问题,他脚步一顿,扬了眉不假思索地:“我媳妇,我说一她不敢说二。”

邵崇肆象征性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接着,便是大家不太相信后的嘻嘻闹闹。

还没闹起,阿泰推门而入,“老板,警察来了。”

………

是扫黄。

有人报案,说洱馆里涉嫌卖.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