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要你不要乱想……”
夏子莳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屁股不舒服,你把我放到床上。”
此时因为魏荇抱她的姿势,所以夏子莳的重心都是放在魏荇的手臂上,如果完全放松,这当然不会不舒服,可是夏子莳的浑身都是紧绷的,这样一来,她压在魏荇手臂上的屁股自然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她没想过自己的话有多么引人遐想。
而魏荇原本的注意力都是放在夏子莳受伤的这件事情上,此时被她这样一提醒,他立刻觉得自己的手臂仿佛要着火。
他忍不住去感受了一下,于是惊讶地发现……
原来男人的屁股……也能这么软吗?
魏荇暗暗地绷紧了呼吸,而夏子莳也已经折腾着坐到了床榻上。
两人之间原本亲密无间的距离一下被拉开,魏荇还没来得及觉得空虚,便看见了夏子莳正歪着身子扒拉着柜子。
“我帮你拿!”
“不用了。”夏子莳想也不想地立刻拒绝,话语间,她也已经将柜子里的小药箱拿了出来。
依旧是上回魏荇见过的模样,夏子莳手脚利落地从里头拿出了消毒水和伤药,在魏荇的帮助下,她将伤口洗净、把卡在肉里的碎瓷片全部都镊子夹出,这才动作小心地往伤口上涂上了愈合的伤药。最后,在魏荇心疼地不得了的目光下,她开始用绷带给自己包扎伤口。
这些动作夏子莳皆是完成地十分迅速,且手法漂亮。
毕竟以前跟在夏镇身边,帮人处理伤情的活,她也做了不少,此时尽管是自己受伤,可是这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方便下手的。
反而是坐在一边的魏荇,在夏子莳包扎伤口的整个过程中,他都是怪声不断,一下喊着“小心一点”,一下又叫着“慢慢来”,将夏子莳搞得哭笑不得。
“你以前受伤的时候,我好像没发现你那么脆弱。”夏子莳好笑地看着魏荇说道。
因为小时候叛逆,所以魏荇总是能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有一次他踢足球,因为啦啦队队长喜欢他的事情,魏荇和别队的主力起了冲突,两队队员纠缠在一起打了半个小时,最后因为要保护江义年,魏荇的手臂挨了人家一个闷棍,生生被打地骨折送了医院。
当时夏子莳放学后才知道的这个消息,可当她赶到医院时,却看见魏荇坐在椅子上仿佛没事人一般,好似断手的那个根本就不是自己。
那儿她在心里就暗暗地觉得,他真是个很能忍痛的少年,只是现在……
被瓷器划破的伤明明不在他身上,他怎么能大呼小叫地喊了十几分钟?
夏子莳笑眯眯地看着他,而瞧着她这样的表情,魏荇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我受伤和你受伤,能一样吗!”
“……”
夏子莳说不出话来,只是耳际却控制不住地微微红了一点。
魏荇却像是上了瘾:“哥,我刚差点都以为自己也有心脏病了,不然我怎么心疼地好像快要死了?”
“你下次不能再靠近那么危险的东西了,夏老头回来我就得跟他说,没事在家里放那么多瓶瓶罐罐做什么?一会我就下楼把他们全部收起来。”
“对了,碗好像也挺危险的……以后你也别洗碗了,你吃完饭就给我打电话,我过来帮你……”
“好了,越说越离谱了。”
夏子莳终于听不下去地打断了他的话,只是隐在发丝下的耳朵却还是在不断发热发烫。她尽量维持着面上神情的自然,轻轻咳了咳说道:“我没那么娇气,以后小心点就好了。”
“可是……”
“对了,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处理好伤口后,夏子莳也终于想起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之前她还没忘记,在听见屋子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时,魏荇是直接开门从门外冲了进来。
所以很明显地,他有她家的钥匙,只是这个东西,到底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夏子莳直直地盯着魏荇,而瞧着她的目光,魏荇也是蓦地一顿。
……这就有点尴尬了。
魏荇之前的行动其实一直都非常小心,没有将自己早就“暗搓搓复刻了一把夏家钥匙”的事情表露出来,要不是今天晚上听见夏子莳这头奇怪的动静,他也不能一时心急,这才暴露了自己。
两人面面相觑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夏子莳是在等答案,可魏荇却是在逃避问题。
半晌过后,夏子莳已经干脆地摊出了手:“给我。”
“啊……”
“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魏荇东张西望,摸摸头发又摸摸耳朵地退后了几步。
又装。
夏子莳并不想放过这个问题地板了脸,只是下一刻,就在她刚想说话时,楼下却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是夏子莳之前放在楼下,没有拿上来的手机。
她蓦地一愣,而魏荇却像是抓住了这个可以逃开话题的机会,于是不等夏子莳反应,他便已经立刻大喊着冲下了楼梯:“哥,我去帮你拿手机!”
“等等——”夏子莳心头不知怎么跳了一下,不好的预感随即而来。
她连忙想要抓住魏荇,可是眼前却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只听楼梯上飞快的脚步声匆匆忙忙地响起,声音缓缓变远,应该是魏荇已经到了楼下,与此同时,电话声也突然戛然而止。
夏子莳的额角神经立刻跟着抽了抽,不知是过了几秒钟,魏荇的脚步声才从楼梯上重新传来:“哥,你有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