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强半跪在地一手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眼底露出了一丝凝重。

眼前的人正是燕家燕雨，在燕家论心狠手辣，他排第二，没人敢第一，就连燕风那种变态也不足他十分之一，让姜文强震惊的是，没想到此人的修为竟然进步如此神速，而且功法当中透着一股诡异，与他肢体接触的一瞬间，身上的力气好似被一个黑洞吸走，后力不继，继而被打成重伤。

燕雨看着自己一条手臂上沾染的血液，现在还残留着些许温度，被惨淡的月光一照，折射出鲜艳的色彩，如同雨水冲洗过的樱桃。

眼底射出了一丝残酷的光，伸出舌尖接住了即将滴落的血液，看向半跪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姜文强，面上浮起一阵快意，缓步朝他走去，蹲在他面前，一手揪起姜文强的头发朝后扭去。

“燕返那个老东西居然派我来执行这种垃圾任务，给老子塞牙缝都不够的！”

燕雨一张脸顿时变得扭曲诡异，口中直呼燕家家主名讳，毫无敬意，眼中杀气汹涌，好似沦为了一头野兽，只知道嗜血的野兽。

“燕返……咳，燕返能留你到现在，还真是一个奇迹。”

他燕雨完全就是燕返身边的一头白眼狼，一条疯狗，最后说不定自己也会死在他的手里，燕返怕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如今饿狼利爪长成，是时候尝试鲜血的味道了。

“燕返？那老东西当初把我跟燕风二人亲手送入了地狱，他亲手打造了两只恶鬼，现在被这恶鬼亲手取了性命，想必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才是。”

燕雨口中笑着，嘴角还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双眼眯起一道不屑，满是鲜血的手抬起扣上了姜文强的喉咙，将他硬生生的提起，双脚离了地面。

“老东西，与其担心别人的生死，不如先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莫不是你觉得，你还有生还的希望？”

“我与燕家作对，就没想着会活下去，只要我女儿无事，我姜文强死而无憾。”

燕雨盯着姜文强那张布满血迹脏污的脸，面上浮起一丝浓浓的嘲讽，五指逐渐收拢，姜文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两眼圆凸，红血丝如同一条条红色的虫子在眼中蜿蜒，血管暴起，口中溢出一道黑血，脚在空中无力的挣扎着。

姜文强的脸色越是难看，燕雨越是兴奋，那痛苦的表情像是一种催化剂，让燕雨眼中射出一道狂热。

“老东西，我玩够了，现在送你上路！”

身后的火光噼啪炸开，将姜文强的一张脸映照的明明暗暗，闻言，缓慢的闭上了双眼，回想起与姜松雪交谈的那一个夜晚，心中总算是多些许宽慰，眉头舒展，口中轻叹一声，坦然面对死亡。

姜文强露出这种表情，反而让燕雨眉头一拧，心下不快了起来，双眉倒竖，语气恶狠狠道，“老东西，这是你面对死亡该有的表情吗？你在笑什么！”

他杀了那么多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面对死亡还能如此坦然的人，他究竟在笑什么？是他让他死的太痛快了吗？

“像你这种人，这辈子也不会懂。”姜文强唇角缓缓勾起，像是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