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十佳眸中的光彩暗了暗,虽不舒服,但她还是把话都说开了。
“不要试探我,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你有多少钱财,你有过几个孩子。”骆十佳想了想又说:“我会尽可能去接受你所有的一切,但我这人挺不讨人喜欢的,我不能保证做得很好,但我保证,我会尽力忍。”
这大约是这么多年来,骆十佳能说出的最重的承诺。说不感动是假的,沈巡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蹭了半天。
骆十佳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抱怨道:“干嘛突然起腻,这么大个人了。”
沈巡知她不喜肉麻,无声地将她抱紧了一些。
“不用忍。”沈巡的声音温柔得如同三四月的春风:“她们都很好。”
“嗯。”
……
回了公司那栋办公小楼,王经理已经回家,只剩长安和韩东还在等候。长安和韩东都因为他俩担心得一天都没吃饭,见两人完整回来了,都松了一口气。
“今晚回镇上吧。”韩东也不去追问什么,对于他俩的事大家都不多问,这已经成为一种默契的共识。他利落地开始收拾东西,对大家说:“收一收走吧,这里被闹了一通,也不安全。”
沈巡点头:“你把她们都带回去,我在这里守着,好多文书和单子我要再看一次。”
韩东有些犹豫,但沈巡坚持,他也就没在说下去了。
韩东开车带长安和骆十佳离开,车厢里很安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导航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甜美中带着几分机械。车刚开出村子,骆十佳突然叫停,说掉了手机要回去拿。她也不等韩东说话,开了车门就直往村子里跑。
后视镜里,骆十佳的身影越来越小,长安看了一眼,良久才对韩东说:“走吧,她不会回来了。”
韩东看了一眼骆十佳头都不回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发动车子,离开了中平村。
其实住在这办公楼里,沈巡也有点没底,现在他矿井里出事,整个村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与死难者的家属自然有种同仇敌忾的情结,对沈巡也不是太友善。
大家都走了,沈巡才开始收拾办公室。
其实办公室这么乱,倒并不符合长治的性格。长治是这么多年,沈巡见过最爱整理的男人。
韩东以前也嘲笑过长治在这方面像个娘们。办公室里有很多重要的文件和公司的资料,更是他重点维护的地方。
他到底走得多急,才会把这里弄成这样?沈巡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从办公室走出来,沈巡又走向办公室旁边的一个房间,办公楼里一共留了两个房间,平时没人的时候就是沈巡和长治一人一间,沈巡打开了长治房间的门,刚一推开,就闻到了一股灰尘的味道,大约有一阵没人开过了。
在房间里摸索了半天,沈巡想要开灯,却不想灯泡已经烧坏了,开关按了半天都没有光亮。
沈巡正准备打开手机闪光灯当电筒,身后就突然亮起了一束光亮。将他也笼罩在内。
沈巡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识回头,光点来源的方向很黑,只有光点那处特别亮,亮到有些刺眼,让人看不清来人。沈巡十分警惕地大呵一声:“谁?”
骆十佳靠在门口,气定神闲举着手机,一本正经地说:“抓/奸的。”
☆、第三十九章
骆十佳去而复返,这是沈巡始料不及的。她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这么出乎意料地响起,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突然流过的一股清泉,仿佛拥有复苏万物的力量。
沈巡觉得这一路始终是骆十佳在给他惊喜,她比他想象中更美好,更大胆,更热情、更坚韧也更执拗,完美得好像找不出她的缺点一样。她不似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她只是表达爱的方式比较特别。
长治的房间里有一股久不开门的潮湿霉味还夹杂着一丝铁锈的腥气,门外微风阵阵,送入骆十佳身上洗发水的淡淡香味,勾得沈巡立刻心猿意马躁动不安起来,连自己要做什么也忘记了。
他两步跨到门口,欣喜地把骆十佳抱了起来,他是那样开心,开心得像个不醒事的孩子,忍不住抱着骆十佳转了好几个圈。
“大老婆不在小老婆没来,你这送上门的,刚好。”配合骆十佳那句“抓/奸”,沈巡也不正经了起来。
沈巡那破房间并没有比长治好几分钱,房里有股味不说,床上的床单被罩也都有点潮了。睡上去说不上舒适,但这一路也算是睡过各式各样的奇怪地方,也算可以适应。
沈巡的胸怀紧贴着骆十佳的后背,一双大手将骆十佳箍住,两人缩在一起,被子有一截都几乎要掉到地上,单人床睡两个人,也只能这样挤着了。
骆十佳有点不自在,小心翼翼翻了个身,钻进了沈巡怀里,嘴上还是忍不住抱怨:“这床可真小。”
沈巡的手护着骆十佳的后脑勺和背,怕她磕到了,也怕她掉下去。
“以前也没想到要带女人来鬼混。”沈巡笑说。
骆十佳听他这么认真解释,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嗯,想法倒还是值得人尊重。”
沈巡撩了撩骆十佳的额发,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要早知道有今天,肯定买张舒服的床。”
清冷的月光从略显陈旧的窗户投射进屋内,为屋内的陈设都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色纱衣。沈巡的脸上有浅浅的环境色,也是清冷的月光颜色,骆十佳下意识地抚摸着他高挺的鼻子和凸起的喉结。她的指腹清晰地感觉到沈巡的沈巡的喉结上下起伏了一下。
他的呼吸那样炙热,一个翻身就将骆十佳压在身下。他的手利落地撩开骆十佳的薄薄衣衫,粗粝的手掌附上骆十佳的细腻皮肤。
不比第一次那么温柔,此时此刻,他狂野得如同被关押许久突然出闸的猛兽。骆十佳的手死死抵着他硬挺的胸膛,但他始终是个凶残的主导者,将骆十佳杀了个片甲不留。
骆十佳额间满是汗渍,她咬牙切齿地瞪着沈巡:“沈巡……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啊你……”
沈巡轻笑,俯身吻着她的耳垂,声音仍是有力而性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沈巡抓住骆十佳的手,让她环着他的后颈,突然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骆十佳一声惊呼就要推他:“别闹,没戴套。”
沈巡却是一脸不管不顾:“不爱用那玩意。”
“不行。”骆十佳狠狠捶了沈巡一下。
沈巡却将她抱得更紧:“怀了就生。”
骆十佳抵抗的力量终于是软了下来,最后只紧紧抱住沈巡的脖颈,由着他胡来。
“直男癌。”埋怨都带着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