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就利用陆琛晟对暮卿悦的感情逼他收手，给顾氏集团一个喘息的机会。

方牧恩看着这些照片，心中掀起了波涛万丈。她不明白陆家的布控那么严密，顾继臣到底请了何方神圣拍到这些照片！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但她还是努力做出一脸茫然地样子。

如果顾继臣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他说不定就相信了暮卿悦真的不是方牧恩。但是现在，她必须是！

一边是货真价实的方家势力，一边是陆琛晟虚无缥缈不知道底线何在的爱情。

顾继臣迫切地需要方牧恩的存在，所以她的一切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见方牧恩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顾继臣冷笑着使出了杀手锏。

他像柯南一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牧牧，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承认我对不起你。但是难道你一点不想知道为什么方家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溃败么，这可绝对不是我这个被排挤的女婿可以做到的。”

顾继臣的话彻底击中了方牧恩的软肋，自从方牧恩重生以来，她就用尽各种手段想要寻求方家败落的真相。百年方家，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三年连一点残余势力都不见了，如果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方牧恩是不相信的。

可是现在方家人死的死、疯的疯，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有顾继臣了。

方牧恩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顾继臣马上就要失去耐心才说：“是，我就是方牧恩。”

“牧牧，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我的牧牧！”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顾继臣心情有多激动可想而知。他兴奋地走到方牧恩跟前，想要把她拥入怀中以解相思之情。

可是他得到的却是卡在脖子上的刀片！

不知什么时候，方牧恩的双手已经恢复了自由，在顾继臣得意忘形的时候快速用刀片制服了他。

“牧牧……你哪里来的刀片，多危险啊，快放下！”

顾继臣想不通，明明方牧恩身上所有的利器都被他收走了，现在这个刀片是从哪里出现的。

“顾继臣，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哄得团团转的傻子么？从你背叛我、伤害我的家人那天起，那个方牧恩就死了！”

方牧恩当然不会告诉顾继臣，她能够拿到这个刀片多亏了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没有换掉的床。

还记得准备结婚那会儿，她正迷侦探悬疑片，所以定制婚床的时候就央求哥哥给床头做了一个小小的机关。

只要按照一定的力度按下床头的铜片，就可以拿到一把瑞士精钢打造的刀片。

没想到，今天哥哥的宠爱救了她。

杀父、杀兄的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要了他的命，方牧恩反而没有那么急切了。

她要让顾继臣知道所有的事情，让他带着悔恨与懊恼一辈子来给方家赎罪！

“顾继臣，你伤害我、伤害我的家人的时候，有想过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么。我从地狱里爬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也到地狱去给方家赎罪，永世不得翻身！”

顾继臣痴迷地看着暮卿悦，不，是方牧恩眼中的坚毅与仇恨，“牧牧，你回来了，真好。”

方牧恩对顾继臣这种故作痴情的模样简直厌恶透了，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刀片划破顾继臣脖子上的表皮，丝丝血痕蔓延出来。

“告诉我，方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方牧恩之所以暴露身份就是为了方家的事情，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

顾继臣好像听不到方牧恩在说什么似的，自顾自地抒发自己对方牧恩的怀念，“牧牧，你知道么，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你。无论是和安易欣还是和柳飘飘在一起的时候，我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方牧恩被恶心坏了，她的手更用力了，“顾继臣，你是不是想死。”

可能是“死”字惊醒了顾继臣，他突然笑了出来，“我的牧牧，你还是这么天真。只要我一日不说出方家的真相，你就一天舍不得我死。你说，我又不傻，怎么会轻易告诉你呢。”

对方家事情的重视，让方牧恩失去了冷静，她眼中已经不复清明，更多的是疯狂的执着和恨意。

“顾继臣，你是不相信我会杀了你？”方牧恩的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而顾继臣脖子上的伤口也开始大出血。

顾继臣贪婪地看着方牧恩，勉强发出声来，“牧牧，杀了我吧，这样你就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也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方家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