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竹去了一趟凃老板的店里,把绣线重新再买了一批,但是顾春竹要的量大凃老板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给她调过来的。
暂时的息事宁人只是为了不耽误这做荷包的进度。
凃老板派小伙计把绣线送去成安绣坊之后,她自己就去找了龙老大,这回去纸人铺找了木槐去他家里叫他的,免得再遇上龙母惹得龙老大一番跳脚。
“你说甚?有人敢在爷掺了份子的绣坊里闹事儿?”龙老大的断眉扬了两下,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儿。
“是的,不过这颗老鼠屎不除掉,时不时的会发生这种事。今日是绣线被污,若是明儿布料被剪碎,或者后日直接在绣坊里放一把火呢。”顾春竹说起来胸口闷闷的,叫人在暗处这么算计着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的不好。
“这事儿交给我,你说那三个绣娘爷派小弟跟着,瞅瞅到底是哪个宵小在爷掺份子的绣坊里作祟。”龙老大信心十足的说道。
“那成。”顾春竹抬步就要走。
“哪个小气抠门的妇人,有一事……”龙老大摩挲着下巴,从头到脚的盯着顾春竹,心里郁闷坏了怎么偏偏的就让母亲以为是她了呢?
顾春竹扭过头,瘦了后清丽的模样盯着龙老大,因着绣坊出事眼里的精神气也稍有萎靡,瞧着龙老大难得支吾一回,她却没了打趣的兴致。
“滚吧滚吧,爷的事爷自己解决……”龙老大嘟囔着就拔腿跑远了,跑出去十几米远他的巴掌在自己脑瓜子上响亮的拍了一声,“咋就让我娘见到她了呢,要不然还能找个婆娘来充数,现在啧啧。”
原来是龙母非要请顾春竹回家吃个便饭,龙老大一拖再拖的,龙母这都闹腾上了,顿顿做龙老大不爱吃的东西,叫他也别回家吃饭了。
龙老大摩挲着下巴扭头看了一眼顾春竹的背影,嘿嘿一笑:“不如爷就说她变心了,和爷散了,免得老娘一提再提的。”
本来顾春竹喜欢的就是那瘸子大哥,龙老大琢磨着自己在老娘面前说起来必然也是声情并茂的,以后就不用被念得耳朵起茧子了。
眨眼就又过去了三日,顾春竹一直都守在绣坊里倒是也没出什么事情,荷包也做了八百五十个来着,眼瞅着就快要到一千个了。
这一日龙老大在下午晌的时候晃荡着脚步就过了绣坊里面。
顾春竹知道应该是调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她就和龙老大去外面的茶铺里面一边喝茶一边说,冷不丁的看到龙老大脸上的伤。
“这是咋弄的?你叫人欺负了啊?”顾春竹指了指龙老大的脸颊,上面有几道伤痕都结痂了,像是被人抽的。
“谁要你这个小气抠门的妇人多管闲事的,你给我买药啊?”龙老大翻了个白眼捂住了自己的脸,就因着这个脸上的伤害他被人笑话了好几日。
说起来还不是因为顾春竹啊,那日他满心欢喜的去告诉母亲顾春竹变心了,母亲坚决不信以为是他始乱终弃,不由分说就拿起大笤帚抽。
龙老大心里是觉着家里的老头子伤母亲太深,所以这么一个大家闺秀的母亲在误以为儿子始乱终弃的时候就开始使用暴力了。
“龙哥若是查到了绣坊里的老鼠屎,我给你买点金疮药用用也不是不可。”顾春竹掩着唇轻笑道,眼里有冷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