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锐昀微微低下头去,吻住了他。这是回答。
然而谁不自私呢。
仿佛有只手一下子攥紧了方唯的心脏,他差点失了呼吸,然后在唇齿相依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显然比方唯几十秒前的那个要炽热许多,他攥着周锐昀的衣服,身体因为缺氧而脱力,周锐昀伸手抱住他,手里的钥匙落到地板上,闷声一响。
“嗯……”方唯低叹。他快要融化进这个久违的吻里,既想笑,又觉酸涩。
苦尽甘来?适合用这个词吗?
“这是最后一次。”一吻毕,方唯抵着他的嘴唇,轻喘着说道,“只有这一次了。”
周锐昀显然也有些气喘,过了会儿才回答:“我知道。”
说完这话突然气氛沉默下来,两个人对视着,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方唯耳朵可疑的红了,伸手推了一下周锐昀,“我们……”
周锐昀今天虚弱的可以,竟被推的撞到了桌子边缘,嘴里嘶了一声。
“抱歉。”方唯连忙去扶他,旖旎气氛全散了,“是不是碰到伤了?”
忘得一干二净。周锐昀现在还是个伤患。
脱下外套,方唯才发现背后才包扎好的伤口裂开来,正汨汨流着血。
外面雨小了许多,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晴天,方唯不知真假。他坐进车里,往医院的方向开。
周锐昀这会儿显出点伤患的疲惫来,靠在座椅上阖上了眼睛。
“你怎么这么快赶过来的?”方唯忍不住问他。
“打车。”周锐昀说。先前的暴雨天有多难打车,方唯怎会不清楚。
周锐昀在病房里醒过来,就看见刘宇峰回来,告诉他方唯失魂落魄的拿着自己的钥匙跑了。钥匙串上少了哪个,他一看便知。
其实在敲门前,有很多画面闪现眼前。过去遭遇的误会和苦难,报复的快感和苦闷,一齐涌上来。最后的一幕却是他们刚住在一起时,周锐昀彼时还没有同居的自觉,钥匙时常忘记带。他跟朋友喝酒打牌回来的晚了,一般敲三下门方唯就会趿拉着拖鞋来开门,一边打呵欠一边小声抱怨:“你又回来的这么晚。”
周锐昀有时哄他,有时不哄,只低头换鞋进门。方唯耍小脾气了,就会撂狠话:“下次不带钥匙就不给你开门了。”
不过他每回都会来开。
方唯盯着绿灯跳成红灯,忽然问道:“沈主……沈主任,就那么放过他了吗?明明今晚是他把你打成……”
“以后再说。”周锐昀很快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