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确常有多疑之举。”彭羕点头道。
“永言兄,你与法正同投刘备,不知现居何职?”孟达问道。
“区区小吏,不足挂齿!”彭羕窘迫的连连摆手。
孟达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道:“我弃城投曹,亦不受重视,心中实为烦闷。”
“唉,你我皆明珠暗投耳!”彭羕叹了口气,饮了一杯闷酒。
两人互相倒了一大堆苦水,孟达思量再三,说道:“兄长,如今天下纷争,王宝玉之流尚且拥有彝陵、襄阳,以兄之雄才伟略,你我又为故交,何不共谋大事?”
“何等大事?汝为何意?”彭羕惊问道。
“马超乃世之豪杰,勇冠三军,今又率十万大军,若公能劝得马超与你我联合,自可拥兵自立于诸雄之外。”孟达道。
“怎可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彭羕当真动了心思,只是象征性的反驳一句。孟达不以为然,说道:“你我皆是不甘平庸之辈,究竟是寄人篱下,郁郁不得志。还是独霸一方,有番作为,永言兄岂能不辨利害?还需我再多言吗?”
“容我想想!”彭羕松了口。
“机不可失,何需多想!”
瞧人家孟达,说话办事就是爽快,一直憋闷的彭羕终于找到了知音,点头附和,问道:“我自可劝说马超,若他不允,又当如何?”
“以我观之,马超必因父仇一事,迁怒于刘备,其本为一方枭雄,岂能久居人下?晓以利害,马超岂会充耳不闻?”孟达道。
“如此也罢,待我回去劝说马超,任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让其与刘备反目!”
说完这话,彭羕都觉得有些难为情,两头吹啊。
“哈哈,当真畅快!”
怀着美好的愿望,孟达和彭羕开怀畅饮,一直喝到烂醉如泥,彭羕就在上庸歇息了一晚。直睡到第二天黄昏,才揉着脑袋返回大营,双腿发软,浑身还带着酒气。
马超左等右等,唯恐有变,坐立不安,好容易等到彭羕回来,还是这副模样,心下十分不满,压住性子问道:“军师,孟达可愿开城纳降?”
“孟达自投曹操,因降臣身份,屡被轻视,早有反曹之心。经过我极力劝说,其心已动,况且之前投靠曹操,乃是被刘封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孟达心有悔意,可为我等所用。”彭羕道。
“如此甚好,不战而胜,军师大功一件。”马超立刻高兴起来,也许平日看错了彭羕。
“大丈夫不能久居人下,我等若与孟达联合,大军将有十三万,进可取襄阳,退可取汉中,北可取南阳,将军英勇盖世,定能成就一番伟业。”彭羕道。
马超不禁一愣,不解道:“主公并未让我等攻打襄阳?”
“若是夺取襄阳,还惧怕主公责罚吗?”
看着彭羕飘忽的眼神,马超猛然醒悟,彭羕这是劝自己跟刘备翻脸,顺便带走十万大军,此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