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阳只好一边轻轻拍着儿子,一边硬着头皮讲故事,从小到大他唯一能够讲全的故事便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因为上大学的时候班里编排英语话剧,就是用的白雪公主的故事,他当时的角色是王子,白雪公主自然是苏沫。
只不过他故事刚讲到一半,就发现儿子已经睡熟了,连陆恒阳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他讲的故事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催眠功力。
儿子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畔,这个小小的软软的小东西如此安心地睡在他的怀里,他软软的小手还搂着陆恒阳的脖子。陆恒阳抱着儿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感激,他感激上天给了他这么样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儿子,他简直就像是天使一样,他问的问题稀奇古怪,他对他完全信赖,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小心脏在跳动,这个小生命是他生命的延续,甚至已经可以说是他的全部。
男人很少有心思细腻的时候,他们是现实甚至有点枯燥的生物,毕竟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花满楼,只靠耳朵跟嗅觉就已经能够感觉到生命的美好,男人很少去感受生命,他们的一生仿佛都在追逐。
而陆恒阳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奇妙便是在听到儿子落地时的第一声啼哭开始的,在见到那个小小的红红的小脸开始的,正是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才让他感受到生命的神奇和美妙。
小家伙小鼻子小嘴,睫毛长长,额头光洁,怎么看怎么像是跟他小时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陆恒阳满心感激地抱着儿子睡了一会儿,等到他完全睡熟,便抱着他进了他的卧室。陆恒阳将小家伙轻轻地放在他的小床上,为他脱衣服时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了他。
小家伙可能真的玩累了,竟然睡得很沉,陆恒阳坐在床边看着儿子,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他刚俯下身子在儿子光洁的小额头上吻了吻,手机“嗒嗒”响了两声,进了一条短信。
男人的神奇之处还在于,他能够把个人享受跟对家庭和子女负责独立开来,因为男人一般总是负责比较宏大的一面,尤其是当他取得一定的社会地位,赢得一定的财富,自我满足之后,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儿子就应该以有他这样的老子感到骄傲。他对儿女的爱和感情与他对老婆的感情当然也是相互独立的,他对老婆少爱一份,并不影响他对儿子爱的分量,因为儿子跟小三不存在竞争关系,在男人心里,儿子跟情人本就一个住在左心房,一个住在右心房。
而且男人往往不会把自己的羞耻心跟对子女的爱联系起来,哪怕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只要他爱自己的儿女,在儿女的心目当中,他就应该是他们必须服从的老子,这也许跟封建社会的宗族家长制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而现在正是家长制跟新思想碰撞最激烈的时候,在封建社会,只有德高望重的家长才有资格主持宗族会议,对家庭成员发号施令,行为卑劣的长辈自己都会惴惴不安,可是在新世纪,已有越来越多的人把自己的言行跟对自己的情感独立起来,这是部分人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结果。
正如同年幼无知的孩童,总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在一起陪伴着自己,就算夫妻双方已经反目成仇,彼此折磨,痛苦不堪。可是在孩子的眼中,爸爸对他的爱是爸爸的,妈妈对他的爱是妈妈的,只要爸爸妈妈仍旧爱着他,他就永远不希望两个人离婚,他就永远都想维护在他心目中完整的家。男人有时候不正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只要能让自己舒服的就都想握在手中,而且划分清楚,不会混淆。
☆、第5章
陆恒阳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外,关门的时候都很小心,他确实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学过数学的人难免会点错一两次甚至更多次小数点,但他从来没有点错过。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细心的人,因为这本就是他刻意培养的好习惯,后来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个好习惯,不仅能够让他次次数学成绩考满分,还让他娶了个漂亮又能干又贤惠的好老婆,更重要的是这个好习惯对他的事业也有很大的帮助。
他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随手开了电视机,这才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他上大学的时候手机还很不流行,更不可能人手一部,那个时候谈恋爱也不像现在,一条短信接着一条短信,而是如果想念对方便打个电话,所以陆恒阳一直没有养成收发短信的习惯。
他甚至已久隐约猜出这个时候发短信给他的人是谁了,陆恒阳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发信人的名字赫然就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在干吗?”
电视虽然是开着的,但陆恒阳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眼,他看完短信后,勾起嘴角笑了笑,回道:干什么?
“哎呀,我发错了,人家想问你在干嘛?”
陆恒阳能够想象得到那个狡黠的小女人现在正笑得像是只小狐狸,他当然知道她没有发错,这个女人总能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勾起他的欲望。他有时也不禁要感慨,时代果然是不一样了,像她那样的小姑娘,外表看起来像是纯洁的百合花,说出来的话却大胆露骨,她曾经向他解释那叫做闷骚,并且嘲笑他是个落伍的老古董。陆恒阳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嘲笑的,所以他很快就用自己的方法修理了她,直到她瘫软在床上不停告饶才肯罢休。
现在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无法控制的热浪在上蹿下跳,他真想立马再把那小妖精狠狠地修理一顿。
他在沙发上找了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回道:在看电视。
她回复短信的速度当然比陆恒阳快得多:“哦?陪你老婆跟你儿子看八点档电视剧?”
陆恒阳竟抬起头瞄了一眼电视屏幕,连什么台都没看清,正在插播广告,他回道:没有,我儿子睡着了,老婆在洗澡。
“是脱光了洗吗?”
他回:你洗澡的时候穿着衣服?
“你不是见过吗,还问?真讨厌。”
想到她曼妙的身姿,陆恒阳只觉得燥热难耐,伸出手去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更要命的是,他身体某处已经起了变化,而点火的人却远在天边,他真恨得咬牙切齿,回道:小东西不要随便玩火。
“嘻嘻……人家这不是怕你没有打火机点不起火来,交不了差嘛,现在我总算放心了。”
陆恒阳重重地喘出一口气,回道:这笔账先记着,回头咱们再算。
“我劝你现在赶紧冲进浴室,把你老婆从浴缸里捞出来扔到床上骑上去,大爷您再有火我这远水也救不了啊。所以我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宜了那个老女人,幸好你骑的是自己老婆,我也不吃亏。”
陆恒阳被她撩拨得心中的□□越来越强烈,他突然觉得电视剧里传出来的声音让人烦躁的很,抓起一旁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回道:你真是磨不死人不死心啊,嗯?
“嘿嘿,最后友情提醒一句,别玩到兴头上忘了自己抱的是谁,满嘴里竟说些脏话,苏老师可矜持了呢。”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要去看韩剧了。最近在追的一部韩剧的男主角跟大叔你一样,又英俊又猛,拜拜喽。”
陆恒阳看完最后一条短信,咬牙切齿地回道:真想狠狠弄死你这个小东西。
回完便把手机扔到一旁,四肢僵硬地摊在沙发上重重喘息。就在这时,浴室内“哗啦啦”的流水声停了下来。
苏沫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浴袍,头发绾成髻盘在脑后,刚刚戴了浴帽,所以没有一根头发丝沾到水。她看到丈夫斜倚在沙发里的背影,不由得伸出手来理了理发丝,将其拢到耳后。陆恒阳回过头去时看到的就是苏沫手指轻拢发丝的动作,她刚洗完澡,宽大的浴袍松松地穿在身上,抬手间袖子滑下去一大片,露出又纤细又白嫩的手臂,头发高高盘起,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性感的锁骨,尤其是她那两条结实修长的小腿,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诱惑。
陆恒阳向她招招手,苏沫便走了过去,她早已发现沙发上只有丈夫一个人,于是问道:“儿子呢?睡着了?”
“嗯,”陆恒阳点点头,将走到他身旁的苏沫一把拉到自己怀里,说道,“我把他抱回房间里去了,小家伙睡得很香。”
苏沫向儿子的房间看了一眼,目光温柔如水,笑着说道:“他很久没有玩得这么高兴了,估计是累的。”
“老婆,”陆恒阳吻着苏沫小巧的耳垂,喃喃说道,“对不起,我应该多些时间陪你跟孩子的。”
苏沫坐在丈夫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忙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么会怪你呢?只是儿子还小,他还不能理解,而且他也就是在小的时候才需要爸爸妈妈的陪伴,等到以后长大了,咱们想陪着人家,人家还不理了呢,所以,我希望你尽量多抽出点时间来陪陪儿子,不要错过了他成长的这段时期。”
“苏老师说的对,”陆恒阳在苏沫的脖子上亲了亲,笑着说道,“陆恒阳谨遵老婆大人教诲。”
接下来便是久违的缠绵,陆恒阳满足之后仍旧抱着苏沫不放,声音喑哑地说道:“老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美。”
有人说,三十岁左右正是一个女人最关键的时期,在这段时期女人的心灵最脆弱也最坚强,因为三十岁才是真正界定女孩跟女人的分水岭。这个时候女人的身体会褪去少女时期的稚嫩变得不再那么年轻有活力,但同样也会变得别有一番风韵。女人的心理也会有一些微妙的变化,美人迟暮,英雄老去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但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女人,不管她是不是美人,都会惧怕年龄增长,也就是说并不是只有美人才有迟暮的忧愁,只要是女人,都会有。
在这一时期,大多数女人会怀疑自己,容颜即将老去,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大街上到处是,她们青春张扬,根本不需任何保养品,单纯的一个笑容就能把自己比下去,自己又该用什么拴住丈夫的心。自卑本就是埋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幽灵,只不过有的人埋藏的深,有的人埋藏的浅而已。
苏沫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当然也希望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在丈夫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最好的。即便她有十足的把握觉得丈夫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不会离开孩子,离开这个家,但她还是希望丈夫不离开的理由不是因为她是他的亲人,孩子的妈,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仍旧希望丈夫是因为依旧迷恋她,迷恋她的身体,就像两个人热恋时一般。
女人的自信本就来源于男人的赞美,于是听到丈夫赞美自己,苏沫既高兴又感激,直希望把自己的热情全部释放出来。
这个世界其实是很神奇的,有一条约束所有人的道德底线,无论男人女人都受制于这条底线,但是受制于并不等于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遵守。事实上,解除了封建礼教对女人的束缚后,男人仍旧有自己的一条底线,女人也有一条女人的底线。就好像男女共同劳作,规定无论男女只要是人只能吃两碗饭,但女人吃得少于是偷着少吃了一碗,而男人吃得多,往往会多吃一碗,有时候社会公认的道德底线就像是那碗饭,有人为了不让自己撑死,有人为了不让自己饿死,会有自己的应对之策。
男人无异于比女人有更快活的空间,因为他们给自己制定的底线总是远远低于女人。婚姻法明明规定夫妻双方要对彼此忠诚,而有些男人却总是觉得一个女人不够用,大多数女人却有一个男人就已经知足,于是男人出轨便成了见怪不怪,甚至被男人自己合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