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节(1 / 2)

虹桥口岸那里爆炸声不断,失态升级,公路上已经有警车巡逻戒严,车顶的喇叭不断循环着禁止外出的广播。

“这不化骨还真是生猛。”

淡淡一笑,我小心翼翼躲避监控和来往的警察,朝着城市另一边走去。

收敛全身气息,我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之前感应到的地方。

很难想象在寸土寸金的京海关内,还有这样一块未开发的地区。

四五层高的公寓楼密集的挤在一起,周围的墙壁上用油漆写着大大的拆字各种建筑垃圾随处堆放,唯一的公路也用蓝色漆板隔开。

这里与其说是公寓住宅区,不如说是施工现场更加贴切一点。

向内走去,门口的挂着反对拆迁的横幅,仅剩一面的大铁门上还贴着多人联名的投诉信。

“白玫瑰店主曾经来过这里。”再次感应执念,我惊讶的发现,那个血肉人偶竟然停止了移动,似乎就藏在公寓的某个房间里。

“她已经被黑袍抓住了?还是说此地是个陷阱?”回首四望,不管是旁边的工地,还是破旧的公寓楼,都看不见一个活人,和周围明亮的霓虹灯火比起来,这里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唤出命鬼藏在影子当中,它实力还未复原,我一边用自身阴煞之气帮助它恢复,一边踏入住宅区内。

继续向里走,狭窄的通道,随处乱丢的建筑垃圾,还有人类排泄物散发出的恶臭。这片正在被强拆的区域就像是整座城市的毒瘤一般,散发出让人难受的气息。

感应着执念的位置,我停在最深处那栋公寓楼门口。

判眼扫过,地上残留着血迹,用手指触摸,已经凝固。

“至少是半个小时前留下的,黑袍的动作好快啊。”朝楼内走去,一楼、二楼的住户已经搬走,房门上落满了灰尘,三楼的门锁被暴力破坏,门口残留着很显眼的血迹。

拉开屋门,空气中飘散着贡香的气味,地面扔着卫生纸和各种杂物。

房间不大,家具非常简单,穿过逼仄的客厅,我进入里屋,床铺上被褥随意卷在一起,床单褶皱,还残留着大量斑驳的痕迹,可以看出,就在不久前,有一对男女在这里疯狂过。

那种特殊的刺鼻气味和贡香的味道混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我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了两个字——亵渎。

木床紧贴着墙壁,床尾摆着一张许久没有清理过的供桌,上面的陶碗里随便扔了些腐烂的水果,还歪歪斜斜点着几根熄灭了的贡香。

我转过身,走到了供桌旁边,两个陶碗中间是一张黑白遗像。

这张遗像里的人我并不认识,引起我好奇的是,相框内装着的并不是照片,而是一张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纸。

“拍张照片有那么难吗?死者为大,住在这屋里的人脑子恐怕不太正常。”拆开相框,里面那张纸已经泛黄,我记下了这人的长相,完全没有印象:“用报纸上的图片做遗像?不过话说回来,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上报纸头版的,这人到底做过什么事情?”

第791章 黑袍

图片中的男人模样狼狈,被人按倒在地,他嘴巴裂开,大声的叫喊,表情狰狞可怕。

当年拍照片的记者选取的角度非常好,在那个没有罪犯肖像保护的年代,这张脸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登上了报纸头版。

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人因为什么被警察追捕?

“报纸泛黄,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东西,男人情绪激烈,周围的地面上残留深色阴影,可能是血迹,也就是说照片拍摄地点是在一起严重的暴力事件现场。男人被控制,照片刊登在报纸头版,说明这起严重暴力事件的制造者就算不是这个男人,也肯定和他有关。”

我把那张从报纸上剪裁下的纸放在供桌上:“将一个凶手的照片摆上供桌,小屋主人极有可能是凶手的后代。”

四处寻找,我搜查的更加仔细,这里极有可能是朱立居住过的地方,而供桌上那个男人的照片可能就是他的直系亲属。

“浅层梦境和中层梦境的基石是个体记忆,要想在朱立的梦中掌握先机,就有必要弄清楚他的过去。”我在屋内仔细搜查,大约十分钟后,藏在影子里的命鬼向我发出预警,楼道里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靠近。

除了不化骨、狐仙干尸等少数几个变态的存在,这座城市里能威胁到我的已经很少了。

阴气向外蔓延,我运用判眼看向虚掩的房门。

没有脚步声,听息只捕捉到了一种好似老鼠啃咬家具的古怪声音。

“嘎吱……”

客厅的房门被推开,一席拖在地上宛如鲜血般涌动的长裙映入我眼中。

黑发缠绕在一起,仿佛毒蛇般蠕动,这是一个没有脸的女人。

“你怎么也来了?”红楼里的无脸女突然出现,从另一方面让我确定了一件事情,此地和朱立有密不可分的联系,也许报纸上那人就是朱立的父亲。

第二次面对无脸女,我没有感到任何的恐惧,她本身并非简单的鬼怪,而是一种结合了红楼执念,在特殊环境下发生了二次异变的另类执念。

可就算这样,对我也构不成威胁。鬼术突破到第五重,吞食了红楼近百道执念,又从畜生道回归,我意志已经强悍到了一种非人的地步,思维情绪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

就比如现在,在看到了无脸女人之后,我第一时间产生的情绪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饥饿感,一种想要将其吞食掉的病态感觉。

我不清楚这是吸收太多执念后,产生的后遗症,还是鬼术突破太快心性不稳导致,总之,也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和第一见面不同,这一回无脸女人对我产生了畏惧,不敢离我太近,她伸手指了指头顶,而后快速消失在了黑夜里,似乎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停留。

“她在害怕什么?”无脸女的怪异举动,让我很不理解:“头顶?”

这栋早就该拆迁的居民楼一共四层,我所在的位置是在三楼:“她在提醒我?”

走出小屋,我朝着顶层跑去。

狭窄的楼道里斑驳的血迹渐渐变多,四楼没有住人,落满灰尘的房门被人用暴力破开,门锁脱落,摔裂在地。

“屋内有人。”

对方非常小心的在掩饰,但仍旧躲不过我的听息和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