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1 / 2)

“你……想干什么?”

乘务员阴测测的声音从耳根传来,我讪笑一声,赶紧退了回来:“只是好奇到了什么地方。”

“我会给你安排位置,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上了车就别再想下去,这里有很多车厢,每一节的功用都不相同,如果不是看在那个三世善人的面子上,你现在已经被请到其他车厢去了。”

我不知道乘务员口中的“其他车厢”有什么特殊含义,此时此刻我也不想知道,打了个冷颤,我连连点头,再也不敢乱动。

眼看着车门打开,黑暗中一道道等待已久的身影鱼贯而入在乘务员的引导下进入十月二十九号车厢。

这一道道身影移动的极快,我运用判眼也只能勉强看清一个轮廓:“这一站上车的乘客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残疾人?”

高位截瘫,独臂,侏儒,他们互相搀扶着进入车厢,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影响了速度,我就算运用判眼也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

“奇怪,难道江城十月二十九号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我飞速思考,很快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列车沿着隧道前行向北前行,此时应该早就离开了江城:“江城还要往北,那这里应该是新沪?”

偷偷向外张望,站台里陈旧的设施似乎荒废已久,我将判眼催动到极致,才看到地铁站入口处写着双佛站三个字。

“这里是新沪双佛区!”脑中灵光一闪,“如果这里是双佛区,那也能说明为何乘客里残疾人的比例会如此大了。”

我去过双佛区,走在大街上经常能见到残疾人,这一幕当时我还觉得十分稀奇,现在想起来愈发的感觉不同寻常。

“双佛区是双面佛的老巢,也是新沪首富李长贵隐居的地方,在他的辖区内出现这么多残疾人……”我眯起眼睛:“或者换一种思路,这些人本不会残疾,是因为受到双面佛的影响才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看着这些乘客的目光也渐渐发生变化:“答案就在他们身上,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强行下车的念头淡了许多,阴间秀场不会给我无意义的任务,此次破局的关键线索应该就在这些残疾人身上。

我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进入十月二十九号车厢,列车外游荡的身影渐渐变少,长长的队伍也越来越短。

就在列车晃动,快要启动的时候,我双眼圆睁,突然在队伍末尾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禄兴!”

心神巨震,我低垂着头,半边身体躲在乘务员背后,仔细观察着禄兴的一举一动。

他戴着鸭舌帽,帽檐遮住了半边丑陋半边俊美的脸,他表情阴鸷,并没有看到列车上的我,只是双手紧握着那半块篡命师令牌,手臂上青筋暴起,可以看出他此时非常紧张。

“半块令牌?难道这就是关键?”

第433章 佛说

阴间秀场让我冒充禄兴,但是我和禄兴的长相、声音、年龄全都有很大的差别,在直播开始之前我又没有兑换过易容、伪装之类的术法,阴间秀场也没有相关提示,这让我一直心存疑惑。

我到底哪一点和禄兴相似?或者说我在哪些方面和禄兴有共同点?

当我看到列车外面禄兴手中的半块篡命师令牌后,才茅塞顿开,整个江城仅有的一块集齐了八字神煞的篡命师令牌在我和禄兴手中,我们各持一半。

他拥有劫煞、亡神、十恶、元辰,我占据了红鸾、将星、天医、贵人。

此时列车快要开动,透过他的指缝我能清楚看到,那半块令牌之上的八字神煞字迹消融,在令牌正面汇成了半个“死”字。

我悄悄抬手,探入贴身的一个衣兜,我的半块令牌就藏在那里,一直贴身携带,以防不测。

手指勾动,我将自己的半块令牌拿出,低头看去,发现上面的八字神煞同样不见了踪影,和禄兴手中那块一样,只留下了半个“死”字。

“八字相连,这块令牌本为一体,就算断裂应该也会互相产生影响。”我之前得到了确切的录音证据,可以肯定禄兴就在双佛区,他还可能见过双面佛本人,篡命师令牌的变化估计就是双面佛的手笔。

“我有些明白了,这辆列车并不是谁都可以上来的,活人要想登车并不容易,篡命师令牌经过变化可能就起到了类似于车票的作用。”双面佛改变令牌交给禄兴,应该是想要让他乘坐这辆列车去完成某些任务,而这一消息被阴间秀场得知,所以就给我安排直播任务,让我冒充禄兴,代替他乘坐列车,从而破坏双面佛的计划。这看似是我的直播,实际上却是阴间秀场和双面佛的一次交锋。

“可为什么乘客名单上有禄兴的名字?难道这也是双面佛提前计划好的?算了,现在局势危机我最应该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等会禄兴要上来,我该怎么办?”躲在乘务员背后,我思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跟阴间秀场和双面佛不同,我所求十分简单,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两个禄兴同时出现,肯定会引起怀疑,乘务员说过她有检测的方法,到时候我一旦暴露出来,事情将再无回旋的余地。”我看见不断缩减的队伍,还有站在队伍最后面冷着一张脸的禄兴:“要防止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只能从源头上制止。”

我嘴角上扬,心中已有定计,敌明我暗,这是我最大的优势,禄兴估计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猜出我会借用他的名字,先他一步上车。

列车已经启动,车门缓缓关闭,禄兴似乎也知道这辆列车的诡异,他站在队伍末尾,想要等到最后一刻再上车。

当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登上列车之后,乘务员合上黄皮本,那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有了对照的人,她朝我喊了一声,让我跟着她进入十月二十九号车厢。

我点头答应,故意放慢脚步,跟她错开半个身位,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门口。

车门闭合的很慢,禄兴掐着时间走上列车,可等他前脚落在列车地板上,后脚悬空还没有站稳时。

我抓住这个时机,什么也顾不上,从拐角钻出,对准他的胸口用尽全力踹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把还没有站稳的禄兴踢出车外,他胸腹部的贯穿刀伤本来就没好,血液浸出,伤口撕裂,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完全懵住的禄兴坐倒在地,看着列车大门在他眼前关闭,嘴角一阵抽搐,直到列车开走,他都没有缓过神来。

“可惜了,那半块篡命师令牌他抓的太紧,要是他松开手……”我正想着,一股寒意突然顺着脊柱爬上后背,等我扭过头来,正好看见乘务员苍白的脸。

“你真的叫做禄兴?”

乘务员森寒的语气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但这个时候我决不能自乱阵脚:“没错,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跟我一起上车的那两个人。”

乘务员又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才让开过道:“进去吧,那个空位就是你的位置。”

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快步走去,找到位置后老老实实坐下,低垂着头,学起十月二十八号车厢里那些人的样子。

蓝色的影子从身边划过,乘务员没有再难为我,走远了。

“终于有了自己的位置,暂时局面算是稳住了,下一步计划就是从这些身有残疾的人口中套出关于双面佛的情报,而后想办法离开列车。”我脑中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今夜的直播便可安然度过。

低垂着头,我打量周围乘客,他们刚刚上车,大部分都表现出一种茫然,似乎失去了记忆,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还有一少部分是例外,就比如我身边的几人,他们的表现不仅和周围乘客不同,和其他几个车厢的人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