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2)

“你被绑架的时候有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面目,或者对方的某些特征,无论长相还是穿着说的越详细越好。”我满怀期待,但江霏的回答却给我浇了一盆冷水。

“我什么都不知道,本来在家里,后来感觉特别困,等我再睁眼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么说你是在家里,忽然就失去了意识,对吗?”我摸着下巴,露出不解:“你在昏迷前,有没有喝饮料或者服用安眠药之类的东西?”

江霏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她失踪的时候,我曾被陈警官强行带入案发第一现场,当时我也观察过,门窗完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而且陈建国也说了,江霏是一个人外出的,并没有遭到挟持。

“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你平日里有过梦游的经历吗?”

“从没有过,那一天我只是有些失眠,很晚才睡。”她偷偷看着我,失眠的对象现在就坐在不远处,虽然不是时候,但她的心还是跳得飞快。

“这就奇怪了。”江霏没必要撒谎,除非这是她自导自演的闹剧,我有些不甘心:“你在感觉到困意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别急着回答,想清楚,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江霏双手托着脸,坦白说这个女人认真思考的样子挺美:“我那天晚上睡不着,起来打开窗,本想吹一吹夜风冷静一下。对了,我好像听见公主惨叫了一声。当时半梦半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杜宾犬算是名贵犬种,在主人身边温顺听话,遇到陌生人则凶狠勇敢。”我陷入沉思,江霏失踪的那天晚上我正巧在医院追查降头师,对方最后消失的方向也是南方。

“一路往南都是动物的干尸,江霏的别墅也在南方,他的狗会不会就是被降头师杀死的?江霏的症状和蒋诗涵临死前恍惚的表现一样,都像是被操控了心神,好似梦游般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可惜我没有见过杜宾犬的尸体,否则现在就能确定绑架者的身份。

“降头师逃往南方,江霏的别墅在南方,李主任深夜拨打电话,里面提及的恨山精神病院也在南方,这三者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捆绑我双手的绳子一长一短,用的是控制精神病人的老虎咬,砍断手指的刀法非常专业,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

我慢慢将一切串联起来,看似杂乱无序的人物和地点,其实好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连接。

“你在这被关了一天一夜,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我打量着江霏,其实也差不多能猜到答案,如果她被欺负恐怕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了。

“没有,我醒来就被锁链锁着,也没见到其他人,要不是你过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江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她斜着身体,半坐在地上。

“对方有没有给你送过饭或者水?你没有听到过他们之间的交谈?”

“饭送过两次,是从门下面那个小窗口扔进来的,不过我没吃。”按照江家大小姐的标准,对方送的东西,估计还没有她家狗吃的好。

江霏从衣服里取出两个馒头,我放在鼻尖闻了闻,就是很普通的食物。

“至于声音,除了惨叫,我好像还听见过一个女人的哭声,很伤心,很诡异,我形容不出来,等一会你可以自己听听。”

“哭声?”隔壁房间的小男孩也听到过类似的声音,往后的几个房间里应该还囚禁着一个女人。

“馒头收好,尽量别吃,小心里面注射有药物。”我迈过水渠,看向江霏。

她的小腿被锁链勒出青紫,有些地方还磨破了皮。

蹲下身,捧起她的腿:“疼吗?”

江霏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第91章 撒旦的女人(下)

我尝试着用纸币开锁,但用过一次的纸币皱皱巴巴,很难再用第二次。

“你先留在这里等我,我今晚肯定会把你救出去。”

起身走到水渠上游,我忍着掌心传来的疼痛,又一次抓住生锈的铁栅栏:“这是第三个房间,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囚禁了多少人。”

拆下铁栅栏,我屏气钻入水渠。

恶臭从四面八方袭来,淹没我的五感,当头顶重现亮光,我迫不及待的仰起头,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可就在我脑袋伸出水面的瞬间,脖颈被一股大力勒住。

天旋地转,双手挥动,肮脏的水滴四处飞溅,锁住我脖颈的力量越来越大,而我的下半身还被卡在沟渠当中。

我卖力挣扎,双脚蹬着湿滑的水渠底部,想要借力,但却很难做到。

大脑缺氧,呼吸困难,我此时只能遵循生物求生的本能,张口对勒住我手臂的东西咬下去。

这一咬我用上了全部力气,嘴里马上感觉到血液的腥咸。

“啊!”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脖子上束缚出现漏洞,我趁机把自己的下半身从水渠拉出,一脚踹在墙壁上,借助反震的力道将勒住我脖子那人撞倒。

“找死!”我那一刻是真的动了杀心,在这种极度危险的环境下,容不得仁慈,况且我刚才确实感觉到死亡临近,脖子现在还有些疼痛。

转身和那人扭打在一起,对方体格很壮,但打架毫无章法。

一记重拳砸歪了那人下颚,他捂着嘴哼哼唧唧躺在地上,这时候我才看见了他的脸。

“是你?”

眼前的男人正是出租车司机:“我记得你没系安全带,最后好像从车里飞出去了。”

男人身上并没有太严重的伤,只是右腿一瘸一拐的,应该是在车祸中骨折。

也幸好他有一条腿受伤,否则我刚才那一撞很难将他直接撞倒。

“草!原来是你啊!”司机看着我也瞪大了眼睛:“整差了,我还以为是坏人来了!不过你不能怪我,谁大晚上发现下水道里钻出来一个人应该都是我这个反应吧!”

我摸着脖子上的勒痕,眼睛慢慢眯起,司机绝对是在说谎,我刚进入这间囚室就被勒住脖子,他下手很准,显然是蓄谋已久。

而且他刚才所在的位置明显靠近江霏的囚室,很可能我和江霏的谈话,已经被他一字不漏的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