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端着水杯,站在玻璃墙前,望着远处的浮云飘动,许久没有说话。
舒嘉说的很对,哪怕不得善果,起码没有遗憾。
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他,就够了。
她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试着,毫无保留的坦白一次。
既然之前已经暗下过决心,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她从来也不是怯懦的人。
正值午饭时间,舒嘉释放完心里那本来就少的可怜的小女儿情怀后,就要拖着南风下楼去觅食。
南风不为所动,打开冰箱看了看家里储备的食材,说:“在家吃,我来做。”
舒嘉愣了一下,随后笑出一口白牙:“行啊你,觅得良人后,洗手做羹汤,你这是要从良的节奏啊。”
南风抿了抿唇,没搭理她,直接往厨房去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舒嘉才真正察觉到不同寻常,南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靠在料理台上抽一支烟,而是直接拿了碗筷坐到餐桌旁边,给自己盛了一小碗汤,放手边凉着。
舒嘉问:“不抽烟了?”
南风说:“嗯,戒了。”
舒嘉惊的差点咬到舌头,南风无视她活见鬼的表情,又淡定的从酒柜里端出一个泡酒的玻璃坛,拿了支高脚杯,给自己到了一杯泡酒。
南风看了一眼已经石化的舒嘉,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问:“三十几年的陈年,来一杯?”
舒嘉惊恐的瞪着眼睛,喃喃道:“三十几年的陈年你拿来泡紫洋葱,我是该说你败家呢还是败家呢还是败家呢?”
泡着紫洋葱的红酒味道和口感都是非一般的怪异,南风押了一小口红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酒在舌尖打了个转,还是强忍着呛人的气味,咽了下去。
“啧啧......”舒嘉咽了咽口水,道:“所谓自虐啊......”
南风轻笑一声,一口一口的将杯子里的酒慢慢喝了下去。
红酒泡紫葱头,这也是徐轩原来的时候告诉过她的良方,对于她的病有显著的功效。
曾经的她对于这些事情俱是不屑一顾,任凭生命长短,守即目今,不思后之诸事,只求逍遥于当下。
可现在,她却想拾起那些被她可以忽视的小细节,从点滴开始,慢慢的,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舒嘉走后,她打电话给季逸,约好下午去疗养院等他,待他工作结束后,一起回去。
她最不耐烦的事情就是等人,可偏偏,她等过他一次又一次。
而这次,有些事,她想亲口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