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霁丹瞪了李茗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旁边笑呵呵的二叔二婶他们,嘟囔着:“又在瞎说八道!”
但她还是将手中她自己的薄外套给李茗休披在了肩膀上。
在饭店门口和二叔二婶、余江月雷浩告别过后,余霁丹和李茗休便手牵手一起往家走去。
两个人路过一个名为“珊瑚水榭”的高档小区的大门外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群人在进进出出。
余霁丹往小区里一望,原来正是一对新人在借用“珊瑚水榭”小区里的夜景拍婚纱照。
李茗休感觉到余霁丹的脚步越来越慢,他回头一看,便见到余霁丹一脸落寞,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你想拍婚纱照吗?”李茗休轻声问。
余霁丹回答:“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想拍……”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可以彻彻底底地刺痛李茗休的心。
是啊,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想拍。
——那是人生中最美的时刻。
李茗休抬起两个人紧握的双手:“要不,最近挑个时间,我们两个也去拍?”
“…………”余霁丹看了李茗休一眼,轻叹道,“算了吧,现在天这么冷,拍什么拍……要是真相拍等到明年春天再说吧,而且……”
她顿了顿才说,“婚纱照本来也不是主要的事情,它只是婚礼的准备品而已。”
言外之意,婚礼才是主要的事情。
李茗休转过身,圈住余霁丹的腰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你想要举行婚礼吗?”
余霁丹也抱住了李茗休,一错不错地盯着李茗休的眼睛,反问道:“难道……你不想吗?”
李茗休:“…………”
他哑口无言。
怎么可能不想?
他怎么可能不想?
如果他们举办婚礼,他一定要为她准备最豪华、最完美的婚礼。
古堡、海岸、阳光一定缺一不可,她一定要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让人羡慕的新娘。
可是这些,现在的他怎么给她呢?
除非他将真实的自己对她和盘托出。
以他伪装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婚礼注定只能是寒酸无趣的——他可以忍受他们的房子、他可以忍受他们的一切生活状态。
但唯独婚礼,他无法忍受。
所以便只能一直推迟着、搁置着,反正他们也已经扯完证了,他也不太着急和在乎婚礼。
但他千算万算,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不着急、不在乎,可是余霁丹着急、余霁丹在乎,她想要一场婚礼。
他再一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丹丹……”他除了叫她的名字,说不出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虽然余霁丹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茗休,你好像一本又厚重又高深的书,我和你的关系越近、相处的时间越多,我就越来越读不懂你……”
“你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你到底背着我在做些什么?”
“没有。”李茗休立马否定,“我在你面前就是最真实的我啊。”
余霁丹挑了挑眉,她用眼神打量了他一下:
“最真实的你?错了!我觉得你在我的面前带了好多的面具,各种各样的面具——茗休,如果有一天你被我摘下的面具,你有想过后果吗?”
李茗休不言不语地看着余霁丹。
“你别指望我能原谅你!我肯定一辈子再也不理你了!”
李茗休幽深的目光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所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余霁丹瞪着李茗休,“你真的没有事情在隐瞒我吗?”
☆、第46章 chapter 46
第四十七章
“……你真的没有事情在隐瞒我吗?”
寒风瑟瑟, 李茗休竟无言以对。
他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