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于闹这么大吗,小崽子现在不好好的嘛!
直到这会这个女人也没觉得自己那做错了,她只是有点害怕婆婆王菊英和以后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也不想想两三个月的婴儿,在这缺吃少药的年月,一场风寒就有可能会要一条命呐!
这人在极度害怕中,要么会恐惶的缩成一团,要么便破罐破摔,爱咋咋的,两个极端,而薜彩芹明显便是后者。
刚开始听见王菊英叫骂,她还有些害怕,随着叫骂声越来越大,越来走戉难听,薜彩芹心想反正躲不过去了,便猛的一下打开了房门。
正拍门的王菊英被闪了一个趔趄,抬头看着昂着头,不知悔改求饶的薜彩芹,“嗷”的一声扑了上去,抓着薜彩芹的头发,一边叫骂着:”黑心婆娘,小娼妇,杀千刀!……”一边把她拖到了院子中间。
薜彩芹心知今天这事不可能善了,于是便碰罐破摔,和王菊英对掐了起来,边撕打边回骂:“老虔婆,都怨你,要不是你偏心,欺负,作贱我,我怎么会办这样的事!”
王菊英本人在村里那是泼的有一号的,她男人许满申去世后,王菊英一个女人拉扯四个儿子平安长大,如果不泼辣,估计这会连骨头渣子都不知去那了。
见薜彩芹不知悔改,居然倒打一耙还敢还手,更是火冒三丈:“小妖精,你还怪上俺啦,俺怎么偏心,欺负,作贱你啦,是不让你吃还是不让你喝了?又或是半夜不让你睡觉去推磨啦?”
薜彩芹不甘示弱:“老妖婆,还不是看大房有个带把的,处处偏心,家里的活我全干,分的肉我和几个丫头连个肉沫都见不着,她乔大凤倒吃上肉沫蒸蛋了,咋不吃死她!这次是安眼药,下次我就买包老鼠药!”
“你,你个黑心的,心咋这狠,这恶毒呢!”
王菊英毕竟年龄大了,撕巴了两下便累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再加上旁边的人也反应过来了,赶紧上去把两婆媳分了开来,除了些皮肉伤,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薜彩芹心里不服气,还要扑上去闹,被年轻一些的媳--gtgt
妇子拖到了一边,有和她以前关系还行的小声劝道:“彩芹,你快别闹了,一会叔伯们都要过来,你还是快想想咋办吧。”
许向华这会心里可真是惊讶坏了,前世这薜彩芹可没被揪出来,还因为对疯了后的乔大凤细心照顾,得了个好名声,是这方圆十里,附近几个村里,大家公认的贤惠的人。
这事,怎么说呢,这人的善念,恶念有时还真是一瞬间的事。
薜彩芹消停些了,而另一边的王菊英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哭骂:“作死的小娼妇,黑心贼,这是想害俺们许家的独苗呐,还吃奶的娃子,好狠的心呐……”
王菊英正哭闹着,许家嫡支的几房主事人,也就是许向华的亲大伯许满刚,堂二伯许满文,堂三伯许满贵,老四也就是亲四伯许满粮刚才就在,还有许向华爹,排行老五的许满屯,老六许满江,老七许满红,老八许满意,老九许满组,老十许满家……
总共嫡支六房和血脉稍远一点的偏支,二三十号跟许满申同属满字辈的当家爷们乌泱泱的都聚齐了。
这会可没有什么计划生育,这老许家满字辈的人多,向字辈的人更多,这一大家族,好处是轻易是没人敢招惹,坏处便是,头顶上的婆婆多,处理事情的面面俱到,要不便会有许多事非,当然了,如果想离开这个地方,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在城乡分明,户口严格管控的五六十年代的农村,想脱离开农村,那有那么容易。
许满刚头疼看着满地撒泼打滚的王菊英,说道:“弟妹,先不要哭闹了,看看今天这事怎么处理吧。”
(许满刚也就是许向华亲大伯,在公社当了个主任,算是许家庄官最大,也是最有出息的,威望仅比三老太爷差点,一般谁家有个什么事,都会把他叫来商议一下。)
王菊英听了许满刚的话,也不再哭闹,抹了把泪,站起身说道:“今天找各位叔伯来,是想求大家帮个忙,俺要替儿子把这薜彩芹休了,这样的黑心女人,俺家不能要。”
王菊英话音刚落,薛彩芹便冷笑了一声,说道:“老妖婆,你以为是旧社会呢,叫几个人来说休就休,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由,你这做法是宣扬封建大家长,是封建残余,你敢这么对我,我就去检举,举报。”
本来还想和薜彩芹大战三百回合的王菊英,一听检举,举报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菊英大半辈子都在这山沟沟里,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不用出山,几里外的光华镇上,见过最大的官便是许满刚了,瞅见个穿制服的,便心慌的厉害。薜彩芹这的一吓,还真有些胆怯害怕了。
有被吓住的,就有没有被吓住的,一直昏昏沉沉,在屋里没露面的乔大凤,终于缓过劲来了,听见薜彩凤的叫嚣,扶着一个跟她关系不错的许家媳妇子的手走了出来:“薜彩芹,要举报,行啊,咱们一起吧,我也想举报,看这给大嫂下药,想害侄儿是个什么罪名,走吧,咱俩一齐去公社,去公安局。”一边说着,一边便要去拽薜彩芹。
菊英婶这下也回过神来了,差点让这小娼妇给唬住了,心中不由的暗恨,跟着乔大凤一起拽薜彩芹。
薛彩芹这下是彻底慌了,一下瘫坐在地上,垂着头,任谁拉她也不动,其实一开始她也是强装声势,死撑着而已。
许满刚看着这婆媳之间即将又有一场大战,连忙“咳咳”咳嗽了一下说道:“弟妹,先别闹了,向东,向西不在家,你是长辈,今天这个事情你得先定个章程,是公了还是私了。我们这些叔伯们再出面,你放心,满申兄弟虽然不在了,但咱许家庄的老少爷们都是你的后盾。”
王菊英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沉默的想了一会,开口说道:“他大伯,这是家丑啊,俺家咋娶进了这么个丧门星,唉,念着俺那两个小孙女的面上,就不把这黑心贼送官了,只是这个媳妇,俺们家是不敢要了,这一个院住了,谁知道她下次敢不敢真下耗子药,向西不在家,今天只好麻烦各位叔伯,把她送回她娘家去。”
许满刚点了点头,对许满红说道:“老七,一会咱俩和向南,向北,带这女人去一趟薛家集吧。”
许满红应了下来,对围着的众人说道:“各位本家兄弟,侄儿都散了吧,今天这事那说那了,管好自家女人,以后不许在村子里乱嚼舌根,走吧,走吧,明早还要上工呢。”
许向华也随着住出走的人群,走在最后面,等许满屯回到家以后,才晃悠悠的进了家门,趁着院子里没人,把一早准备好的帆布挎包拿出来,三两步窜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田春梅正陪着两儿子睡觉,她和乔大凤一个住村东,一个住村西,两家离的远,关系不是特别近,在小娃娃从狼那抢回来时就回家了,只是哄着儿子们睡着后,心里又气又不踏实,便一直等许向华回来,担心的不行。
第21章
田春梅听到动静, 坐起身,点燃了炕头的煤油灯, 满脸寒冰的盯着刚进来的许向华。
许向华摸了下鼻子,讨好的笑着往田春梅跟前凑:“媳妇儿, 梅子哎, 哎哟哟,瞧瞧, 这谁家小媳妇,这小脸拉的, 都快赶上生产队的小黑了。”
田春梅“扑哧”一下没崩住,笑了一下又赶紧宾主脸, 捏住凑到她跟前许向华的耳朵, 小声开骂:“许老二,你才是驴呢,你长本事啦,啊?敢一个人去追狼,你就不怕那畜生回过头来咬你?这出事的地方, 离村又不远, 你不会等人来了再去追啊?你个傻蛮牛, 这一天天得让我操多少心, 每天操心俩儿子不够, 还得操心你!我告你, 你下次再敢这样, 我, 我跟你没完,听见了没?”
许向华连忙赶紧讨好的舔着脸点头应下,指望着太座大人赶紧消气。田春梅见许向华答应的痛快,心气顺了些,其实她也只是担心许向华,并不是真不想让他去救小孩,许向华能救下孩子,她心里也十分高兴,只是这人太鲁莽,一点也没考虑自己的安全。
想着如果不给点教训,这人以后做事还会不顾自己安危,便寒着俏脸威胁道:”许老二,你下次再这样,我,我就带儿子回娘家,让你一人过,还,还带你儿子改嫁!”
许向华早被眼前波涛起伏的美景深深的吸引住了,暗自感叹,好白,好大啊,对田春梅的威胁便有些心不在焉点头应付“嗯,嗯,嗯。”
田春梅见威胁这人说自己改嫁,这人不但不说好话,居然还敢嗯嗯应和,气的柳眉倒竖,瞪眼瞧过去,却看见对面的男人眼神不对,顺着许向华眼晴盯着的方向,低头就看到了自己半裸的白嫩胸口,羞恼的赶紧一手捂住,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耳朵狠狠的扭了一圈:“许老二,还要不要脸啦,多大的人了,一点正经都没。”
许向华嬉皮笑脸的一边伸手占偏宜,一边拉着田春梅的手开玩笑往自己身上凑:“媳妇,我一瞧见你就正经不了,不信你摸摸。哎,媳妇,别捂,别捂,你瞧把这按的,多委屈,我帮你揉揉。”
田春梅羞恼的抬手便要打,许向华眼急手快的抓住挥过来,带着薄茧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一把拉了过来,抓过被子,连人带被子的搂在怀说道:“媳妇,别闹啊,乖,不闹,一会上炕了在说,现在你男人有惊喜给你噢。”
田春梅翻了个白眼,谁闹?一直在闹的人是你好不,这人怎么现在是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许向华用被子把田春梅包好,让她坐在炕边,然后走到房门口,探着身子看了看上房和西厢房,见都灭灯睡下了,便出去关上了大门,回屋关好房门后,从地上把包提到了炕边的桌上。
田春梅惊讶的看着崭新的帆布包,瞪大了眼晴问道:“向华,这那来的?”
许向华看着媳妇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一口,小声说道:“亲媳妇,小声点,这是以前我找人买猎物时,私留下了一部分,今天去县城时托人给你和儿子换了些吃的和用的。”一边说着一边献宝似的一样一样往出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