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娘,你就别忧心我了……”露出一脸的喜笑颜开,南姗盈盈俏语:“王爷今天有事,不能陪我同来,又说天儿热,叫我等太阳不烈了再回去,他若早办完了事,会过来接我的。”
温氏尖尖的食指,轻摁一下闺女的额角,笑嗔道:“美得你,都快乐成一朵花了……”正说笑着,温氏忽想起一事,便道:“你身边的那个夏桂,你可给她寻好女婿了?”
南姗掰着手腕上戴的玉镯,随口道:“没呢,她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总要给她配个稳妥的才好……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您不会是想给她做媒吧……”
温氏笑眯了一双好看的眼睛:“你大哥有个叫常勇的随从,也不知从哪儿听的消息,知道你在给夏桂物色女婿,便找了崔妈妈毛遂自荐……”
南姗掩嘴笑道:“王府里毛遂自荐想娶夏桂的多了……这个常勇,我倒是也有点印象,早些年,我去临州看大哥那一次,也是见过他的,嗯,夏桂应该也认得他,待我回去给她提一提,我今天留她在府里看小石头了……”
母 女俩说说笑笑之际,已陆续有客人登门前来,来参加南茜周岁礼的,大多数都与南家沾亲带故,什么许家的姨表亲、林家的舅表亲、商家的姑表亲、叶家(叶氏娘 家)、杨家(小杨氏娘家)、何家(商云芳的夫家)、沈家(商映雪的夫家)等等,还有什么林秀梅、林秀芳、林秀芬、许苗冬、许苗秋、许苗夏等的各种夫家女 眷。
南姗直被拜得眼冒金星,真想勒了个去——这么拖家带口几乎全府出动的架势,是来赶集么。
南姗忍不住悄悄问温氏:“……真发出去这么多帖子?”应该不会吧。
温氏微微黑线着:“哪呀,好多都是不请自来的,不让她们进来吧,可到底沾着亲,再说,今日府门之外人来人往的,明着把人拒之门外也不好看,关键是你祖母知道了,又是一顿闹腾,都快八十岁的人了,还不静气保养着,隔三差五就得吆喝一回……”
南姗默默无语,南府因有南老夫人这座镇山太岁,许多规矩都不能完全竖起来,因为总是她在率先给人开后门。
客人虽渐渐多了起来,真正需要南姗礼待的并不多,因萧清湘是皇室郡主,她的一干堂兄弟姐妹,都是皇子郡王公主郡主级别,她的姑表亲全是长公主的子女,她的姨表亲也是公府的公子小姐,总而言之,全是豪门贵戚。
祝氏作为萧清湘的大堂嫂,彭氏作为萧清湘的堂弟妹,也亲自前来捧场,这种贵中之贵级别的女眷,南姗便揽了招待她们的差事,再搭上太平公主,长公主们的各位儿媳及女儿,已差不多能摆起几桌麻将摊了。
祝 氏感慨天气热,南姗便道——因为夏天到了嘛;彭氏笑言真热闹,南姗便道——是喜事才热闹嘛;太平公主说你娘家人丁真兴旺,南姗便道——都是老天爷保佑的福 泽;刘玉燕说怎么不带你大儿子过来,南姗便道——我怕那个小魔星弄砸了她小表妹的生日礼;静和长公主的某儿媳道听说你有个兄弟今岁也考中了童生,南姗便道 ——去岁已考过一回,今年才侥幸通过,柔嘉长公主的某儿媳道听说你有一对双胞胎幼弟,能不能领出来让咱们开开眼啊,南姗便道——这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二人 年龄尚幼,若有言语不周之处,还请多担待一些。
南离和南果友情出场片刻,在听了一箩筐的赞美之语后,携了多枚精美的绣袋下了场,对话继续。
方 才提出看南姗双胞胎幼弟的某女,很是感慨了一番,南姗便道——某某嫂子,你还年轻的很,说不准到了明年,也能抱上一对双生子,就不用稀罕我这俩小弟弟了; 某某嫂子便笑道,我们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南姗又道——有福临门从不提前打招呼,嫂子或许过两天就被福气砸到了呢;容萱长公主的某儿媳接口,听说你外祖父的 父亲当年也是双生子,南姗道——是呀是呀。
众人从温流庆的双生子身份,议论到他几乎变态的寿龄,又掰扯到他的祖先,就这么一路掰扯着,终于掰到了南茜被抱出来抓周。
行过抓周礼后,即刻便开了筵席,南姗依旧作陪众皇室女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祝氏便提出离去之意,萧清湘亲自送她上了轿马,与之同时,别的皇室女眷也一一辞别。
这些重量级女客一走,南姗也撤离酒场,洗漱一番后,抱着枕头就睡,她今晨起床出门都挺早的说,她坐车离府的时候,小石头盆友还撅着屁股呼呼大睡中,也不知那小伙子现在在做啥。
南姗这一觉睡得格外悠长,待昏昏转醒之际,夏枝边扶她起身,边告诉她:“小姐,王爷已来接你了,听说你还在睡着,便没让吵醒你,这会儿正在老爷那里说话,大公子也来了,和两个小少爷在一块玩呢。”
南姗茫然地点揉着太阳穴:“我到底睡了多久啊。”
夏枝的声音清晰无比:“已快两个半时辰了。”
南姗默默捂住脸:“我真是丢脸到家了。”
☆、第199章
羞愧过后,南姗拨理着垂肩的长发,教育正抖开一套备穿衣裙的夏枝:“你个实心眼的笨丫头,王爷说不让叫醒我,你还真不叫了,倘若我这一觉睡到三更半夜,你也一直默不作声呀你……”
夏枝笑嘻嘻地给南姗套外衫,青烟淡柳色的薄软纱衣,上头绣着精致的玉兰花纹:“小姐脑子里的瞌睡虫歇息够了,肚子里的馋嘴虫,自然会把小姐闹醒的……”
南姗忍不住笑骂道:“好你个丫头,当着我的面,都敢笑话我,看我明儿个,就把你给嫁了……”
夏枝立时臊红了面颊,轻轻跺着脚,急眼道:“小姐,你……”
南姗笑吟吟的明眸流转:“我如何呀……”
夏桂口不择言道:“小姐再打趣奴婢,奴婢可不理你了……”
南姗悠然自得道:“噢,你不想理我,那你想理谁呀。”
将夏枝气羞到红霞满脸,南姗一身清爽明丽的走出屋子,去找来接自己的老公和儿子,南姗把石头疼爱得如同宝贝疙瘩,石头也很爱同母亲亲近,甫一望到母亲窈窕的身影,撒开两只脚丫子,就奋力地扑抱过去,甜甜软软着嗓音,大声叫嚷:“娘,娘,娘!”
小石头的叫喊声,给南姗的耳膜予以巨大的考验,南姗刚从震撼声中出来,胖嘟嘟的白玉娃娃,已软软搂着母亲的脖子,粉润着小嘴巴委屈的嘟囔:“娘为什么丢下小石头?”
南姗半蹲了身子,搂着儿子柔软的小腰,和声溪溪:“娘没丢下小石头,天太热了,娘怕热着小石头,才让你留在家里玩啊。”
小石头扁着嘴,大眼睛水汪汪的:“小石头不怕热……小石头想娘。”
南姗摸摸石头的脸蛋,一阵窝心的柔软:“娘也想小石头。”将小石头从地上抱起,南姗软和着声音问道:“你爹爹呢?”
小石头肉呼呼的手指一伸,指着打开的两扇雕花木窗,嗓音脆甜:“在那儿呢。”想是望到正投来目光的老爹,于是挥舞着小胳膊,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爹爹,娘睡醒啦,我们接娘回家吧!”
好想找个地洞钻一钻……
冲老爹吆喝完的小石头,又扭回头对抱自个的亲娘甜甜一笑:“娘,小石头和爹爹一起来接娘回家。”说罢,先吧唧了一口南姗的脸颊,又稳稳圈住南姗的脖子,与母亲额角碰额角,语调绵软:“小石头好想娘。”
南姗心头感动,却忍不住畅想以后,不知这一块臭石头,以后会不会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恁,进了屋子,萧清淮原本与南瑾正临窗下棋,看到老婆与儿子相逢之际,棋篓里的棋子就再也未拿出一颗。
南姗抱着胖嘟嘟的肉石头,走到临窗的大炕边,方才还说想娘的臭石头,立即张臂要亲爹抱。
萧清淮微笑着接过大儿子,对午睡初醒的老婆道:“可歇好午觉了?”
南姗面庞微红,却语态端庄:“歇好了。”她都快睡五个钟头了,能还没睡够么。
“饿了吧,咱们用过晚饭后再回去。”萧清淮又道。
南姗默默地囧了囧,一睡醒就给吃的,果然是把她当猪看了嘛……窝在亲爹怀里的小石头,一听到晚饭这个词,张口便报起菜名:“我要吃红烧豆豆!”
正从棋盘回收棋子的南瑾,默默抽了抽嘴角,萧清淮听到儿子的稚气话,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胖屁股,板起脸道:“什么红烧豆豆,是红烧土豆。”豆豆是你弟弟,什么红烧、清蒸的。
小石头仰着明玉小脸,和老爹讲道理:“苹果是果果,土豆不是豆豆么……娘,我还要吃炸果果。”
喂,你小舅舅的小名儿就是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