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就在室内温度越来越高时,一道啼哭声如同一盆凉水浇灭了所有的热情。
大被掀开,齐悦一脚踹开压在身上的男人,立刻跳下炕,俯身抱起哭得满脸泪水的丫丫,一边轻摇,一边哄道:“丫丫不哭,丫丫不哭……”
回到麻麻的怀里,丫丫眼泪很快止住,小胖手拉扯麻麻身上仅剩的内衣。
齐悦会意,解了扣子给她喂奶,丫丫吸得用力,好似要将刚刚被忽视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炕上的男人忽然也觉得渴,目光盯住另一边,蠢蠢欲动,却不料那护食的小人儿伸出小胖手将另一边的也盖住。
雷军心口滞一下,拿了被子将齐悦裸着的背盖住,哀怨地望着丫丫道:“都说闺女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这话不对,我看丫丫应该是我前世的情敌。”
齐悦被他逗得乐不可支,伸手推他:“前世你肯定也是输家。”
“不对,”雷军摇头,一本正经道,“丫丫前世争不过我,今世就投胎成咱们闺女,让我们都疼爱她。”
似听懂他的话,丫丫抬起头,冲雷军挥打着啊啊叫了两声,但又生怕他会夺食,很快又埋头继续吃奶,小胖手还把另一边护住。
齐悦乐得不行:“这丫头还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这般霸道。”
雷军抱住她,咬着她的耳垂:“自然是随了我的性子,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齐悦伸手护着耳朵,斜眼睨他:“赶紧把这危险思想从你脑海里赶出去,不然我立马离你远远的。”
雷军的唇往下,吻住她的脖子,轻声道:“我知道,所以我在克制自己,我不能让你离开我……”
齐悦的心酥酥麻麻的,一时没能制止他的动作,但丫丫却是不满,伸出小胖手拍在想要跟她抢食的坏仁的下巴上,这啪的一声脆响,成功阻止了雷军下一步的动作。
雷军眼神幽怨,齐悦乐不可支,伸手推他:“别闹了,睡觉吧。”
雷军叹了口气:“我希望丫丫早点长大,可以自己睡一间房。”
“那你有得等了,她至少得长到五岁才能自己睡。”
雷军望着还在护食的丫丫,咬牙道:“不用五岁,两岁就够了。”
“你心真狠,我可舍不得让她两岁就自己睡。”
“那你就能舍得我?”
“舍得。”齐悦毫不犹豫地回道。
雷军:“……”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开始,这一天也是雷军销假的日子。
雷军给母女俩做了早饭就赶去军校了。
屋子里少了一个人,便觉得格外空旷起来。
齐悦叹了口气,收拾好师父师娘的行李,又把丫丫放入胸前背带里单手拖着,另一手拎着行李出了院子。
搭乘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来到医大,却没有在师父的宿舍里找到他,不过他托邻居告诉她他和师娘去了三进院。
留下行李,赶到三进院,发现黄医生和王院长正指挥着找来的人修复东厢房,杨素丽则在池水旁转圈,看到她后就招手:“悦悦过来,咱娘俩在院子里带孩子,那些粗活就交给男人去干。”
齐悦笑着应了,抱着丫丫走到杨素丽身边,目光忍不住望向北面关着门的正屋,低声问道:“那位老人今天不在吗?”
她这话刚落,正屋的门从里面打开,老人身穿一身半旧的中山装,发白的头发梳成背头,沧桑的面容似乎也精神了许多。
他就站在正屋门前,朝齐悦颔首:“你带着孩子进来坐。”顿了顿,又朝杨素丽略点了下头,“你也来。”
因为昨天老人对丫丫的友好态度,齐悦坦然地应了,杨素丽却是有些受宠若惊了,要知道他们今早就过来了,但正屋的门一直都没开过。
就连指挥工人修复东厢房的王院长都惊讶地转头看过去,眼底透出些期待,但老人根本没理会他,只招呼了齐悦和杨素丽后,就转身回了里屋。
王院长虽有些失落,但还是用眼神示意齐悦和杨素丽赶紧进去。
应声进去,齐悦发现这堂屋里的桌上沏了茶,桌上还有两个杯子。
“坐吧。”
老人的声音从里屋那边传来,齐悦转过身,望见老人推着一辆婴儿车出来。
是真的婴儿车,木质的,但明显比昨天从郭教官家里借在婴儿车看着贵重,纹理清晰,看着有些年头,却保养得极好。
齐悦不懂木头材质,但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东西是能作为传家宝一直传承下去的,唯有可能需要更换的便是包裹在木轮子上头的橡胶。
正惊叹着,老人推着婴儿车到她跟前,目光慈爱地望着丫丫:“这车是送给她的,你抱她进去。”
齐悦吓了一跳,郭教官借了婴儿床,已经让她很是感激,想着如何回报。而今老人居然将更贵重的婴儿车送给丫丫,齐悦哪里敢收?
“老先生,这车我不能收,太贵重了。”齐悦满脸通红道,“昨天就已经收了一个纯银的九连环了,这车我真不能收。”
丫丫却不懂这些,看到婴儿车就啊啊地伸出小胖手去够,齐悦刚要哄她,却不料老人忽然上前,伸手就抱住丫丫。
他的动作自然又娴熟,齐悦一时愣住,丫丫就被他抱走,然后就被放入婴儿车里,他抬头冲齐悦道:“这是送她的,不是送你的。”
这话说得冷淡,又透着一股压力,齐悦张开口,婴儿车里的丫丫已经高兴地拍着婴儿车的方向盘咯咯笑起来。
“悦悦,你快谢谢老先生的好意。”
一直没说话的杨素丽,忽然拉着她的胳膊提醒道。
齐悦迟疑了一下,望见在车里笑得开心的丫丫,深吸一口气后冲老人道谢:“多谢老先生的馈赠,不过这车子价值不菲,我不能这么就这么收下,还请您告知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