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什么玩意儿;”
刘步蟾看着刘盛休远去的小艇,不禁怒骂起来:“感情朝廷花钱给他们刘家养子孙是不?4000千铭军里面,全部都是他刘家的子弟亲戚乡党,之前我说平壤诸军战力太弱,可我看就是丰升阿的那帮‘鸭蛋兵’,都能轻松扫荡这些刘家的一群窝囊废,少爷兵!”
“自从咸丰十年,咱大清国和英法两国的战争结束之后,陆军除了十年前动员了三万余军力,在越北和法军打了几场小规模的战役,这其中真正发挥作用的,还是刘永福的3000黑旗军;哪里又起过什么兵戈?”
丁汝昌幽幽的望着落日的余晖说道:“既然不打仗,陆军又不需要什么技能本事,只要不缺胳膊少腿儿,都能在军营里混吃等死拿银子;这种好事儿,哪个不是一拥而上,又何止是刘盛休的铭军?”
“相比来说,北洋毅军,盛军,仁字军,芦榆防军,是中堂和朝廷特意拿重金砸出来,用来拱卫京津唐京师门户的精兵;里面虽然也有乡党裙带关系,不过远没有其余各军严重,可以说平壤诸军的战力是咱大清陆军里面拔尖的。”
林太曾皱眉说道:“假如他们都打不赢日军,其余各路岂不是更加的不堪!”
“现在就看咱们水师了。”
方伯谦的一句话说得人人侧目,心想着这个胆小鬼怎么突然敢说出来这么硬气的话来了?
“军门,得催促陆军赶紧连夜登陆啊,不然日军舰队一旦把咱们堵在大东沟,这场仓促的海战那是不打也得打了!”
方伯谦的声音猛地一变,带着哭腔望着丁汝昌嚷道:“既然陆军不堪,咱水师就是大清最后的屏藩啊!只要保存水师实力,不轻易出海浪战,日军断然不敢跨过鸭绿江攻击咱大清江山;假如水师受创,则日军再无后顾之忧,那天就要塌了啊!”
“闭嘴!”
丁汝昌狠狠的怒斥了方伯谦这个不争气的胆小鬼一声:“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北洋诸军会如何说咱们水师!人家都不行,就你显能耐,是大清屏藩?”
丁汝昌训斥了方伯谦一顿,然后对身边的众将说道:“所有各舰从此时起,全部处于临战状态;锅炉的气压全部都给我升上来,调试大炮,备好炮弹,随时准备迎战。”
“喳!”
舰桥上面,众将齐声应道,震得老朽的舰桥又咯吱咯吱的晃荡起来。
“等这场仗过去以后,一定得先花银子换一个舰桥。”
丁汝昌掌着栏杆,心里暗想。
夜色降临,满天繁星。
翻来覆去,何长缨怎么都睡不着,就起来走出帐篷,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江边,听着汩汩的流水,看着满天繁星倒映的璀璨江面,陷入了沉思之中。
明天就是9月17号了,假如历史没有改变,明天中午,在西北四百里方向的大东沟,将会爆发一场举世震惊的大海战。
这场海战是人类史上,第一次以蒸汽动力战舰,进行大规模作战的海战。
其战,北洋水师的致远、经远、超勇、扬威沉没,广甲逃脱后搁浅被毁,定远,镇远等其余各舰皆受重伤。
日军联合舰队的西京丸、吉野、比睿、赤城受重伤,松岛丧失了战斗力,其他各舰也多受重创。
最后日军联合舰队,主动撤出战斗。
随即,被打毛炸了的北洋水师尾追了数里,却是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