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骗过你?”东陵殊挑眉,揉了揉她的脑袋。
“有啊!”
“嗯?”
“咳…”卫瑜清了清嗓子,哼哼道,“当初也不知是哪个登徒子夜闯我镇国公府内院,保证道会查清昭乐寺真相,结果却合着王轶之骗我?”
东陵殊有些不自然地别过了脸,难得的一次接不上话来。
卫瑜见他的窘样,忍不住噗嗤一笑:“好啦,跟你开玩笑的…那件事后来我也细细想过,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也会答应王轶之的。”
“不,那件事是我的不是,是我想差了。”东陵殊摇了摇头,看着卫瑜认真道,“阿瑜,我食言过一次,必不会有下一次,我保证。”
“我记下了,若有下次…”卫瑜狡黠笑了笑,站起身整理了下衣饰,“你说该怎么罚你?”
“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噗…不跟你贫嘴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又不是找不到路。”卫瑜推了推他,“你还是别乱动了,刚说好的要好好照顾自己呢?”
“照顾好自己,更要照顾好你。”东陵殊随手披上外衣,拦着卫瑜来到帐门,“走了。”
见他坚持,卫瑜也不再多言,总归有他在,自己就不必操心怎么才能躲过那些守卫了。
一路顺利,回到镇国公府的驻区后,卫瑜小声道:“我到啦,你快回去吧…”
东陵殊笑了笑:“等你进去我就走。”
卫瑜左右看了看,轻手轻脚地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关上门帘时见他还站在那里,冲他挥了挥手,笑着道别。
一夜好梦。
第二天醒来,发现各府驻区都加强了守卫,女眷们因野兽出没也都人心惶惶,不再敢随意走动。卫瑜不知王轶之醒来了没有,便前去他养伤的帐篷碰碰运气。在门口遇见了王轶之的随行内侍,询问道:“二皇子可醒来了?”
“回郡主,昨晚便醒过来了。”内侍答到,“殿下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东陵姑娘可在里面?”
“呃…东陵姑娘去取药了。”见内侍神情古怪,卫瑜心里一叹,刚准备掀起门帘进去看看,就听见里面一声怒吼:“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接着,一名宫女低着头快速退了出来。
卫瑜顿时有些尴尬地立在那里,不知自己是该进还是不该进的好了。
“门口站着的又是谁!别什么猫猫狗狗的都往里面放!”王轶之接着吼道。
“王轶之,你说我是阿猫啊还是啊狗啊?!”卫瑜被气到,掀开门帘就走了进去,“你这里是什么宝地,别人都进不得了?”
王轶之没想到卫瑜在,愣了一下,鼻子里轻哼一声又躺回了床上。
卫瑜走到他跟前,戳了戳他的手腕道:“还装睡?怎么不接着吼啦?”
“吼什么吼…爷要好好休息,是端妃派来的那些宫女扰爷清净!”王轶之闭着眼睛,皱眉道。
“怎么这么难伺候,派来给你使唤还不愿意…”卫瑜摇摇头,“听你嗓门那么大,看来流出去的血是补回来了。”
“哼…爷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想得美,你不是不让人伺候吗?有本事自己去倒水呀!”卫瑜嘴里挤兑他,但还是去桌子上倒了杯茶端了回来,“尊贵的二皇子殿下,可要奴婢喂您嘴里?”
王轶之坐起了身,瞪了她一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还要不要了?”
王轶之摇了摇头,又躺了下去。就这么简单的动作,他的眉头却一直紧锁,看起来还是牵动着伤口很疼。
见卫瑜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后又回来,轻手给他掖了被子,王轶之目光软了下来,开口道:“怎么想起来来看我…你之前不是一直不待见我的吗?”
“谁不待见你了?自己多心还怪到别人身上。”
“嗬,你那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从小生谁气了虽然不说出来,但可别想再看到一丝热乎劲儿了。话还是那句话,神情却是又冷又疏远的,恨不得说完扭头就走。”王轶之自嘲道,“自从上次我坦白了阿秀之事,你虽不再追究了,但也没再露出过好脸色,连架也不愿同我吵了?”
“谁…谁有空天天跟你吵架啊?”卫瑜总以为王轶之一副鼻孔上扬目中无人之态,却没想到他心里都看的明白,“再说了,年节时让你去主持,不是主动跟你说话啦?”
“挑三拣四,冷眼嫌弃,强加指挥,不顾实情,强词夺理,吹毛求疵……”
“够了够了!我可知道了,你今天就是憋着想跟我吵架来的…”卫瑜鼓起脸,柳眉倒竖,“哪有年节上还板着脸的?哪里是我吹毛求疵,分明是你不认真!”
“卫阿瑜!你摸摸良心说话,要不是想讨好你,爷一堂堂皇子,岂屑做那种娱人之事?!”王轶之扑腾又从床上支了起来,疼的呲牙咧嘴。
“那么激动干嘛!”卫瑜赶紧上去扶着他,细细摸了摸他缠绷带的地方,就担心跟东陵殊一样又渗血,“快躺下去,要吵也等伤好了不是?还疼不疼了?”
王轶之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还要不要喝水?”
“哼。”
“吃点心?”
“哼。”别过脸去。
“哼!你要嫌我碍眼,我就出去了,不扰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