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顾忌着白靖宇和皇上与她的年少情谊,本宫岂会留她到现在……”萧袭月放下窗帘,嘴角出现一丝冷笑。秦壑说,只有她做了皇后,儿子当了太子、登基当了皇帝,才会交还锦夕。若她做不到,便会杀了锦夕!那个疯子,真是走火入魔了!
不论如何,这皇后之位,后宫之主,她要定了!谁若敢来肖想半分,她便,一片一片的都撕成碎片!
重蹈覆辙?
呵!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萧袭月的宫廷马车刚走过那路口不远,郑舒窈的轿子便来了这路口,沿着萧袭月方才走过的路,一路朝大牢去!
不一会儿,郑舒窈便到了大牢外。她奶娘刘妈妈忙弯腰扶郑舒窈下轿子。“郑妃娘娘小心。”
郑舒窈穿着一身杏黄色留仙裙,头上插着鲜艳的石榴籽珠钗,脸上妆容精致,口唇嫣红,出尘而妩媚,与从前淡雅为主的妆容很是不同!透出一股更为凌厉、夺目的气势来。
郑舒窈眉目闪过一丝恨意,冷笑道:“若不是周宇,本宫当日也不会白白遭受那一场牢狱之苦!”
刘妈妈趁机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昌宜侯还说与萧袭月没有关系,呵,若没有关系,萧袭月会三番两次的来大牢看他?指不定在牢里还做了苟且之事!”
刘妈妈新仇旧恨的,跟郑舒窈一样,是恨极了萧袭月,说话十分难听。
“咱么暂时动不得萧袭月,便拿这奸夫开刀,是一样的!到时候,呵,皇后便是娘娘的了。”
郑舒窈浓烈的红唇角勾了勾。“哼!皇后之位本来就应该是本宫的!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小贱婢之女当主子了!我郑舒窈才是正室!”
郑舒窈领着四个小厮,抬步往牢里去。狱卒阻拦:“皇上有令,闲杂人等不得进去!”
“啪”地一耳光,郑舒窈的一手下将狱卒打翻在地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郑妃娘娘——未来的皇后!”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郑妃娘娘乃是皇上明媒正娶的正妃,未来的皇后,是闲杂人等吗?!”
狱卒被连珠炮似的攻击,唬住了,只得放行!郑舒窈如愿到了周宇的牢门外。
牢门口开锁的铁链窸窣声,让背对着牢门闭目而坐的周宇半睁了眼睛,但听到接下来的话时,他又闭上了眼睛。
“罪臣周宇,还不快爬过来叩见郑妃娘娘!”郑舒窈身边的手下呵斥道。
周宇一动不动,仿若未闻。郑舒窈的手下又呵斥了一声,周宇任然无动于衷,将郑舒窈视如空气!他这态度一下激怒了郑舒窈。
☆、第184章 刺你就刺你还需要选日子?
郑舒窈抽了一旁刑具架子上挂着的鞭子,一鞭子就朝周宇后背抽去!“我看你还坐不坐得住!你不是想帮萧袭月么?你不是要杀我吗?好啊,来了,本宫今天就好好和你过过招!”
“啪”的一声,鞭子抽在周宇后背洁白的囚衣上,立刻显现一道血痕!那鞭子末梢扫过了他的右脸颊,冒起一道殷红的血条子!周宇微微睁开了眼睛。
周宇的不动不响,让郑舒窈想起来当日自己的狼狈哭求,一瞬间火又蹭地蹿高了三丈!他到现在了还在用这可恶的“清高”蔑视她!
“呵!好,好个不怕死的。本宫就看你挨得过多少鞭子!”
郑舒窈眼睛一眯,瞄准了周宇的头部,专抽他的脖子和脸颊!“啪!”又是一鞭子下去,周宇的左脸颊上又是一道血痕!可他还是没有一点狼狈和害怕求饶。
可恶!郑舒窈咬了牙。若不是这周宇当时阻挠,萧袭月早就已经背着杀害亲妹代死的恶名,被陈太后除了!而今又怎会来抢夺她的皇后之位?
“呵,侯爷是个好骨气啊。不过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皮肉硬,还是本宫的铁鞭子硬!”
“啪!”又是一鞭子!郑舒窈不打算停歇,挥舞鞭子又是狠狠抽去,可她失算了!她原本以为周宇还是会一动不动的任她抽打,却不想眼前的白影一晃,只见一只长臂捏住鞭子一拽!“啊——”郑舒窈被周宇拽着鞭子一甩,直接砸在了乱草堆里,糊了一辆的泥尘!
“哎呀娘娘!娘娘——”刘妈妈忙去扶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郑舒窈,“快,这逆贼要杀人逃狱,杀了他,杀了他!”
郑舒窈手下忙拔剑招呼上去,以多敌一打了几个回合,竟然还只是个平手!无奈关键时刻周“哇”地吐出一口血来,被郑舒窈手下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郑舒窈缓过气来:“住手!”
“娘娘,为何不借机杀了他?”
“奶娘真是糊涂。他如此大奸大恶的佞臣贼子,本就难逃一死,何须我来脏手杀人。”她就是来泄愤的,羞辱他、让他死得更狼狈!
刘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昌宜侯是陈太后最倚重的爪牙,无论萧袭月如何做,他都是逃不了一死的!
刘妈妈一双阴狠的鼠目瞪着周宇,对郑舒窈道:“娘娘,这佞臣贼子脸皮厚、骨头贱,恐怕不用大刑伺候不会服软。”
郑舒窈哼了一声,走近周宇。“舒窈从前就听闻,昌宜侯周宇风姿绰绰、清傲如莲、不染凡尘,而今虽然手染血腥,但刀架在脖子上生死一线依然不惧,一派高洁潇洒。”郑舒窈皮笑肉不笑,停在周宇身侧,伸出涂了艳丽豆蔻的指甲,在周宇脸上摩挲着,轻浮而不尊重,惹得周宇皱起了眉头,厌恶的眼神有些杀伐之人的凌厉!
“多么好看的一张脸。萧袭月很喜欢吧?你这双唇是不是和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嗯?假若……我将你这张脸毁得像夜叉鬼一样,你觉得,萧袭月会不会看见你就恶心……呵哈哈哈……”
郑舒窈放肆的笑起来,嫉妒、愤恨在她笑声里畅快地发泄着。
“拿刀来!本宫要划花他的脸!”
郑舒窈的手下,抓住周宇双臂,匕首银光一闪,周宇闷闷的一声痛哼,血到妖冶的鲜血如两弯血红的溪水,在雪白的皮肤上蜿蜒,在尖削苍白的下巴上汇聚,滴滴答答的染红了周宇洁白的衣襟!
郑舒窈见血,满目痴狂畅快,仿佛尖刀下割破的皮肉是萧袭月的一般!周宇满是血滴的脸,一双眼睛清亮、森冷,饱含着轻蔑鄙夷。他终于冷冷笑了声,鄙夷道:“真臭……”
郑舒窈忙闻了闻袖子、衣裳。明明没有臭味!她抹了胭脂,只有香香的味道。
“你胡说什么?”
周宇哼了一声,不疾不徐、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的心,你的血,你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
郑舒窈闻言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怒,怒得浑身都在发颤,咬牙切齿得让五官都狰狞了起来!“你,你找死!”
刘妈妈递来烧红的烙铁:“娘娘,这贼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咱们绑起来,慢慢地折腾!”
郑舒窈挥袖叫了个“绑”。反正周宇这贼子都是用来祭天的,只要留他一口气在,怎么折磨都不为过!
刘妈妈拍马屁道:“娘娘,现在全天下的人都恨不能手刃了这贼子,娘娘现在可是在替天下人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