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比较,跳脚的海陵郡主落了下乘。
“你少得意!”
海陵郡主柳眉倒竖、杏眼圆瞪:“等宁表哥抢到花王,向我求亲,就有你哭的了。”
她希望从江令宛脸上看到伤心难过失落,只可惜,江令宛扯了扯嘴角,嘲讽道:“还是等宁轩得了花王再说吧。郡主你现在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万一宁轩没得到,啧啧,你说丢的是郡主的脸呢?还是宁轩他自己的脸?”
不管是谁的脸,总之俩人脸上都不会好看。
论打嘴仗,海陵郡主从不是江令宛的对手,她遂把一口气忍下,转头跟宁轩秀恩爱:“宁表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得到花王的。”
她期待地看着宁轩,宁轩几不可见地点头,虽然没说话,海陵郡主的脸却红了。
围在海陵郡主身边的闺秀们立刻表示羡慕。
宁轩这样清冷的郎君,拒绝了多少女子的追求,只为等海陵郡主长大,这样的痴心实在让人无法不动容。
江令宛漂亮又如何,有才华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宁轩弃如敝屣。任旁人如何喜欢她,她不还是得不到喜欢的人?
今天江令宛就要眼睁睁看着宁轩求娶旁人了,别看她装作不在意,其实内心早扭曲了吧。呵呵,真痛快!
小姐们恭喜海陵郡主的声音越发真诚,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几句话:宁轩一定能得花王,有情人一定能成为眷属。
闺秀们等着宁轩得花王,而青年子弟们却暗暗下决心,今天就是拼了性命,也绝不让宁贼得了花王。
眼看着就要到开始的时间了,大家做好了准备,抢占最佳位置,只等宁皇后宣布开始,就立刻上船抢花。
没想到,这个时候,有萧湛来了。
男人身姿伟岸,面容俊秀,二十出头的年纪俊美又沉稳,他稳步走来,姿容昳丽,闪闪发光。
闺秀们激动到声音发抖,哇声一片:“啊,是萧五爷!”
青年子弟们互相对视,俱精神一震,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希望:有萧五爷在,还怕宁轩个鸟!宁贼想拿花王,我们答应,萧五爷可不答应。
只是萧五爷一向不近女色,怎么也会来玩这种游戏?莫非他也有了心上人,想要求皇后赐婚吗?
大家觉得震惊,闺秀们则觉得心碎,毕竟萧湛一日不成亲,她们就还有希望,如今萧湛也有喜欢的人了,她们怎么能接受?
“清华,你竟然也来参加风荷节,真让人想不到。”
宁皇后笑容很亲切,心里却觉得萧湛没安好心,他一定是不想让海陵郡主嫁给宁轩,故意使坏来了。
为了给大皇子增加筹码,宁皇后一直在拉拢李太后,洪文帝要立储,一定会考虑亲娘李太后的意见的。李太后的弟弟承恩公镇守云南,手握兵权,深得皇帝信赖。
若要拉拢,其实联姻是最好的方法,可惜承恩公家里根本没有适龄的女孩儿,这一代竟然全是孙子,唯一的孙女只有两岁。
宁皇后见跟李家联姻不行了,就把希望放在了海陵郡主身上。
海陵郡主是李太后的外孙女,是李太后一手养大的,若是娶了海陵郡主,不愁李太后不帮着大皇子。
可海陵郡主一颗心都在宁轩身上,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大皇子一眼。宁皇后想着宁轩是她亲侄儿,他娶海陵郡主跟大皇子娶海陵郡主效果都是一样的,就一直在促成这门亲事。
谁料三年前李太后生了一场大病,经高僧看过,说必须得去五台山清修三年,这样才能凤体安康。
宁轩跟海陵郡主的亲事就耽搁了下来,上个月,李太后痊愈回宫了,宁皇后便想着赶紧把亲事定下来。
本来她是想赐婚的,宁轩却说要在风荷节上抢花王,这样李太后看到他的诚意,才会更满意。
所以宁轩才来参加风荷节了。
萧湛是四皇子的人,而四皇子一直跟大皇子争夺太子之位,萧湛今天来,必然是想破坏宁轩的计划。
宁皇后忌惮萧湛手中的权,不敢说硬话,只能半真半假地试探。
萧湛拱拱手,笑道:“皇上听说宁世子参加了,让微臣也下场试试。”
竟然是皇上的意思?
宁皇后与宁轩对视一眼,笑了笑:“开始吧,且看看今年花落谁家。”
宁轩准备多时,该安排的人都安排了,这又是他第二次参加,经验丰富;而萧湛是皇上临时起意吩咐的,一个人单打独斗,任他本事滔天,也赢不了。
儿郎们像鱼一样窜入水中,攀上小船,迅速朝藕花深处而去,闺秀们就斯文多了,上船坐稳了才慢慢划桨。
江令宛盯着儿郎们那片水域,心想,洪文帝真是太好了,安排萧湛过来抢花王,宁轩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她的危机也迎刃而解了。
儿郎们如蝗虫过境一般折了许多荷花,哄闹声不绝于耳。
宁轩安排了许多帮手,一开始披荆斩棘,冲在前方,折了许多。萧湛丝毫不逊色于他,以一己之力与宁轩并驾齐驱。
双拳难敌四手,萧湛是厉害,却绝对支撑不了太久。
宁轩并未着急,还维持着平稳的速度,可是慢慢的,他就发现不对劲了,他的船周围涌来了很多人,把他的帮手都缠上了。那些人并不急着摘荷花,只是挡着他的路。
他的帮手自顾不暇,根本没办法来帮他。
眼看萧湛离他越来越远,以摧枯拉朽之势掠夺荷花,宁轩不再迟疑,纵身一跃,没入水中。
“晦气,竟然让宁贼跑了,快追,绝不能让他得到花王!”
“不用紧张,宁贼没了虾兵蟹将,凭他自己绝不是萧五爷的对手。咱们也别耽误了,赶快寻找花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