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瑾寒,庄靖铖眉眼柔和了下来,牵了她的手,轻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若不是他的疏忽,事情倒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苏瑾寒闻言却是轻轻摇头,“不怪你。太子那群人贼心不死,就算立刻就派人去了牢房,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庄靖铖闻言也没有多说,道:“走吧,进去看看。”
木易看着刚刚还对自己冷眼相对的庄靖铖转眼就变成了绕指柔,也是有些发呆。
果然,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傻子,当初的他是如此,如今的庄靖铖也是如此,只希望,庄靖铖能比他幸运一些。
木易轻叹着,跟在庄靖铖和苏瑾寒的身后进了屋。
一进门,就敏锐的闻到了些药味,眉头一挑,慕一道:“你不会是叫我来给人看病的吧。”
“是。”庄靖铖点头。
自从不再遮掩自己身上的锋芒之后,他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如今的他,想如何就如何。
而对着木易,他却是一直都是这般,言简意赅。
因为木易实在是太吵了,他的话但凡一多,木易就能变成话痨,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有没有好处?没好处我可不干。”木易一边咋咋呼呼的,一边上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水兰。
“啧啧,真惨。”木易啧啧出声,“这身上的伤不少,年纪也大了,这手上的伤是要废了她的手啊,下手的人够狠。”
木易嘀嘀咕咕的,又看向庄靖铖,“好处呢?”
庄靖铖还没开口,一旁的水晓晓却是猛然跪下,对着木易道:“求求神医救救我奶奶,晓晓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
小姑娘实在,砰砰砰的几个响头下去,额头都给磕红了。
方才寒一得了庄靖铖的吩咐,先一步赶回来,告诉苏瑾寒,庄靖铖那里正好有一个神医,让她可以将屋里的大夫都给撤走,免得神医不开心。
虽然进来的是个特别年轻的年轻人,但是他只看了一眼水兰的伤势就说出对方主要是想废她的手,已经让水晓晓足够吃惊了,所以根本没有犹豫的就开口恳求。
木易往边上一闪,“哎,本神医可不是什么人都救的,你别以为给我磕几个头就够了,再说了,等着给本神医当牛做马的人多了去了,那每个人本神医都认了,那不得累死。”
木易这人,自打情伤过后,就格外的冷情,对他来说,女子就是红颜枯骨,可以调戏,可以闹,但是却最是不放在心上。
水晓晓抬头看着木易,咬着唇轻声问:“不知神医想要何等报酬,只要晓晓能够做到,必定不会推辞。”
那一脸执拗的模样,衬着眼中的水光氤氲,竟透出美丽无比的风华来。
木易被那清澈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但又不想就这么认输,便狠下心肠看着庄靖铖,“有没有好处到底?没有我可走了。”
庄靖铖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已经想要救人了,只是不想弄得这般被动,便道:“有,请你吃好东西。”
木大神医的爱好之一,美食。
木易闻言松了口气,勉强答应:“好吧,勉为其难了。”
末了又道:“如果不是美食,你就等着看吧。”
庄靖铖的眼中隐隐闪过一抹笑意,木易总是这样,嘴硬心软。
或许对陌生人,他是真的能做到漠视生死,见死不救。
但他庄靖铖,到底是他的至交,他开口,木易总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只是那面子,却也宝贝得紧。
庄靖铖对他这性子,也是无奈,不由得浅笑。
“多谢神医。”水晓晓闻言惊喜道。
“跪着做什么?起来起来,去准备赶紧的水来。”木易没好气道。
水晓晓闻言没有丝毫怨言,赶忙去了。
木易答应救治水兰之后,倒也不耽搁,上前仔细的替水兰把了脉之后,等水晓晓端着干净的水进来,就命她将水兰手上的包扎给去了,将上头的药给擦掉。
水晓晓有些迟疑,看向他,“能把奶奶的手治好吗?若是手废了,奶奶会难过的。”
木易被一个小姑娘怀疑了医术,差点没跳起脚来。
不过看水晓晓一脸的真诚,只是询问,却没有恶语,只能忍下性子,哼了一声,道:“那些庸医的药不好,这伤了的手现在不能包,包了血脉经络不通,手指就坏死了,到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我说你到底拆不拆?”
木易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一通,末了却还是带上了不耐烦。
水晓晓闻言,哪里还敢迟疑,赶忙小心翼翼的将纱布给拆了。
而等水晓晓将水兰手指上的药膏清理干净之后,木易开始替水兰诊治。
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水晓晓就看到自家奶奶的手上被扎满了纤细的银针,不由得目瞪口呆。
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木易将针收回来,又给水晓晓开了个方子递给她,道:“这药每天三次,一次一贴,口服。这药每天晚上入睡前,给她泡手,一个时辰,要保持水温。另外找人看着她,不许她的手乱动,否则废了别找我。”
水晓晓听得认真,点头道:“好的,我都记下了。”
“回头我会让人送一药膏过来,给她身上的伤口和手上的伤口外敷,然后养一养就好了。”末了,木易道。
“多谢木神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水晓晓面露感激,然而她的话却被木易抬手打断了。
刚刚她从庄靖铖的口中得知了他姓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