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说着,悲从中来,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不用他说太子也能看到满地的狼藉,要知道他屋里的古董,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被砸了这么多,光是价钱就足够他肉疼了。
偏偏苏瑾寒好好的在这儿,大皇子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从一旁走出来,半点事情也没有的样子,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亏本买卖,已经足够令他懊恼了。
在加上刚刚被张公公那一个扑倒,亲了嘴唇,这会儿他还直觉得恶心,这样一听张公公哭嚎的声音就更加的不爽了。
“闭嘴。”太子低喝一声。
张公公吓了一跳,瑟缩着不敢在哭。
太子这时看向苏瑾寒,道:“苏小姐如何会出现在本宫的寝宫?又砸了本宫这许多东西,苏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苏瑾寒一脸的委屈,道:“太子殿下,本县主方才不是说了吗,是有人要害我,将我引到你这里来的。至于屋里的古董,殿下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这些奴才。”
“我说了要见太子殿下,是你们不让的,还要抓我,又有之前害我的人在先,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而且我都说了,你们叫太子来我就不砸,是你们自己不愿意的。”苏瑾寒看着张公公和他的手下,振振有词的说,半点心虚也没有。
太子险些没气得吐血,一张脸黑如锅底。
冷声道:“苏小姐总说有人要害你?要害你的人呢?又凭什么说是东宫的热?”
到了这么久,太子都没有看见自己的属下,以为他完成事情之后就离开了,自然有恃无恐。
苏瑾寒特别爽快点头,“人就在屋里,我趁他不注意将他砸晕,绑了。腾策,你去屋里的房间将人给带出来。”
太子闻言顿时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腾策已经点头朝着屋里去了。
在太子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腾策抓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两个腾策?”一旁的许安乐顿时轻呼。
此刻假腾策已经醒来,但是他双手被绑,嘴巴被堵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苏瑾寒这时道:“这个人假扮腾策,告诉我靖王喝醉了,在东宫的厢房休息,我情急之下就跟过来了。可是路上我却发现了这人不对,根本不是我所熟悉的腾策,所以就想办法砸晕了他,将人给绑起来。本来想要直接找太子殿下的,可是你这些手下却一个个拦着我,想要抓我,我心里害怕他们是一伙的,只能想法子自保了,殿下,你这宫中的损失,真的不怪我。”
苏瑾寒说得特别诚恳又无辜,显然并不打算赔偿太子的损失。
假腾策说不出话来,但是乞求的目光却不断的看向太子。
庄靖铖来之前就想到了,能诱苏瑾寒上钩,多半和自己有关系,可是当他真的听到她为了自己失了分寸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颤动了一把。
他抓着苏瑾寒的手,眼中神色温柔。
苏瑾寒在这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是一抹甜甜的笑容,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姿态让吃尽了憋屈的太子恨不得直接撕碎了他们两个。
庄靖铖抬手替苏瑾寒将落在脸庞的头发挽到耳后,温和道:“小寒寒最棒了。不过,你是怎么看出他不是腾策的?”
眼前这人的人皮面具做得很成功,便是他乍一眼看去,也会认错。
苏瑾寒笑嘻嘻道:“因为他对你的称呼啊,他唤你王爷,可是腾策都是喊你主子的,而且他的破绽太多,最关键的是,他的耳后有一颗黑痣,可是腾策没有啊,这太明显了。他背后的主子怕是也是个傻子,连一个人的习惯都没有摸清楚就让他来冒充,倒是让我想到一个成语。”
苏瑾寒说话间不着痕迹的看了太子一眼,像是在嘲笑。
太子面色铁青,死死的攥着手。
“什么成语,说说。”庄靖铖旁若无人的对着苏瑾寒微笑,满脸的宠溺。
“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啊,你说是不是很贴切,咯咯……”苏瑾寒特别认真,随后又是噗嗤一下娇笑出声。
“是,你说的都是对啊。”庄靖铖说。
一旁的许安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远离了他们俩几步。
天哪,太可怕了,这两人简直就是史诗级的虐狗专家,没看到旁边还有她一个单身狗么!
许安乐愤愤不平的想。
而这时腾策已经一把扯下了假腾策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其貌不扬的脸。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腾策扯了那人口中的布,冷喝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