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吴明也明白,这个任务的难度很大,要将一部神功进行改造,绝非短时间内能够完成,何况这还是闻名天下的葵花宝典,那就更加有难度了。
不过,有难度才有挑战,有挑战才有意思,这个任务倒是激起了吴明的好胜之心。
顿了一顿,吴明从略微失神中缓和过来,故作不解道:“任前辈既然已将教主信物传给那东方不败,意思也便是要传位给他,那他为何还要做出那种叛上作乱的事呢?”
任我行叹声道:“唉,想那东方不败原也是个十分聪明之人,这教主之位明明已交在他的手里,他为什么就这样心急,不肯等到我正式召开大会公布于众,却偏偏要干这等叛逆篡位的事?就连我到现在也还是想不明白。”
说话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似乎直到这个时候,对这件事还是十分费解。
这时,向问天道:“依属下看,他一来是有些等不及,不知道教主要到何时才会正式传位;二来估计他是不太放心,只怕突然之间,教主醒悟过来,大事有变。”
任我行道:“其实当时他一切都已部署妥当,又怕什么突然之间大事有变?当真令人好生费解。这些年,我在黑牢中曾静心思索,对他之前的种种奸谋倒也想得明明白白,只是他何这么迫不及待地发难,我却至今仍然想不通。本来嘛,他对你心中颇有顾忌,怕我说不定会将教主之位传了给你。但你当时既已不辞而别,等于去了他眼中之钉,尽管慢慢等下去好了,为何要那么着急呢?”
向问天道:“东方不败有心篡位,其实早有端倪。教主可还记得发难那一年,小姐在端午节晚宴上说过的话吗?”
任我行挠挠头,摇头道:“端午节我女儿说过什么话,我可还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她一个小孩子的话,我又哪里会去深究。”
向问天道:“教主可别说小姐是小孩子。她冰雪聪慧,心思之巧,实不输于大人。那一年小姐也才七岁,却已然看破了东方不败的奸计,当时她故意在席上点人数,然后问你:‘爹爹,怎么咱们每年端午节喝酒,一年总要少一个人?’你当时一怔,问道:‘什么一年少一个人?’小姐说道:‘我记得去年有十一个人,前年有十二个,今年只剩下了十个。”
吴明虽然早就知道任盈盈冰雪聪明,此时听向问天娓娓道来,还是忍不住有一种由衷的赞叹。
听向问天述说,任我行这才想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是啊,当时我听了盈儿的话,心中很是不快。早一年东方不败处决了郝贤弟。再早一年,丘长老不明不白的死在甘肃,现在想来,当然是东方不败暗中所施的毒计了。唉,可叹当时我犹在梦中,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向问天道:“教主向来机警,照道理不会如此,这其中怕有蹊跷。”
任我行叹声解释道:“谁说不是呢!其实我学的吸星大法,正如吴明所说,也是出自北冥神功,只是这吸星大法更偏向于化功**一脉,其中颇有缺陷……”
任我行丝毫没有隐瞒,细陈吸星大法中的缺陷。
当时任我行已经修习了十多年的吸星大法,吸收了江湖中十余名高手的内力,已经渐渐感觉到体内的危机,便一心想要研究出破解之法。
任我行解释完了吸星大法之后,这才又道:“那日端午节晚宴上,我虽在饮酒谈笑,心中却兀自在演算吸星大法的修补之道。因此盈儿那几句话,我听了当时心下虽然不快,但片刻间便也忘了,直到现在你跟我提起,这才重新想了起来。不错,东方不败听了那几句话,肯定心里会担心我起疑心。”
向问天点头道:“没错,便是如此,再说当时眼看小姐一天天长大,越来越聪明,东方不败也怕教主又或许会将大位传她,所以不敢多等,宁可冒险发难,道理或在于此。”
向问天这番分析十分到位,吴明心中也十分佩服。
任我行连连点头,庆幸道:“幸亏这些年盈儿平安无事,唉,我这做父亲的失职啊……”
吴明这时赶紧安慰道:“任前辈,这些都过去了,你就不用自责了,盈盈她在客栈等你,你跟向叔叔快过去吧,至于这里,留给我就行了。”
任我行穿的乃是吴明进梅庄原先那套衣服,加上向问天也善于易容,已经帮他稍加修饰,再加上此时已是晚上,只要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吴明自然也便省却了一番麻烦。
向问天道:“吴明,那这里就麻烦你了,我和教主多则半年,少则一月,便会重返梅庄。”
任我行则笑呵呵道:“放心,等我回来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吴明心中暗道:“不会是要将任盈盈许配给自己吧?”
不过,吴明也明白,以任我行的野心,怕是会以这点来要挟自己也说不定。
向问天临走前,将那两幅书画留给了吴明,琴谱已经在吴明手中,至于那些棋局,倒是省了,因为吴明现在已然是惟妙惟肖的黑白子,当然除了棋艺是个大破绽以外。
第367章黑木令牌
江南四友每人都有各自的兴趣爱好,而且相当痴迷,又互不干涉,吴明哪怕不精通棋艺,要瞒另外三人一段时间在他看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现在有了向问天留下的东西,等他们拿到手后必定是潜心研究,就更加不用担心什么了。
在弄醒三人之前,吴明十分谨慎,先是返回地牢一趟,将留下的破绽一一抹除,因为他知道黄钟公为人十分谨慎,醒来后必定会回牢中查看的,至于丹青生和秃笔翁则就好忽悠多了。
果然,等吴明从地牢出来,将三人弄醒后,虽然他将整个经过忽悠了一套说辞,并说明牢里一切稳妥,但黄钟公却是依然不太放心。
于是四人一起再次返回牢中查看,原本按照黄钟公的意思是要打开牢门亲自进入其中看看,幸好丹青生和秃笔翁都觉得麻烦,又十分害怕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便都提出反对。
其实黄钟公也同样对任我行十分忌惮,害怕进入牢中被他给抓住吸走内力,见三位兄弟一起反对,便也只好作罢,毕竟这牢门可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打开的。
其实原书中任我行逃出去的时候便是震晕了四人,当时估计他们醒来后也是出于这种心理,不敢进牢亲自查看,不然岂会看不出人已经被掉了包?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黄钟公、丹青生、秃笔翁三人果然如同吴明预料的那样,对向问天留下的东西爱不释手,整日在房中研究把玩,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黄钟公深爱乐器,特别是古琴,尤其喜爱,得到嵇康的《广陵散》后,便天天在琴堂中琢磨弹奏,吴明不时便能听到他那精湛的琴艺。
秃笔翁喜好书法,特别是行书和草书,尤其喜欢,这次得到张旭的真迹《率意帖》,便整日在书房里临摹。
不仅如此,待得后来,他还将率意帖里的行草结合到他的笔法里,又创造出了一套独特的武功。
当然,这在吴明看来,却依然是多余的,秃笔翁的判官笔已经误入歧途,完全就是为了贴合书法,而忽视了判官笔的精要。
丹青生痴迷于画画,将那幅《溪山行旅图》临摹了不知道多少遍,不过他的爱好比其他两人广泛,尤其喜欢喝酒。
三人中,也数他最闹腾,偶尔还会叫吴明去喝酒,黑白子是不喜喝酒的,因而每次吴明都会拒绝,然后丹青生总是会抱怨几句,顺便还提及了吴明先前假扮的那个无中生有的风日月,说以后有机会再见,定要跟对方喝个痛快。
吴明听完之后,更觉这个丹青生实乃重义气之人,心中越发有了将他收为己用的想法。
吴明每日假装潜心研究棋艺,其实更多的时候却在是在沉思过往学到的武功。
进入书中世界这么久了,除了曾经在古墓那段时间,吴明一直如同赶场一般,没一刻空闲。
现在难得有一段时间可以闲下来研究一下得到的武学,这对于吴明来说,实在是十分有益的。
近一个月的时间,吴明的武力值看似没有明显的增加,但通过这段时间的沉思,其实却是有了潜移默化的升华,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领悟。
另外,吴明果然在梅庄中发现了一些魔教安排的眼线,别看江南四友是这里的主人,实际上一举一动依然受到了东方不败的严密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