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干净的病号服,虽然脸上是男人的棱角,可此刻的他,看起来却像个不肯吃东西的小孩子。
“聂总,可您刚刚说…想要吃橙子…”
“不吃。”聂永恒打开游戏,低着头,修长的指节飞快地灵动起来,屏幕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女助理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
沈蜜今天一天都在等肖逸的电话,或者微信,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动静。
沈蜜跟自己生气了。
仅仅是醉酒后的一个吻,怎么就让她这样缠人?以往的时候,肖逸也并不常给她打电话,更不会发微信,那么她又在等待什么呢?
沈蜜为了不让自己手贱的一次又一次的按亮屏幕,于是将手机关机,放进包里,一下班,她便买好了水果来到医院探病聂永恒。
下午六点,沈蜜到达聂永恒所在的病房,一进门,他的屋子里溢满了饭菜的香气,床头柜上摆着冒着热气的饭盒,而他却连看都不看,正在低头玩游戏。
沈蜜拎着橙子,关上门,一转身,聂永恒已经把平板电脑放下了,正微笑着抬头看她。
“你来啦?”
“嗯,你怎么不吃饭啊,光顾着玩。”沈蜜责怪道。
聂永恒听见“饭”这个字,浓黑的眉毛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很快便恢复了平常:“吃不下,能吃的话就不用住院了。”
聂永恒拍了拍自己的床边,示意她坐下。
沈蜜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他的床边,关切的问:“你是厌食症吧?难不成是昏倒了?才到了要住院的地步?”
“被你猜着了。”聂永恒满不在乎的说。
“我以为得厌食症的病人都是那种形容枯槁的,我看你的脸,还行。”沈蜜笑笑说。
“帅么?”聂永恒颇有自信的问道。
沈蜜抽了抽嘴角:“帅能怎么样呢?和人家姑娘约会,刚吃一口牛排就吐了,多吓人?”
聂永恒捂着胃部做痛苦状,赶紧摆了摆手,脸色煞白,俊脸皱成一团:
“别…提…牛…排…”
沈蜜立刻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成啊,那我给你买橙子了,你总要吃几个吧?”
“好吧!”聂永恒视死如归的点点头。
…
趁着没有天黑,沈蜜就从医院里出来了,自从脚趾甲受伤以后,沈蜜就再也没坐过公交车,尽管手头并不宽裕,她出行也要打车。
在出租车上,沈蜜拿出手机,想打开,却还是没有手贱。
她害怕的是,即使打开了手机,也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一个解释都没有。
其实沈蜜并不觉得自己因为一个吻而吃亏,他是她心中最理想的对象,一直以来就是,被他亲一下,也并没什么损失。
如果肖逸因为喝醉了,拉过一个姑娘撒酒疯当炮灰,那么沈蜜愿意做这个炮灰,毕竟一个吻而已,他心甘情愿。可是除了炮灰,如果让她和他不清不楚的搞暧昧,沈蜜绝对会敬而远之。
因为她玩不起。
在肖逸面前,她对他的定力有几斤几两,沈蜜心知肚明。
“姑娘,后面是不是有人跟着你啊?”出租车时候从倒后镜里看了她一眼。
“啊?师傅您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沈蜜攥着还在关机状态的手机,问。
“我是说,我们的后面一直有一辆迷你cooper跟着,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沈蜜回头一看,车后果然有一辆车。
“我不知道,可能是顺路吧!”
沈蜜没有在意。
…
下了出租,走进小区,沈蜜就听见一双高跟鞋声跟随在自己身后,沈蜜没有回头。
一直走到她家楼栋下面,沈蜜才停了下来,皱着眉转过去。
一个穿着亮黄色套裙的女人正站在三米开外,宽大的双眼皮,俏丽的鼻子,丰满的嘴唇,尖细的下巴,正面色不善的盯着她。
徐冰冰。
“别告诉我你家也住在这儿。”沈蜜抱着肩膀不悦的看着她。
徐冰冰一步性感妩媚,两步身带香风,三步四步走到她面前来,十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有了傲视沈蜜的舞台,毕竟沈蜜现在穿着一双超市里三十块钱的拖鞋。
“我们家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徐冰冰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又不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