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左星平说的话,可见姜眠已经知道祁晏书诅咒一事。
既如此,也就不用遮遮掩掩。
他看着徒弟毫无血色的脸,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只有等他醒来才明白。”
据罗家乐所说,祁晏书晚饭过后,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他也不惊讶,因为祁晏书经常这么做。
直到他路过卧室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味道很腥,闻了之后让人心中作呕。
罗家乐不知道发生什么,害怕祁晏书出问题,立刻敲门:“先生,您没事吧?”
里面毫无声音。
不安笼罩在罗家乐心中,心跳失衡,他想也不想的推开卧室门,一进去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罗家乐头皮有那么一瞬间的发麻,只觉自己仿佛被一头冰冷无情的野兽盯住,随时就能命丧当场。
下一秒,祁晏书身体一阵摇晃,脸色瞬变,紧接着闭上眼睛,对着罗家乐哑声说了句:“找眠眠。”
罗家乐还没反应过来,祁晏书倒在床上,接着眼角开始溢出大量浓稠的血液。
罗家乐哪见过这种情况,吓的腿一软,立刻给姜眠打电话,同时找老板的师父,也就是玄素法师。
玄素法师匆匆赶到,也没有好的止血办法。
至于为什么不送医院——祁晏书这种情况,送医院没用,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
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定是动了诅咒,至于结果如何,祁晏书不醒来,谁也不知。
自从祁晏书中了诅咒后,作为师父,玄素法师也一直在为祁晏书找解咒办法,奈何没有找到,只能靠他自己。
好在虽然中了诅咒,却也让他躲过必死的劫数,捡回一条命,失去目视的能力,祸福相依。
左星平上前,想要撑开祁晏书的眼皮,被玄素法师眼疾手快的打开:“你师弟的血好不容易止住,别再去折腾了。”
“我就看看,说不定看了之后有什么发现呢。”左星平搓了搓被打疼的手背。
玄素法师没理他,而是看向姜眠。
大概是因为祁晏书的血止住,焦虑尽去,看起来只是一个眉目慈祥的老人:“孩子,过来。”
“师叔祖。”
玄素法师示意天师爹和姜眠站在一起,细细打量。
片刻后,皱眉,对着左星平道:“把你那碍眼的胡子摘掉。”
天师爹只好把胡子摘掉,玄素法师这才满意的笑了:“女肖其父,你师父若看到,必定欣慰。”
天师爹喜滋滋的,挺了挺胸膛,他的宝贝妇儿,当然像他啦。
“笑什么笑。”玄素法师瞪他,训道,“女儿都这么大了,到现在才带回观里,你可把我这个师叔放在眼里了?!”
灵清观并不禁婚俗,入观的弟子采取自愿。
不过既然愿意加入道观,想必也不怎么贪恋红尘。
是以灵清观里在结婚生子的,少之又少。
少不代表没有。
只是左星平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透露自己有个女儿,冷不丁把长大成rén的女儿带回道观,造成的冲击力才让玄素法师震惊不已。
“……这不是没找到机会嘛。”左星平理直气壮的说,“现在有机会,我不就带回来了。”
“孩子,你叫什么?”玄素法师问。
姜眠报了名字。
玄素法师微微拧眉,朝左星平瞥了眼,他知道天师爹的俗家姓名,小姑娘姓姜,看来是从了母姓。
玄素法师问了些姜眠的基本情况,后者一一回答,末了,玄素法师问:“你母亲是中医?”
姜眠: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师叔,你一个非红尘之人,问这么多做什么!”左星平插话,“我和眠眠大晚上赶回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呢。”
玄素法师刚要说话,小僧人忽然敲门进入,然后附在玄素法师耳边说了什么,后者神色微变,起身对左星平道:“悟真,你在这里照看了尘。”
也不等左星平说话,玄素法师和小僧人匆匆离去,离开时,慈爱的在姜眠头上轻拍了下。
玄素法师和小僧人出了竹屋,前者脚步微顿,余光往竹海处一扫——有东西刚才掠过。
小僧人解释:“师叔祖,那是师叔带回来的一只银狐。”
卧室。
算着时间,姜眠开始取银针,左星平围在旁边打下手,期期艾艾的问:“眠眠,你什么时候会扎银针呀。”
姜眠手中不停,笑着解释:“爸爸,我之前看过一本书,里面有讲人体的各个穴道,还有扎银针的一些知识,我觉得有趣,就背下来了。”
真相当然不是这样。
姜眠并不会医术,之所以会扎银针,和前世在修仙世界,重伤成为凡人那五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