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在明军的威逼下,这些青壮放弃抗议,准备束手就擒,然后五花大绑被押往登州,眼珠一转,移动几步,来到人群中,趁着明军没有注意到自己,小声地说:“这几位兄弟,咱们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干嘛要遭这份罪?被鞑子绑也就罢了,他们可是官兵,这么做,和鞑子有什么区别?不如干他娘的,把这些兵揍趴下,大家各自回家。”
青壮们有些犹豫,有人回答:“人家是官兵,咱们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这么做不是造反了?”
赵四嗤笑一声:“正因为是官兵,而且咱们这么多人,他们才不敢真的动手啊!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敢屠戮良民不成?除非他们有本事把这近万人都杀光了,否则这么多张嘴是堵不住的,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
青壮们有些动心,问道:“这位大哥,那你说该怎么办?”
“很简单,官兵人少,咱们人多,呆会分头行动,到人群中把其他人的绳子解开,然后登高一呼,喊一声‘打死这些狗官兵’,大家伙一拥而上,一百多个官兵,踩也踩死了!”
“这位大哥说得是,就这么干!”
把青壮们的情绪煽动起来之后,赵四把刘能和朴人勇叫过来,吩咐道:“我去东边,你们两个去西边,带着这些人把绑着的百姓都松绑,然后打杀这些官兵,咱们再想办法弄条船回辽东……”
刘能有些犹豫,他没有动,低声说:“赵大哥,既然已经是自由身了,干嘛还要回去给鞑子做牛做马?要不,咱们就留下来吧?”
赵四一愣,然后低声呵斥:“干啥呢,你要和哥对着干是不?别忘了去年主子喝醉了酒要砍你,是谁给你求情?再说了,你家小子还在辽东呢,你连儿子都不要了?”
提到儿子,刘能低下了头,“行,都听哥的。”
青壮们分头奔向本绑住的其他百姓,想要解开一部分人的绳子,然后这些人再去解开其他人,最后一万多人都重获自由,到时候一百多官兵还不塞牙缝。
这反常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士兵们的主意,他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枪,大声喊道:“站住,不要动,把手举过头顶,否则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