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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宠妃 小琉花 2706 字 3天前

高僧闻听皇后的问话,已然缓缓起了身,他在殿内看了一圈,从諴妃左侧首位始,目光最终停在右方的绣玥身上。

绣玥正带着兴趣瞧向吉嫔,吉嫔如今是宫中资历仅次于諴妃的嫔妃,皇上同她日前提起,晋封諴妃为贵妃的同时,晋吉嫔为妃,信贵人为嫔,吉嫔又是潜邸时的老人,她原本想着,高僧所言该是吉嫔。

谁知竟然是她自己。

绣玥的惊异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位嫔妃,若说资历,她可是最晚一位进宫的,年纪最小。

怎会是她呢?

绣玥这时候不敢看皇后的脸色,位同副后的事儿,非同小可,她如何担得呀?

“大师,”绣玥恭谨地站起身,“大师,您别开玩笑啊。”

“就是啊,”芸常在不满地跟着出了一声,“大师,我记得,圣祖那一朝,孝懿仁皇后病重,康熙爷才在皇后临终前一天匆匆忙忙立为皇后,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啊。保不齐如嫔娘娘有个三病两痛的,皇上一时心软,就效仿了康熙爷呢。”

她这话说得刻薄,就连绣玥这样好的心性听了,也是沉了脸色。

高僧仍旧摇摇头,“时日自然也是不短。倒是这位娘娘小主,贫僧有句话,想要赠予小主,若不修口德,福报一旦消磨殆尽,小主恐有大凶之灾祸。”

“大师,您真的没看错?”吉嫔掩不住心底的失落,她原也以为会是她的。

高僧又认真地瞧了瞧绣玥,“贫僧不会看错,这位娘娘如今身怀六甲,腹中应该怀着一位公主。”

“是公主……”諴妃沉着脸在座位上哼了一声。

高僧笑笑,对着绣玥和善道,“这位娘娘心地善良,更是好福气,再过几年,便是儿女双全的福气。且这一胎虽说是女儿,却也是固伦公主。”

固伦公主?

皇后娘娘生的公主,才配是固伦公主,嫔妃的公主,即便是諴妃的三公主,也不过是和硕公主而已,与一般嫔妃所生公主无异,怎的她一个还未晋升妃位的小小的嫔,孩儿竟是固伦公主?

“大师……你是说……过几年如嫔……她还会有孕!”

天呢。

绣玥脑中嗡嗡作响,她现在简直怀疑这位得道高僧,到底是来帮她添福添寿,还是给她找麻烦来的。

“不会的,不会的,”绣玥站起身,对着向自己射过来的无数道冷光,“皇后娘娘,请您千万宽心,嫔妾实在无此心,嫔妾回去自会向皇上请旨,请皇上允诺,绝不晋封嫔妾为皇贵妃,嫔妾会给皇后娘娘一个交待,给六宫一个交待,嫔妾绝不会做出僭越之事。”

她真的要回去央求皇上,务必给皇后吃一个定心丸,皇贵妃这样的事简直荒唐,这样的流言若传出去,她在后宫不是要成了众矢之的,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皇上听这些话的时候,正在书房提笔练字,绣玥跟他诉了半天苦,他倒是不觉得什么,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才瞧了瞧一脸愁容的她,“既然是高僧之言,万事万物必有它的道理,旁人听了这样的话,高兴还来不及,你却还这样一副德行。”

“皇上,”绣玥见央求不行,便改了甜言蜜语,“皇贵妃不皇贵妃的,嫔妾一点都不稀罕,哪里有皇上在嫔妾的心里贵重呢,就让她们当什么皇贵妃去罢,嫔妾只要守着皇上。”

她扯着皇帝的衣袖:“高僧不是说了么,咱们很快还有个皇子,皇上您就去跟皇后言明,说您不会晋封嫔妾为皇贵妃,皇上金口玉言,后宫也就都放心了么。”

“好罢,好罢!”颙琰终是架不住她软磨硬泡,心里鄙视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既然你坚持,那朕就同皇后去说,让皇后和后宫宽心就是,朕与你也好一心一意地生咱们的儿子。”

嘉庆嘉庆十九年二月二十七日,如妃生皇五子爱新觉罗绵愉。

道光元年十二月,道光帝晋尊为皇考如贵妃。改居寿安宫。

道光二十六年,晋尊为皇考如皇贵妃。

(正文暂时到此,结局不太好写,作者要梳理一下思路再上传,先传几张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相传,当时有一名得道高僧路过京城时,顺治皇帝曾请教高僧:清朝的国祚如何?高僧稍作沉思后,回答了“我身不残,国祚不灭”八字。

顺治又问:大清能够传几代?高僧答了一句箴语:“十帝在位九帝囚,还有一帝在幽州”。

其中的深意,感兴趣的大家可以自行搜索~

本文还有几处剧情没有写详细,等太太将正文剧情从头梳理一遍之后,修改几处,补上皇上和绣玥的几处互动,添加几处剧情,然后上传颙琰与绣玥最后的终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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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番外一

选入宫中的第一年冬天,是绣玥觉得一生中最冷的一个冬天。

或许是西偏殿没有阳光的缘故,或许是她的错觉,她甚至觉得这个冬天,比在潦倒穷困的杨府还冷些。

在杨府,起码心还是暖融融的。

绣玥坐在拔步床上,宝燕用棉被将她裹成了个粽子,她就这样出神地瞧着宝燕蹲在地龙旁,一边咳嗽,认真地将地龙里一些黑炭的碎屑一点点拨弄着。

殿外不时传来阵阵忽高忽低的女音,绣玥仔细地倾听,仿佛夹杂着痛苦,道:“好像是逊嫔娘娘的声音。”

宝燕仍旧在忙着手中的活计,脸上透着漠不关心,“那有什么奇怪,逊嫔居住在后寝殿正殿,房间比咱们西偏殿要宽敞的多,内务府就给了这么点黑炭,自然是逊嫔的寝殿更冷。她病势缠绵,受不住冻,当然更易反复。”

“我看呢,”宝燕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挨不挨得过这个冬天还是两说。”

“那怎么能行?”绣玥就听不得这话,是以她当时就急了,将围住自己的棉被扒开,从床榻上踩着鞋走下来,“就没什么办法了吗?那可是逊嫔娘娘的一条命啊。”

她怎么能忍受这样眼睁睁看着,逊嫔的生命迹象一点一点地消失。